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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目的?這兩個小伙子功夫都不錯,要是真的心存惡意,只要剛才不跟我站在同一邊就可以了……而且,為什么這個孩子看上去這么眼熟?我應該見過他吧? 他心里面犯嘀咕,決定做的卻很果斷,心里想著走一步看一步,當即點了點頭道:“時間不多了,咱們快走。” 江灼巴不得一瞬間就能從這座大山上下去,忙不迭地答應一聲,將地上的五個人往吉普車里面拖,激動之下,雙手都有點發抖。心里翻來覆去地想著“只要下山就行了,只要下山就行了”。 眼看著只剩一開始說話那個黑瘦子還沒有被拖到車上去了,他們忽然聽見正下方盤旋的山路上,傳來了一陣雜沓的腳步,隱隱似乎還有合唱的歌聲。 江辰非停下動作聽了聽,說道:“好像是我的同事。” 現在江灼誰都沒心情去管,正要再催江辰非快點,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好像被一只大手擰了一下似的,出現了片刻的扭曲。 那個黑瘦子還在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他明明被打暈之后身上又貼了七八道符咒,還捆著一圈繩子,不管怎么看都是無法掙脫的,但就在此時,這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身上的符咒和繩子瞬間消失的無蹤。 上一回何箕被云宿川子彈打中之后,傷口又自動愈合的畫面出現在眼前,江灼一下子意識到,這是被干擾的空間又開始自動修復了! 既定的歷史規律,誰也無法抗拒。 他想沖上去,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全身的力氣好像在這一瞬間被抽干了。眼睜睜看著黑瘦子按照原本的事態發展,聽見了下面傳來的腳步聲和歌聲。 他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山坡處沖過去,吼叫道:“救命啊!你們快來看看,江辰非要殺人滅口!咱們都中了傳染病毒,他要把有傳染病的人都殺光!大家快跑啊!” 這人的情緒已經到了極度亢奮的地步,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喊完這幾句話,連身體都脹大了一圈,跑到反倒越來越快了。 江辰非見過之前那幾個人是怎樣爆炸的,又有多大的威力,不光是這個黑瘦子的話會引起極大的sao亂,最嚴重的是,如果他真的在這里爆炸,病毒四散,他、江灼云宿川,包括下面那整隊的人員,都不會有好下場。 江辰非正要過去阻止,心念一動,猛地轉頭一看,只見吉普車上那幾個人身上的黃符也都消失了好幾張,正在嗚嗚掙扎,身體同樣都發生了膨脹。 雖然不知道明明貼好的黃符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但他最起碼明白一件事——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江辰非立刻想起,他出來之前答應過父親,回來休假的時候要陪老人去公園釣魚;答應過兒子,給他買一只可愛的小狗;他還曾經答應過那個已經離他遠去的愛人,每次出任務都要小心再小心,活著回家。 江辰非又向著山坡下看了一眼,在那里,他的下屬們正唱著軍歌走過,渾然不知即將到來的危險。在成為隊長的那天,他曾經對眾人保證,無論發生什么,自己都會站在弟兄們的身前;無論面對怎樣的艱難險阻,守護人民,也是他們大家的天職。 整個人仿佛被撕裂成兩半,那一刻心如刀絞,萬般不舍。 他猛一閉眼睛,快步上了車,迅速發動,一腳踩下油門,向著仍在大吼大叫企圖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黑瘦男子撞了過去。 這里的地勢兩面懸空,一邊是萬丈懸崖,死氣沉沉,一邊是緩坡綠樹,有一只不知情的隊伍正在經過。 車后座上躺著四個掙扎的病人,車頭撞中了越漲越大的黑瘦男子,將他挑到了車前蓋上,毫不停留地向著懸崖沖去。 在那一瞬間,江辰非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好像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爸爸”,帶著期盼回過頭去,身后卻只有空蕩蕩的風聲。 原來死亡也不過如此,原來下定決心選擇一條赴死的路,又是這么難。 身體猛地一輕,車子懸空落下。 江灼半跪在地上,瞪圓了眼睛,張著嘴,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的心臟砰砰跳著,全身都在發抖,卻一下子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力氣,跳起來跌跌撞撞地向著懸崖邊上沖過去。 沒有楊過十六年之后跳下山崖尋得小龍女的奇跡發生,可能他終究不是書中主角,所以江灼只看到那輛車子在半空中轟然炸開,火光耀目,黑煙滾滾,剎那間一切化為枯骨飛灰。 什么都沒有了。 那是,他的父親! “爸!爸爸!”一股熱血瞬間涌向頭部,江灼想沖過去,云宿川從后面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兩人滾倒在地。 江灼奮力掙扎,怒吼道:“你放開我!” 云宿川也受到了破壞時空規律的反噬,狀態和他差不多,他任由江灼掙扎,一聲不吭,只是緊緊將他抱住,不讓他跟著跳下去。 江灼臉憋得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實在沒有了力氣,也就不再動了,云宿川卻仍然不敢松手。 江灼愣愣的在地上躺了片刻,眼中忽然落下一串淚珠,打在地上。 這么多年了,遇到什么事他也很少流淚,哪怕是重新在沈家碰見林瓊,江灼也盡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男子漢大丈夫,頭破血流也不能哭哭啼啼。 可是現在,他的心里實在是太痛苦了。 從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回到過去時,江灼他就一直在努力告誡自己,父親的結局早已成為定局,即使他能夠依靠這種方式窺得一些真相,也不能改變或者阻止什么。要冷靜,要克制,要學會接受現實。 但理智上抱著這種念頭,心里卻還是暗自存有一些念想。 比如人是不是其實沒死,而只是失去記憶或者受了傷,在某個地方等他去找,退一步講,就算去世了,也是在戰友們的圍繞之下,安詳的死去,沒有遺憾。 江灼從來沒有想到,一切發生的這樣突然,這樣快,又是這樣悲壯,甚至讓他來不及叫一聲爸爸,來不及說一句再見。 或許是因為太過傲慢自負,他不肯相信自己的無能為力,明知道不可為,還是一次次努力嘗試著改變什么,又懷抱著希望失敗。 然而如今展現在面前的一切,卻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父親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永遠也見不著了。哪怕多想讓他看一看自己現在的成績,多想當面抱怨他的失責,也根本就是此生無法實現的念想。 時間無情地冷眼相看,大概也在嘲諷人類的弱小和不自量力。 眼前不知何時已經是一片模糊,淚水溢出眼眶,江灼的喉嚨里逐漸發出哽咽,他想要壓制自己的失控的情緒,卻無法做到,慢慢地這哽咽聲越來越大,變成了嚎啕大哭。 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