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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奄奄一息,旁邊的柏栩川毫發無傷。但怎么辦呢,他就是這么雙標一個人,哪怕盛淵被打到還剩一口氣的時候回光返照強撐著拔了一根柏栩川的頭發,他也要替自家小朋友出了這口惡氣。“砰——!”這是盛淵后腦勺撞到床沿的聲音。“咚——!”這是他逃跑未果,被抓回來摔在墻上的聲音。“噼噼啪啪啪啪啪——”隨即挨了一頓暴風驟雨的拳打腳踢。門外彼此扶持著努力站起來的下屬甲乙絕望對視一眼。這次可能真的要叫救護車了。柏栩川看著看著,覺得再打那個人可能就要被打死了。賀衍之胳膊被他拉了拉,回過頭,眼睛布滿血絲,手臂青筋暴露,半晌才略略平息了呼吸。醉后的青年根本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偏愛,拉著他就去浴室……洗手。清涼的水流落在因為使力而一突一突熱跳著的拳頭上,然后手掌被掰開,在水流下沖洗,還幫他搓上洗手液,搓出細密的泡沫。泡沫隨著水流沖走,賀衍之一路的憂慮也似乎終于隨著一起緩緩流走了。他凝視眼前的男孩那漫不經心又細心,時不時還沖他笑一下的樣子,內心充盈著各種復雜的情緒。“你沒事就好。”賀衍之沙啞著聲音說。青年雖然聽不懂,但是他能分辨出情緒的好壞,見喜歡的人對自己表露出正面的情緒反饋,自然是高興的。小酒窩又露出來了。青年低下頭,繼續鍥而不舍幫他洗手。都搓了三遍泡沫了。賀衍之默默隨他擺弄,看著看著靈光一現。“你是想說,揍他,會臟了手?”柏栩川仍聽不懂,不過大概是終于覺得洗干凈了吧,又拿毛巾給他擦擦。此時,那兩個下屬也終于恢復,進來扶起了被混合雙打的悲慘老板。“等等。”賀衍之聲音再響起的時候,盛淵渾身又是一哆嗦。他真的怕了,怕了這兩個瘋子了。“最好別動他,如果你們不想出人命。”下屬乙立時明白,他朝下屬甲使了個眼色,扶著盛淵保持那個姿勢不變,接著叫了救護車。“我們走。”賀衍之對柏栩川說。身后,盛淵抖著聲音道:“你敢把我打成這樣,就不怕……不怕……”賀衍之略微偏了偏頭。“連小孩兒都打不過,三十六了還要家里長輩來替你出頭,你丟不丟人?”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賀衍之跟柏栩川并肩往外走,這時候的柏栩川很黏他,拉著胳膊不放。兩人走到門口,忽聽身后一聲冷笑,盛淵吸著氣,嘶聲冷道:“我明白了,你姓賀的哪里會為一個‘普通朋友’強出頭到這份上……”“原來這就是你那個‘神秘男友’,我說呢……”男人身影似乎停了一瞬,淡淡道了聲“你想多了”,便徑直往外走去。倒是青年納悶地回了一下頭,輕飄飄掃了他一眼,仍舊一言不發,跟著離開了。賀衍之把柏栩川送回自己房間,想讓他好好休息,但對方顯然正處于興奮狀態,說什么也不放手。一番交涉無果,他只能陪年輕人合衣躺下,只是對方那雙不安分的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第42章豈止是難對付,簡直是超難對付。也許青年酒后的表現和他喝的酒的品種也有關系,誰知道呢。反正他吃了那個加了八二年拉菲的小蛋糕之后,不管是大力程度還是黏人程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賀衍之一邊要注意不弄疼他,一邊又要分心騰出手擋住對方想解自己扣子的手,時間一長不由氣息不穩。他只能使出哄小孩**:“乖一點,喝醉了就該好好休息。”奈何柏栩川根本聽不進去,專心致志要把自己的衣服脫-掉,而且他已經成功了一半。這件薄薄的白色襯衣本來就很透,搏斗中又出了汗,變得更加透明,現在被他扯啊扯扯得扣子七零八落,領口大敞著,風光半遮半掩,更讓人口干舌燥。鎖骨,細細的。胸膛,平的。皮膚本來是一片冰白,又折騰出一道道的緋紅,簡直妖孽復現。賀衍之的聲氣不由變得半啞。“別折騰了,把衣服穿好。”實際上他都不知道是該讓他穿上還是脫下來。出了這么多汗,肯定應該洗個澡,可是柏栩川這個狀態比上次醉得還厲害,他沒法放心地把這家伙一個人鎖在浴室里。柏栩川表情非常無辜,他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一半,又專心致志想把賀衍之的衣服扒下來,于是兩人又在床-上展開了新一輪的搏斗。柏栩川:-1!賀衍之:1!柏栩川:-0.5!賀衍之防守力被淚眼攻擊抵消一輪,大動搖!柏栩川:-1!賀衍之:0.5柏栩川:-1-1-1-1!賀衍之:…………最后,柏栩川選手終于依靠自己的蠻不講理,和對手的憐香惜玉,成功把對方剝成了跟自己差不多的狀態。賀衍之襯衣扣子全給扯壞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樣子實在太不像話,索性自己把衣服脫了。青年眼巴巴看著他。賀衍之命令自己千萬別心軟,隨即二話不說動作利落地用那件幾萬塊的襯衣把柏栩川的手綁了起來。柏栩川:……現在他整個人品嘗起來都是委屈的。綁完手,賀衍之終于能稍微松一口氣,他搓了搓臉,稍稍抬眼瞟了眼柏栩川,就被他眼中nongnong的指控殺死了。………………媽-的,看起來確實是他在欺負小朋友吧?…………這要是有人突然闖進來報警,他是不是得三年起步?他抬起一只手掌,不由分說地遮住了那雙充滿控訴的眼睛。馬上感覺到了那顫顫的睫毛,掃過掌心,細膩的感覺。以為擋住眼睛就行啦?青年致力于動用臉上的所有肌rou表現出自己的憤懣之情,這段時間在劇組的鍛煉使他的演技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以至于閉著眼睛也能演繹出復雜的內心世界。賀衍之:…………他還是別在這里待著的好。青年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頭,內心迷茫,一看賀衍之要走,立刻就要哭了。演哭戲是拿手強項,一眨眼睛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賀衍之真希望自己沒有回頭,如果他沒有回頭,那他就能問心無愧地走出這個門。然而沒有如果。都怪他眼睛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