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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要什么就給什么。可是兒子幾乎沒張口要過什么東西。現在他說了他想要的。倪清的情緒漸漸混亂,自責蜂擁而至,壓垮了她的神經末梢。假如她以前拿出事業上的一部分時間多陪陪兒子,在他心智開始完善的時候多開導開導,他的性向會不會就……倪清徒然起身上樓。她不想讓兒子看到她情緒徹底崩塌的樣子。“別看了,你媽總裁包袱重,不會當著你的面哭花臉。”宴明城在兒子對面坐下來:“抽根煙?”宴好還望著樓梯口:“不抽。”“那咱父子倆談談心。”宴明城抽口煙:“人生是不能兩全的,我跟你媽為了生意,錯過了你的成長。”“當然,現在說就是屁話,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宴好垂眼看地板上的光影。“我先不說你這個年紀的愛情能存活多長時間,我就說一件事,你選擇江暮行,就只有一條路走到黑。”宴明城噴出一團煙霧:“你會失去很多條輕輕松就能踏上的光明大道。”宴好撇嘴:“爸,是你說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咳!咳咳咳!”宴明城咳嗽起來。在這等著他呢。——宴好吸著二手煙,也咳了兩聲:“中考的時候,我就喜歡江暮行了。”宴明城橫眉豎眼:“好啊你個臭小子,敢情你非要上一中,是奔他去的?!”“這不是重點。”宴好不慌不忙:“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在圖新鮮,也不是一時沖動,或者搞特殊,挑戰世俗。”末了來一句:“爸,你也是過來人,你懂得。”宴明城不掉坑:“你爸我不是很懂。”“是女孩子不夠溫柔體貼,還是不夠可愛乖巧,讓你偏偏栽在男孩子身上?”宴好抓了下劉海:“女孩子也挺好的,只不過江暮行是男孩子。”宴明城太陽xue疼:“那他是什么想法?跟你在一起就沒有家境懸殊帶來的壓力?”宴好蹙眉:“江暮行喜歡的是宴好,不是宴明城跟倪清的兒子。”宴明城的言辭犀利:“那又如何,我跟你媽手里的一切財產跟資源都是你的,你將來的伴侶會享有一半。”宴好渾身的毛刺全冒出來了:“爸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兒子一文不值,被喜歡的人喜歡,只是因為有個家世。”宴明城噎住:“臭小子,你瞎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很優秀的。”宴好喃喃:“我還會更優秀,我在努力了。”宴明城重重抹把臉,嗓子有點啞了,眼底也有點血絲,他直起身道:“你自個坐著吧,我去看看你媽。”宴好怔了會,忙蹦起來:“爸,謝謝。”宴明城瞪眼:“謝什么,我說幫你了嗎?”宴好的聲音里有哭腔,使勁憋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爸,你是我偶像。”宴明城暗罵兒子沒出息:“滾蛋,你偶像不是你的那個誰?”宴好正色道:“他是小偶像,你是大偶像。”宴明城:“……”宴好一句跟著他爸走到樓梯口:“爸,你多哄哄媽,還有就是幫江暮行說點好話,他很孝順,以后一定會給你們養老!”宴明城的腳步一個踉蹌,養老都搬出來了,看來兩個小孩做好了走到底的準備。他捏著煙踩上樓梯,自己一向教導兒子,成年人可以擁有完全獨立的自主權,總不能打臉吧。罷了。——宴好坐在客廳發呆,時間在西斜的太陽里暴露出流逝的痕跡。陽光一寸寸從他身上遠離。不知過了多久,宴好回過神來,腿麻了,這一塊也被陰影籠罩,他拿出手機看時間。江暮行沒再發信息,T市這會是零點,他應該早就睡著了吧。宴好咬住江暮行送他的小玉片,嘴里一遍遍地碎碎念:“沒事的,會沒事的……”傍晚的時候,樓上響起腳步聲。倪清下了樓,波浪長發扎在肩后,妝卸掉了,眼睛很紅。宴好像是一個在等待宣判的罪人。倪清將兒子的反應看在眼里,她心疼地嘆息:“好好,你過來。”宴好垂著腦袋走近些,心里頭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爸是怎么跟他媽聊的,有沒有聊好。按理說他爸出馬,不會有多大問題。倪清在兒子啃嘴角時,給了他一個擁抱。宴好愣住了。倪清的聲音很溫柔:“寶貝,你爸說的對,你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也給我們看到了你的決心,我們應該支持。”“況且客觀來講,你喜歡的那孩子,自身非常出色,性別扣的分不多。”宴好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媽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會對你有很多很多惡意,你的路很難走,遠遠超過你的想象。”倪清摸了摸兒子的頭發:“如果受傷了,不想往前走了就回頭,我跟你爸永遠都是你的依靠。”宴好的鼻子一酸,憋了好幾次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宴明城在二樓吼:“讓那小子親自給我打電話!”“算了,電話里說不清,過年說,當面說,你轉告他,兒媳就要有兒媳的樣子,表現不好,紅包就別想拿。”宴好擦眼淚:“收到!”第65章談一場同性戀愛,走一條不被世俗接納的路,會有很多道坎,最大的一道宴好已經跨過去了。宴好迫不及待地給江暮行打電話,要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悅。“喂,聽得見嗎?喂喂!”“怎么了?”江暮行說話的聲音很清朗,不像是睡覺被吵醒。宴好大腦死機兩三秒:“你還沒睡啊?”江暮行不答只問:“什么事?”宴好一想到他還沒睡,可能在等自己,心底就噴發出強烈的情感:“我想跟你視頻。”不多時,宴好趴在電腦前,看屏幕里的男朋友:“你把房間的大燈打開,湊近點啊,再近點……你手包創口貼了?怎么弄的啊?”江暮行調整攝像頭:“切菜傷的。”“我一走,你菜都不會切了?”宴好的眉心蹙了蹙,自言自語一句:“看來我以后走哪都要帶著你。”“念叨什么呢?”江暮行單手支著頭,“晚飯吃了?”“一會吃。”宴好撕咬著嘴皮:“現在國內是凌晨兩點,你怎么沒有睡?”江暮行道:“睡不著。”宴好沒想到他這么直白,愣了下文:“那你為什么連睡衣都沒換?”江暮行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