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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翻篇,而是用講題的語調道:“腹肌有沒有不重要,你的體力太差,一輪下來就喊不行,兩輪下來,基本癱了,到第三輪,都不知道我是誰了。”“……”宴好想反駁,沒底氣。江暮行說道:“平時讓你動,就跟要你命一樣。”宴好一聽這話,頓時就管不了底氣這回事了,大聲道:“咱倆身高有差,體重有差,那體力肯定也有……”江暮行一個眼神掃過去。宴好弱弱閉嘴。江暮行把幾本書放地上理理:“卡要辦,我陪你去。”宴好后悔提了這茬,正要企圖撒嬌耍賴,就聽江暮行來一句:“等你體力好了,我們試試沒嘗試過的。”他立刻默默把嘴邊的話吞進肚子里。那還能說什么?為了美好堅挺的生活,必須辦卡啊。——江暮行把紙箱全清空的時候,宴好已經睡著了,就蜷縮著手腳側躺在地毯上面,抱著大白鵝抱枕,嘴角翹著,不知道在做什么美夢。抱枕被抽走,宴好有所感覺地揮動手臂。江暮行把他抱離書房,穿過寂靜的長廊走進臥室,輕放到床上。宴好翻身趴著,腦袋歪向窗戶那個方向,大半張臉埋進天藍色被子里。江暮行拉上窗簾折回床邊,無聲凝視少年片刻,屈膝蹲下來,伸手撥一下他扎起來的小揪。撥完又撥,很少有的孩子氣。少年微張嘴呼吸,模樣可愛乖順,全無一絲陰柔乖張。江暮行湊近些,吻了吻他,吮了一會才放開,用拇指摩挲他紅潤的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江暮行看到來電顯示,眉峰輕攏,他按下接聽鍵,目光又回到少年熟睡的臉上。打電話的是周翠的主治醫生,也姓周,懂她的藝術。“小暮,你媽畫了一幅畫,想給你。”周醫生在電話那頭說:“畫裝了畫框,不方便寄,我擔心在運送的過程中有損壞。”江暮行握住少年的細白手腕,一下一下磨蹭:“那我過去一趟。”周醫生說好,沒掛電話。江暮行默了一兩秒,問:“我媽最近怎么樣?”“狀態很好。”周醫生說,“現在已經可以完全擺脫藥物了。”江暮行問道:“什么時候出院?”周醫生不說話了,他這時候的沉默跟前一句對不上,透露出了某個信息。江暮行磨蹭宴好手腕的動作一滯。“小暮,我在醫院有套公寓,你媽她想去我那。”周醫生的言語種飽含鄭重:“公寓是兩室的,你媽單獨住一間,生活上不會不方便。”“她出院后重新接觸社會的那個階段,會有些慌,有我在,如果她出現了心理上的困擾,我能及時……”江暮行開口打斷:“周叔叔。”電話里是周醫生謹慎且溫和的聲音:“你說。”江暮行低聲道:“你轉告我媽,我尊重她的決定。”掛了電話,江暮行躺到少年身邊,把他撈進臂彎里,讓他枕著自己的胳膊。江暮行望著天花板,摟緊懷里的少年。——第二天,宴好臥室的墻上多了一幅畫,正對著床頭。色調跨度很大。一半是蹲在黑暗中,抱著腿,把臉埋進去的瘦小男孩,一半是背對著他,笑著昂首,身形高大挺拔,邁步迎向陽光的大男孩。中間的過度只有寥寥幾筆,卻勾勒出了心酸,掙扎,堅持。宴好扒在畫前看了又看:“這個畫的真好。”文盲式表達方式,形容不出來筆觸色彩構圖什么的,不懂,就是覺得好看。江暮行跑了個來回,暈車暈得厲害,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不想說話。宴好發現了什么,他指著畫中的小男孩喊江暮行:“這背帶褲我也有一條,一模一樣。”江暮行掀了掀眼皮:“小學四年級去海洋館穿的新衣服。”宴好愣了下,他還以為是江暮行mama隨便畫的。“你去過海洋館啊?”宴好另起話頭:“我還沒去過呢,海洋館好玩嗎?”江暮行:“不好玩。”宴好:“我想去逛,你陪我。”江暮行:“好。”宴好:“摩天輪你坐過沒?”江暮行:“沒有。”宴好:“那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去坐坐。“江暮行:“好。”宴好:“蹦極呢?我也想你陪我……”江暮行:“想都別想。”宴好:“……”——十號那天上午,宴好接到老班的電話,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江暮行跟他一起去的。老班在開會,讓他們先去辦公室等著。宴好跟江暮行進辦公室沒多久,就有班上的同學過來,一小個子男生,手里拎著盒茶葉,三人打了個照面。那男生知道江暮行保送了,就沒問他,問的宴好:“來拿通知書?”宴好點點頭。男生把茶葉放辦公桌上,問是哪個學校。宴好說是A大。那同學震驚得合不攏嘴,半天才回過神來,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羨慕:“恭喜啊。”宴好笑笑。男生看著宴好,心里佩服又感嘆,本來一墊底的,拉低班級平均,結果卻提高了他們班的名校升學率。“老班要樂死了。”外面傳來喊聲,喊的小名,男生尷尬得抓抓頭:“我爸喊我,回聊啊。”辦公室里靜下來,悶熱難耐。宴好把電風扇打開,辦公桌上的書卷嘩啦響,他瞥瞥那哥們買的茶葉:“我要不要也買點東西?”江暮行道:“不用。”“真不買嗎?”宴好捏了捏手指,“我兩手空空,會不會不怎么好?”“你想啊,大家都不買還行,別人買了,我沒買,還跟我一塊兒來拿通知書,這就……”他沖男朋友撇嘴,“你懂我的意思吧,有點兒cao蛋。”末了感到危險一樣往后蹦兩步:“cao蛋不是臟話啊,就是一種心情。”江暮行的面部抽動:“中午請老班吃頓飯。”宴好的眼睛一亮:“那行。”——中午吃飯的時候,老班兩杯酒下肚,嘮叨說A大都是人才,去了不能放松,每次考試都要準備好,學分不夠會被勸退。宴好正在吃菜,聽到這話,手一抖,筷子頭差點戳到喉嚨。江暮行看他一眼。宴好抹了把腦門的冷汗,驚魂未定。“高中是什么都管,大學基本是什么都不管,相對來說很自由,但那是表面的,自由是自律的產物。”老班語重心長,“一定要自律,否則很容易迷失自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