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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說的,盡量都交代一下。”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醫護人員也一個接著一個從里面走了出來,然后再一一離開。 石伯是最后出來的,他雙眼通紅,聲音悲愴,“都進來吧。” 墨唯一忙要走進去,胳膊卻突然被拉住。 是墨耀雄。 他低聲說道,“讓爺爺安心的走,明白嗎?” 墨唯一看著他,表情震驚。 “聽爸的話。”墨耀雄再一次說道,“你爺爺這輩子最疼愛的就是你,其實這陣子他已經想通許多了,只不過他這人太驕傲,低不下頭,所以就當報答過去二十年他對你的疼愛,一定要讓他安心的走,明白嗎?” “可是……” 一陣腳步聲響起。 是保鏢帶蕭夜白過來了。 他穿著病號服,額頭貼著紗布,俊美的輪廓緊繃沉冽,眉頭緊鎖。 墨耀雄立刻說道,“夜白,你也一起進來。” …… 病房內室里。 墨老爺子躺在床上,因為剛剛進行了一場艱難的急救,他身上的病號服有些褶皺,一張老臉膚色慘白,可是卻睜著眼睛,像是回光返照…… 等聽到聲音,甚至還微微轉動渾濁的眼珠,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墨唯一一看到這樣的情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很快視線徹底模糊。 墨耀雄很快開口,“爸,我帶夜白和唯一來看你了。” “爺爺。”蕭夜白開口喊了一句。 墨唯一淚眼婆娑,好不容易開口,已經是泣不成聲,“爺爺……” “老爺子。”石伯在床邊,輕聲說道,“孩子們都過來了,您有什么話,要對他們說的嗎?” 墨老爺子重重的喘著粗氣,他張開嘴,想要說話。 可因為插管,發出來的聲音粗糲又帶著沙啞,“我……我……” 墨耀雄忙問道,“爸,你要說什么?” 墨老爺子慢慢地抬起一只手,直直的指著墨唯一的方向,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的……遺囑……” 墨耀雄臉色驟變,“爸,遺囑怎么了?” 旁邊的石伯則說道,“放心吧老爺子,遺囑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改好了。” 聽到這句話,墨老爺子似乎放心了,整個人不再那么的激動,也不再說話。 他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因為太疲累了,想要休息。 病房里一陣死寂。 墨唯一站在那,也沒有說話。 她一點也不難過。 真的。 可能之前還會覺得,因為發現她不是親孫女,所以墨老爺子就出爾反爾要改變遺囑……有些太傷人。 但在她知道其實蕭夜白才是墨家的孩子后,對所謂的遺囑,她就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就算墨老爺子沒有改遺囑,真的要把名下股份分配給她,她也沒那個臉去收。 她現在更糾結的,是另外的事情…… “老爺子?”突然石伯喊了一句。 墨唯一猛地回過神。 病床上,墨老爺子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了一樣,沒有反應。 直到旁邊的儀器上,心率線條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 石伯伸出手,在老爺子的鼻息下探了探。 然后他抬起頭,語氣沉痛的宣布:“老爺子……他已經走了……” 墨唯一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 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朝著后面倒了下去。 記憶的最后一刻,她只記得自己倒在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面。 緊接著,就徹底沒有了意識。 …… 墨唯一再度醒來,已經躺在了麗水灣別墅的二樓臥室里。 她睜開眼睛,室內昏暗,只亮了一小盞的臺燈,散發出橘黃色的溫暖光芒。 “醒了?” 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 墨唯一轉過頭,才看到臥室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是蕭夜白。 墨唯一猛地起身,揭開蓋在身上的一層薄毯,手忙腳亂的想要下床…… “爺爺已經走了。” 一句話,成功的讓墨唯一停止了動作。 然后她抬起頭看著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望著他。 仿佛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蕭夜白淡淡的重復,“在你暈過去之前,爺爺已經走了,去世了。” 墨唯一:“……” 房間里是長久的沉默。 直到…… “不可能!”墨唯一拼命地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 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哽咽,直到一聲終于克制不住的哭出了聲。 為什么? 為什么爺爺就這么走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雖然她不是墨家的親生女兒,但是她肚子里懷著的是墨家的骨血……墨家沒有無后,墨家有骨血…… “人死不能復生。” 蕭夜白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漠。 就像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別人…… “你現在懷著身孕,醫生說不能太難過……” 回應他的,是女人更加崩潰的哭聲。 墨唯一就這么坐在床上,毫無掩飾的在他面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哪里還能聽得下去他所說的話? 畢竟是嬌滴滴的小公主,過了二十年單純無憂的生活,哪怕最近遇到了這么多的變故,但似乎一切都沒有今天這樣讓她難以接受…… 最疼愛她的爺爺就這么走了,哪怕不是親生的,在過去這二十年里,墨老爺子也是真的疼她。 蕭夜白走到床邊,抬起大手,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太難過了,墨唯一低著頭,哭的抽抽噎噎,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卻居然沒有推開他。 很快的,腹部傳來了一股涼涼的濕潤感。 男人俊挺的眉骨微微的皺起,但是…… 他什么也沒說,就這么安靜摟著她,任由她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手機就放在他的衣服口袋,很近,而墨唯一也像是被點醒一樣,反應過來,離開他的懷里。 她沒有抬頭,卻一眼看到他身上的病號服下擺……已經被她的眼淚染濕了一大片。 蕭夜白直接掏出手機接聽了電話。 “爸。” “……” 他看著一眼墨唯一,低聲說道,“人已經醒過來了,沒什么大礙。” “……”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蕭夜白說道,“明天早上,石伯會帶律師宣布爺爺的遺囑內容,到時容安會送你過去。” 墨唯一低著頭,聲音極地的應了一聲,“好。” 蕭夜白又說道,“我還得回醫院,你自己注意點,多保重身體。” 墨唯一繼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