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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原本的金色頭發染黑了,銀耳釘也沒戴,穿的也不是酒吧里常穿的朋克風,就是黑色外套配牛仔褲,很符合二十出頭的樣子。宴好有種不好的預感,很強烈地在心頭縈繞著,緒哥攤上事了。只是不知道是跟他的愛情有關,還是親情。——這個點,店里人依然很多,鬧哄哄的,四處飄散著鮮香味道。雪天把火鍋襯托的十分誘人可愛。位置是宴好選的,就連鍋底跟菜都是他點的。江暮行不知道在想什么,坐下來就一言不發,黃緒是隨意得很,就差把那兩字刻臉上了。宴好交叉著腿抖抖,扣扣手指,撓撓臉,小動作一個接一個。“小好,暑假里我給了小江兩本資料書,物理的,按照你現在的階段,應該已經在做了吧?”宴好點點頭:“在做?!?/br>“緒哥,你畫畫挺好的?!?/br>“都是瞎畫?!?/br>黃緒的眼里扶起一抹回憶之色,那時候刷題犯困,就在資料書上畫吃的穿的用的,想到什么畫什么。時間過得太快,一轉眼,背考就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服務員推著配餐車過來,宴好一樣樣把菜往鍋里放:“緒哥,你吃辣嗎?”黃緒懶洋洋地支著頭:“你管你邊上那位就行,我無所謂?!?/br>宴好臉一紅,他用腳碰碰江暮行:“蟹棒你吃不?”江暮行:“可吃可不吃。”“……”宴好把幾個蟹棒放進在白湯里,拿起一盤蝦滑。江暮行道:“我來?!?/br>宴好轉手就給了他,很自然,也很親呢,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黃緒看在眼里:“鼓勵式教學很成功啊?!?/br>宴好沒怎么聽清:“什么教學?”江暮行給了黃緒一個警告的眼神,把玉米汁斷端到宴好面前:“你喝這個?!?/br>宴好欲要說話,冷不丁地發現了什么,眼睛微睜。黃緒手腕上有條鏈子,情侶款,現在沒了。宴好斟酌著問道:“緒哥,你跟星姐……”黃緒回了兩個字:“散了?!?/br>宴好聞言,立即站起身:“散了?”后知后覺自己反應火大,他尷尬地坐回去,臉上是難以掩蓋的震驚。談戀愛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都是正常的,也很常見。宴好之所以會這么意外,是海邊那一幕太讓他記憶深刻了。黃緒彈吉他唱自己寫的歌,女朋友陳星給他伴舞。神仙眷侶一樣。七年了,兩人一起走過的青蔥歲月,一個早就步入社會,另一個即將大學畢業,正在往婚姻那條路上走。宴好以為兩三年內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怎么就分手了呢?——桌上的氣氛壓抑。鍋里的紅湯白湯都沸騰著,香味四溢。誰也沒動筷子。“你倆吃啊。”黃緒跟老大哥似的,拿漏勺在紅湯鍋里撈撈:“冬瓜都要爛了,小好,我給你撈點?”宴好拿碗接冬瓜,余光偷瞄江暮行,發覺他并不知情,跟自己一樣意外,就把視線轉到黃緒身上。黃緒沒有散發出消極頹廢的氣息,內心傷得有多重看不出來,從表面上看,他的情緒控制得很好。分手的事怕是有段時間了。今晚這頓飯不是黃緒借酒消愁,是另有目的。宴好想問,又覺得不太好張這個口,他正糾結著,江暮行問了。“怎么回事?”黃緒夾一個鵪鶉蛋沾調料:“散伙還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走到頭了?!?/br>江暮行看著他:“七月初在A大不還是好好的?”“那又如何,生活中的變數很多,明天跟意外都不知道哪個先來,誰能保證一對情侶這個月相愛,下個月還能繼續愛?”黃緒吃掉鵪鶉蛋,抬眉一笑:“抱歉啊,我沒嚇你們倆,也沒想傳遞什么負面情緒?!?/br>“這談戀愛,各有各的結果,你倆是你倆?!?/br>宴好垂頭吃冬瓜。江暮行筷子都沒拿,皺眉看黃緒。黃緒撈了一碗菜吃掉,后仰一些靠著椅背,喝了幾口果酒。“八月底陳青陪室友去參加一個舞臺劇的試鏡,導演讓她也試試,她試上了,跟室友一起進的組?!?/br>宴好快速咬掉小半塊冬瓜抬頭。江暮行瞧不出表情。“十月份陳青跟我提分手,她喜歡上了那個舞臺劇的禮儀指導,一個戲劇學院的老師。”黃緒慵懶地捋了幾下頭發:“說是能產生共鳴?!?/br>“我琢磨著,舞蹈跟唱歌都是藝術,是一類,一家人,哪曉得只是鄰居,有壁?!?/br>——宴好聽得一愣一愣的,六月份的時候,江暮行說緒哥跟他女朋友的感情很穩定。七月宴好親眼見過,確實很恩愛。十月就分道揚鑣。宴好的胃有點痙攣,兩個人過日子,待的領域一定要一樣嗎?不能各有各的行業?共鳴是什么?腦電波的契合?還是靈魂上的觸摸?宴好不太懂抽象性的東西,他走著神,夾了碗里的羊rou塞嘴里。江暮行剛給他撈的,來不及阻攔。宴好燙得吐掉羊rou蹦了起來,動作幅度過大,碰倒了桌上的調料。一團糟。宴好匆匆打了招呼就去洗手間。江暮行闊步跟進去:“腿是不是磕桌角了?”宴好擰開水龍頭,沖洗手上沾到的調料,垂眼心不在焉地扯謊:“沒磕?!?/br>江暮行蹲下來,作勢要捏他的腿。宴好也蹲下來,跟江暮行大眼看小眼,不著四六地說了一句。“大學我想跟你報同一個專業?!?/br>江暮行微愣。宴好用一種極度偏執的目光把他困?。骸昂貌缓??”江暮行的嗓音沙?。骸昂谩!?/br>第70章宴好腿磕傷了一塊,他皮膚白,淤青就顯得很扎眼。江暮行皺緊眉頭。宴好怕被他訓,小聲撒嬌:“很疼?!?/br>“剛磕到的那一秒疼到窒息,我是硬捱到洗手間的,在桌上差點就飆淚了?!?/br>江暮行單手捏住宴好白皙的小腿,漫不經心地用拇指摩挲著。“你別。”宴好的身體漸漸熱起來,他一把抓住江暮行的手腕:“別這樣……”江暮行沒言語,動作也不停,并不飽含絲毫情欲的意味,近似是在想事情。宴好抓著江暮行手的力道加重,指尖扣進他緊實的皮rou里:“能不摸了嗎?我要硬了都?!?/br>江暮行撩起眼皮。宴好呼吸急促著向他投降:“你想說什么就說,我保證聽你的,只要你別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