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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備注的某人生日那天,突然想到什么。“衍之,如果是你的話……我是說,如果。”他小心地試探,“你會喜歡怎樣的生日禮物?一定會有很多人送他禮物吧,到時候我該送什么,才能脫穎而出呢?”賀衍之喉結動了動,一陣苦澀。但是他沒法對柏栩川生氣,也沒法說出口,他一點也不想讓那個人喜歡你的禮物……“誰都喜歡用心的禮物,但如果是我的話。”賀衍之低聲道,“重要的并不是送什么,而是送的人是誰。”柏栩川呆呆地:“但是……”送什么可以改變,送的人卻無法改變啊。如果是這個答案的話,豈不是說努力也沒有什么用,因為被期待的人是早就注定好的。察覺到青年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賀衍之苦笑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什么:“是個男人?”不然為什么來問我。柏栩川坦然地“嗯”了一聲。賀衍之想到對方絲毫不懼流言,坦蕩蕩站出來幫他澄清,只覺得青年心思通透又純然,玉石一樣澄凈,春天一樣溫暖。“你不怕嗎?”他不禁問。“怕。”柏栩川不假思索道,輕笑了一下,“我當然會怕,我沒有那么厲害,可以直接站在公眾面前說我也喜歡男人的。就算現在合法了,也會多很多麻煩不是嗎?”“可是,如果有一天,如果他希望我公開,我會的。”“因為可以陪伴一生的人太珍貴了,不敢錯過。”什么都可以重來,唯有感情不能。什么都可以有代替品,但愛人沒有。賀衍之眸光微閃,聲音溫柔中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嘆息。“是個好孩子。”柏栩川臉紅了紅,反駁:“我知道我很好,但是我不是個孩子,請你換個說法。”“好。”賀衍之淡淡道。柏栩川豎了豎耳朵,期待地等衍之夸自己是個好男人。然后賀衍之說——“是個很好的崽崽。”“……”柏栩川宛如一個被扎破的氣球,順著這句話被吹到空中,然后撲棱一下落到了床上。啊啊啊啊啊啊——他無聲地捶床。賀衍之等了半天沒動靜,疑惑:“小川?”但語音通話已經被掛斷了。柏栩川把自己埋在被子里,orz趴在床上,抱著枕頭抖啊抖。他怎么可以這樣!用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這么喊他。啊,真的是,太久了都忘掉了,賀衍之……是粉絲來的。所以……腦袋里一直反復播放那句話的柏栩川,仿佛卡帶。半晌,他才從被子里爬出來,深吸一口氣。這時候,一直沒等到回復的賀衍之又彈了個視頻過來。柏栩川接起來,底氣不足:“喂……”賀衍之詫異地看著他:“怎么了。”“沒事。”柏栩川拍拍胸膛,表示淡定,“剛剛網不好吧。”網不好。賀衍之目光微微向下,只見對方又不好好穿衣服,帶子散開,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能看見。他盯了五秒又覺得自己像個變態,移開眼淡淡道:“早點睡覺。”柏栩川點頭:“嗯,晚安。”關了視頻,柏栩川又在床上滾了兩圈,半晌才睡著了。賀衍之倚在床頭,想到什么,臉色又是一變。——他和“那個人”,也是這樣視頻的嗎?*第二天是開放探班日。柏栩川打了個哈欠走進攝影棚,一抬眼就看到一群記者,瞬間有點慫。他雖然沒少見這場面,但到底還是不喜歡。正拿不定主意是先去道具倉庫躲躲,還是去化妝間藏一藏,眼尖的記者已經看到了他,立馬眼睛一亮,指著門口道:“來了來了人來了!”黎惠和賀衍之沒到,導演也還沒到,被圍著采訪的都是些沒什么名氣的演員,他們不怎么接受采訪,又怕不小心劇透了要賠違約金被敲打,于是來來回回能說的都是那么些車轱轆的話,實在是不可能有爆點。本來嘛,采訪這種劇組就沒什么新聞可以寫,但是這次不一樣,他們有現成的勁爆話題啊!柏栩川背剛貼上化妝間的門,就被記者們圍攻了,他手背在身后使勁擰了兩下門把手,沒擰動……??合著今天化妝師都還沒來,他也太敬業了吧?柏栩川一邊吐槽著自己一邊欲哭無淚,只得硬著頭皮陪笑道:“大家不要擠,慢慢問好嗎,你們這樣說話我一個都聽不見……”保安終于跟了過來,努力想把柏栩川和記者們隔開——他們其實早就看見了,無奈跑步速度根本跟不上這群狼見了羊似的記者。記者們紛紛開麥。那問題問得實在勁爆。“川川,請問你和賀先生到底是什么關系!”柏栩川滿頭問號,還能是什么關系?“朋友,朋友。”“川川,請問你和賀先生相識不久,是怎么變得這么好的?”柏栩川:“……因為比較投緣吧,呃,可以問點跟戲有關的問題嗎?我們這是劇組探班謝謝。”“哦,那么川川,請問您和賀老師在劇中的人物之間是什么樣的關系呢?”“您在飾演角色的時候有沒有對你的對手演員有過心動的感覺?”柏栩川:“……”他實在是有點無言以對無力招架,勉強回答了幾個,那群記者只要聽到他嘴里說出“賀”這個發音就跟瘋了似的,簡直讓人后怕。還有人直接趁機問他對同性婚姻法案怎么看,柏栩川警覺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與劇組無關,我不方便回——”“怎么無關呢?”那記者卻步步緊逼,“原著中就有相當的同**成分,我想電影上映時您的角色和主角的關系也不可避免地會成為話題,既然避不過,不如就正面回答一下。”“是啊,反正到時候宣傳也一定會提及,也許會成為熱議的話題……”爭吵中,柏栩川只覺得耳邊全是這些嗡嗡嗡的叫聲,他煩躁得只覺得心跳都變得不正常起來,不由開始后悔沒有聽老扎的。他把自己當演員,劇組的大家也都把他當演員,但這些記者……如果是因為戲劇本身有同性成分,他們又為什么不去問那些在那里已經被采訪了很久的演員們,一定要他嘴里說出時評。柏栩川眼里神色沉了沉,那一直掛在唇邊的禮節性笑容已經快要維持不住了,他抬手說:“我還有……”“都圍在這干什么?”一個在場的人都十分熟悉的聲音詫異道:“過年了討紅包嗎?這是哪位長輩被圍著呢——”話音未落,記者們一個激靈,紛紛側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