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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耙。就連剛剛還在跟邢東發(fā)生了沖突的步鶴清都要暗暗為這個師侄迅速的反應(yīng)而喝上一聲彩了。 這話明褒暗貶,在他心里,恐怕并沒有把江家?guī)状牧餮獱奚?dāng)什么大事,而只惦記這個家族的特權(quán)與好處。 孫青向來護著江灼,板著臉聽到這番話,正要反唇相譏,江灼卻忽然說道:“青哥,我后面還帶了幾個人,你出去幫我接一下。” 孫青道:“大少……” 江灼轉(zhuǎn)頭沖他笑了笑,孫青一頓,略略躬身,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邢東以為這是江灼妥協(xié)的表現(xiàn),臉上露出得色,說道:“再說恕我直言,發(fā)下‘效忠江家’這種誓言,未必就有利于門派的發(fā)展,比如江師叔,假如我們都效忠他,難道個個都要玩忽職守……” 江辰非的瀆職算是江灼身上的一個污點,邢東自以為擊中對方的軟肋,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江灼猛地一抬頭,冷冷地看定了他。 他對上江灼的目光,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的笑容猛然僵硬在臉上。 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邢東經(jīng)常被他帶著一起去捕捉從地府里面逃出來的厲鬼。 他見過有著各種恐怖血腥外表的鬼怪,有的頭被高空墜物壓扁、有的在河水中溺死,身體漲的像個球、有的被車子碾過,肢體殘缺…… 面對這些,父親卻說不用害怕,因為像是這種鬼,一般都是生前死于意外,死狀較慘,雖然不甘心,但是他們的怨恨是有限的。 真正恐怖的東西不在于外表如何,但是一定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失去與怨恨打磨,他們心冷如鐵,無堅不摧,因為有著隨時付出與舍棄一切的勇氣,所以什么都不會害怕——在這種情況下,一定記住,不要觸碰對方的逆鱗。 邢東當(dāng)時慶幸他們從未碰到過這樣強大的對手,后來過了幾年,父親意外去世,他也無處去問,對方是死于何等的鬼怪手下。 而在這一刻,邢東竟突然有種被惡鬼盯上的感覺。 江灼的容貌秀氣俊雅,清雋如仙,即使此刻冷冷地板著,也是分外賞心悅目,可是他的眼中似乎含有著深刻的怨怒與威懾,仿佛一柄利劍即將出鞘,劍鋒未出,殺意畢露。 邢東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他覺得自己只要稍一動彈,就要被貫穿胸膛。 只是片刻,又好像過了幾十年,他聽見江灼說道:“發(fā)誓。” 他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釋,只是如此簡單的兩個字,邢東卻仿佛見到一束劍光在眼前晃過,凌厲殺氣撲面而來,強勁氣勁如同海潮拍案,直壓胸膛,霎時間如同泰山壓頂,無可躲避! 他雙手直發(fā)抖,像是被某個隱形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符紙,夢游一樣寫下血咒。 當(dāng)符紙化成飛灰的那一剎那,壓力陡然撤去,邢東渾身一軟,汗如雨下,整個人癱在了座位上,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么發(fā)下了毒誓。 這就等于以后要同掌門之位絕緣了! 江灼一開始跟邢東對答的時候,周圍的人還當(dāng)江灼是在放狠話,心中各有各的思量,沒太在意,直到后來江灼施威壓逼迫邢東就范,他們才察覺到了周圍激蕩而起的劍氣。 邢東所感受到的,并不是他自己因為過于害怕出現(xiàn)的幻覺,更并非中那所謂看一眼就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主角光環(huán),而是江灼在無數(shù)次險境當(dāng)中磨練出來的劍意。 在上一回與何箕交手的時候,生死邊緣之際,江灼領(lǐng)悟到了江辰非之前的指點,心隨意動,劍隨心動,在手中無劍的狀態(tài)下卻生出有形之劍意,從而將自身的水平提升到一個“萬物俱可為劍”的狀態(tài)。 這種領(lǐng)悟不在功力是否足夠深厚,考驗的是心智與靈氣,因此在發(fā)現(xiàn)了這一層時,讓在場的不少長輩大為震驚。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邢東在江灼的壓制下立了真言咒,都是悚然動容。 誰想到這小子竟然能達到如今這種程度——真是個恐怖的事實! 在場的人本來就心思各異,有人心中震駭,不敢置信,有人卻放下?lián)鷳n,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步鶴清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他盯著眼前空白的符紙,懸在半空的手欲抬未抬,為難至極。 他估摸著邢東之后,下一個被江灼收拾的就是自己。可是比起邢東來說,步鶴清還是江灼的長輩,要是被這樣逼著發(fā)誓,那簡直是顏面掃地,以后別想混下去了。 更何況就算是現(xiàn)在他立下真言咒,也顯得不是那么光彩——被迫和主動的,能一樣嗎! 而且要遵守這樣一個誓言,又談何容易啊。 這抉擇簡直比選救掉在水里的老媽還是媳婦更加艱難,猶豫再三,步鶴清往四下看看,還是悄悄抽出一張符紙,把誓給發(fā)了。 他的動作藏藏掖掖的,覺得自己被嚇成這幅熊樣子非常丟人。 江灼從邢東身上收回目光,說道:“邢師兄是個識趣的人。至于其他的前輩和師兄們,各位有沒有立下真言咒,我也不想一一追究……” 步鶴清:“……” 他娘的啊! 江灼只不過是用邢東立威而已,至于有些人的效忠——說實話,他也不是很稀罕。 江灼繼續(xù)道:“今天我上山的目的,第一,將我父親的牌位帶回靈華派,同祖父一起供奉;第二,收回五行印。正如邢師兄所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們合作,我也沒有咄咄逼人的道理。” “什么,江師兄的牌位上山供奉?這不合適吧?” “五行印要收回去嗎?” 江灼所說的這兩件事都足以讓眾人震驚,周圍頓時一片嘩然,這也是江灼預(yù)料之內(nèi)的反應(yīng)。 混亂地議論了幾句,他們自己自然是商量不出一個什么結(jié)果來,有人問道:“少掌門,江師兄的牌位一直放在江家本家,今天突然移到山上來供奉,請問是不是有什么說法?” 說話的這人就是在孫青之后第一個站出來發(fā)誓的,也是江老的弟子,名叫關(guān)彥,江灼見是這位師叔,臉色柔和了一些,欠身道: “因為當(dāng)年家父犧牲的真相已經(jīng)查明,魂魄也已歸位。放到山上靈氣充沛,香火滋養(yǎng)也更方便一些。至于具體原因也在這里。” 他拿出一張紙來,隨手遞給身邊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弟子,吩咐道:“念。” 紙上沒有提及更深層次的內(nèi)幕,不過如實記錄了江辰非犧牲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上面還有特案組的印章,是絕對無法造假的。 這真相讓原本各有心思的人們陷入短暫的沉默。 江老剛剛?cè)ナ赖臅r候江家內(nèi)訌,有人猜測江灼會趁機回到山上繼任掌門之位,借以鞏固自己的實力,與繼母和兄弟一爭上下。 當(dāng)時還有不少人特意為此做了準備,但等來等去也沒有動靜,反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