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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還有未來大幾十年的風風雨雨,都要一起面對,一輩子相扶相伴。作為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瘋了五年的失敗母親,周翠希望兒子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過得開心,過得好。往前看吧,都往前看。周翠整理好衣物下床,用發(fā)帶將一頭長發(fā)束到肩后,她把窗簾拉開,讓月光照進來,之后就搬著小凳子坐到畫架前,亮著小燈畫畫。畫的是雨后天空,烏云退散,彩虹絢爛。周翠的筆觸比平時還要細膩,勾畫彩虹的時候,每一筆都很輕柔。似乎筆下的彩虹,是黑暗里一抹來之不易的色彩,飽含了她的期盼跟祝福。——另一個失眠的是江暮行,三更半夜,他支著頭,看枕邊的少年,眼底沒睡意,只有白天里很難見到的濃烈情感。江暮行凝視了少年許久,下床倒一杯水喝,腦中又一次回放起了他喊完那個稱呼,垂著眼笑,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就像去年那天放學,少年第一次拿著數(shù)學卷子來他的座位上,找他講題。表面上看著輕松自然,其實是在小心翼翼藏著自己的緊張無措,很慌,卻又很堅定。那樣的勇氣跟決心都十分珍貴。江暮行喝完水,把墻邊東倒西歪的那些大大小小玩偶一個個擺好,他直起身,站在窗邊看夜空,月色皎潔,滿天繁星。明天是個好天氣。——夜很深,江暮行躺回床上,打開MP4,塞上耳機,一邊聽著少年喜歡聽的歌,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等待天亮。時間流逝得很慢,很溫柔,怕驚擾了誰的夢。宴好迷迷糊糊地抓抓肚子,一只腳翹到了江暮行腰上,整個人幾乎橫在床邊。江暮行把他撈回來,托起他的腦袋,輕放在自己臂彎里。宴好蹭了蹭江暮行的胳膊,很快就老實了,微張著嘴呼吸,打著細微的鼾聲。江暮行伸出兩根手指,將他的下巴往上一抬,讓他合上嘴。沒過一會,宴好發(fā)出夢囈:“東方不敗,你和令狐沖一起走啊,你們一定要笑傲江湖……”后面不知道還有什么話,都含在了唇齒間。“……”江暮行低下頭,唇剛碰到少年,就聽見他大喊一聲:“江暮行,雞腿是我的!”那模樣十分的激動,眉心蹙著,手在半空劃了好幾下。江暮行哭笑不得:“什么時候不是了?”宴好胡亂模模江暮行,一把抱住,不清楚是當成了大雞腿,還是夢里的場景變了,他的臉上露出干凈而滿足的笑容。“我的……”江暮行刮一下少年的臉:“嗯,你的。”——宴好的牙疼剛好一點點,左眼就長了麥粒腫。江暮行請半天假帶他醫(yī)院,他一路都很抗拒,掛完號以后,口罩下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過兩天就好了,根本不用看醫(yī)生。”宴好兩只手孩子氣地腿上敲拍著,不死心道:“要不我們回去吧。”江暮行閉目養(yǎng)神。宴好仰頭看墻上的叫號顯示器,嘀嘀咕咕:“我的名字排在很后面,還不知道要等多久,與其在這里干等,不如……”江暮行起身:“走吧。”宴好眼睛一亮,連忙跟上江暮行。不多時,宴好站在醫(yī)院樓底下,跟江暮行大眼看小眼。“不是說回去了嗎?”“我說的走吧。”“難道不是一個意思?”“不是。”“……”宴好往地上一蹲。江暮行看他這樣賭氣,唇角略微勾了下:“前面有很多銀杏樹。”宴好絲毫不感興趣:“只長葉子,沒長過果。”江暮行瞇眼看:“好像長了。”宴好立馬站起來,大步過去看,他生平頭一回在銀杏樹上看到果子,而且掛滿枝頭。每棵樹上都有。宴好反應過來,拿了江暮行的手機拍銀杏果:“能吃嗎?”江暮行搖頭:“沒熟。”宴好的興致頓時大幅度縮水:“哦。”“你站這里,”江暮行指一處斑駁光影,“我給你跟銀杏樹拍照。”宴好配合地站過去,用手擋住那只長了麥粒腫的眼睛。江暮行讓他笑一下,他就彎了眉眼,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身上披著陽光,笑得明艷耀眼。——宴好拒絕看醫(yī)生的原因,不是他怕麻煩,是網(wǎng)上的一些東西嚇到他了。譬如切開排膿,在眼皮上面打消炎針什么的。好在他的情況沒到那程度,醫(yī)生只是給他開了藥膏跟眼藥水。宴好的心情多云轉晴,拉著江暮行去逛蛋糕店,一路看一路夾,小盤子上很快就放滿了。江暮行皺眉:“你牙疼還能吃這么多甜的?”“都是買給你吃的,”宴好小聲說,“你吃了,我親你,等于我吃過了。”江暮行:“……”宴好對他眨眨眼,夸我。江暮行端走他手里的盤子,去前臺排隊付賬。宴好出了蛋糕店,無所事事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視野里出現(xiàn)一對兒男女,男的身影熟悉到爆,他打了個電話。不遠處的人影,楊叢楊同志停下腳步掏出手機,看不清是個什么表情。宴好閑閑地問:“哪兒呢?”“剛放學,”楊叢說,“你覺得我在哪?”宴好坐在路邊的大圓石頭上面:“不知道啊。”楊叢中氣十足:“車棚。”“噢,這樣。”宴好拉長了聲音,“我跟你說……”楊叢一聽他這妖里妖氣的口吻,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怎么著?”宴好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在街上看到一個男的,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說是不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楊叢立即轉身。宴好笑著對他揮了揮手。——楊叢跟拿著一大團棉花糖的女同伴告別,大步穿過人群走到了宴好面前。“好爺,挺會玩兒啊。”“一般般,”宴好在購物袋里翻翻,給他一瓶汽水,“什么時候躁起來的新戀情?”楊叢扯嘴皮子:“屁,就我媽一牌友的女兒。”宴好回想剛才那女生回頭的情形,給出綜合評價:“膚白貌美。”“嘖,”楊叢說,“沒感覺。”宴好回頭看看蛋糕店里的江暮行,轉過臉說道:“因為不是瓜子臉?”“我cao,我有這么膚淺嗎?瓜子臉只是第一印象,真正能深入交流的都是沖著三觀跟人品……”楊叢想到自己黃爛了的初戀,半邊臉鐵青,一副吃桃子吃到一半發(fā)現(xiàn)有沖的難看表情,他仰頭喝一大口汽水,粗魯抹了下嘴,換了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