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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下來,不讓照是吧?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云宿川把手中的鏡子上下拋了拋,兩指夾住,忽然隨便一揚手,朝旁邊的一幅宣傳圖上照過去。 這圖上印的是上一屆慈善晚會籌款之后,老人和孩子接受資助的落實情況。令人驚奇的是,這張圖片上同樣發(fā)出了金光,甚至比剛才的錦鯉圖還要耀眼。 “江灼教我的。”迎著年輕人驚詫的目光,云宿川含笑道,“他不是也說了嗎?人生不可能靠幾張幸運圖片改變大局,你想有好運氣,多做好事也是一樣的。” 年輕人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這時候只覺得兩人說什么都是對的,暗下決心一定要再多捐點錢。 云宿川說完之后也離開了,苗翰亮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追上去求情,但腳步動了動,還是停住了。 雖然在晚會結(jié)束之前,總不能有人硬把他拖出去追究抄襲侵權(quán)的責任,但有錄像有人證,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怎樣都晚了。 聽到身邊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盡管刻意目不斜視,苗翰亮也能感受到一道道驚詫而又懷疑的目光向著自己投來,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 原本想要挽回一幅幽靈蛋糕圖所帶來的不良影響,沒想到反而造成事態(tài)完全失去控制,他將徹底無法翻身! 展廳現(xiàn)場參觀者眾多,再加上本來也有攝像對整場晚會進行現(xiàn)場直播,無論是苗翰亮轉(zhuǎn)變畫風發(fā)布新作品,還是后續(xù)作品涉嫌抄襲的反轉(zhuǎn),都被一五一十地播放了出去。 剛剛?cè)刖车臅r候,苗翰亮的粉絲們本來還在刷屏稱贊,認為他是“即使遭遇挫折也堅強不屈,再接再厲創(chuàng)造新作品的藝術家”,結(jié)果前面的熱評還沒有被擠下去,后面的事件開始了戲劇性的反轉(zhuǎn),苗翰亮形象全毀,聲譽瞬間跌到谷底。 晚會還沒有結(jié)束,拍賣開始之后,江灼和云宿川都已經(jīng)入座,苗翰亮無奈,也只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在這種大場合,到場的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有人過來當面冷嘲熱諷,但此時留在現(xiàn)場也未見得舒服,周圍若有似無的目光讓苗翰亮如坐針氈。 剛剛?cè)雸鰰r還熱情洋溢跟他打招呼的那些人,好像轉(zhuǎn)眼間就不認識了,恨不得跟他能有多遠離多遠,生怕也捎帶著沾上一絲半毫的罵名。 苗翰亮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當下就有點坐不住了,但這個時候外面肯定已經(jīng)堵滿了記者,他如果提前離場的話,目標太大,怎么也得等到大家都退出去之后一起離開才保險。 他猶豫一番,趁著臺上的一樣珠寶吸引了大家注意力的時候,悄悄起身離開。 這一幕卻已經(jīng)被江灼看在眼里,他將手里搭著的外衣扔到云宿川懷里,松了松領帶,沖他說:“我出去一下。” 云宿川笑了,把江灼的衣服往自己胳膊上一搭,道:“行,動手的時候注意點,別把自個累壞了。” 江灼笑而不語,站起身來,在他肩膀上摁了一下,擦過云宿川的座位,也同樣離場了。 由于外面正在進行拍賣,洗手間里空無一人,苗翰亮將門關上,雙手支著盥洗臺,這才感到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實在難以置信,事情怎么會那么巧,那幅畫竟然出自江灼的師父之手,還偏偏就被江灼碰了個正著。他臨摹的時候,明明…… 苗翰亮眼前又出現(xiàn)了會場上那些包含著各種情緒的目光,頓時感覺一陣鬧心,他順手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響起來,苗翰亮掬起水沖了一把臉,然后伸手到旁邊拿紙。 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將紙遞進他的手里,苗翰亮閉著眼睛擦了一把水,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忽然不對,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江灼正倚在臺子旁邊,雙手抱肩,偏頭看著他。 苗翰亮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到,著實被嚇了一跳:“你……” 他定了定神,改口道:“江少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的笑話打開手機就可以看了,用不著特意跑到洗手間里來,苗先生。”江灼還挺有禮貌的,“我過來是想請問一下,你臨摹的那幅畫還在嗎?” 苗翰亮一肚子火,本來不想回答,但被江灼盯著,總還是抗不過這股壓力,還是哼了一聲,悻悻回答道:“江少也知道了我那畫是臨摹的,既然這樣,原先的當然不能留著了。” 他臨摹的事被錘的太死,也是根本就沒有翻身的余地,索性破罐子破摔,江灼基本上能猜出這個答案,倒是沒有生氣,跟著又問了一句:“那你又是從什么地方弄來這幅畫的?” 苗翰亮道:“偶然在地攤上買的。” 他意興闌珊,想起那幅倒霉催的畫,又忍不住聯(lián)想到這回自己的事業(yè)算是完蛋了,當下覺得心都像死灰一樣,也無所謂會不會得罪江灼,經(jīng)過他的身邊,就要向外走。 但緊接著,苗翰亮邁到一半的腳步就頓住了,他的后腦被什么堅硬的東西頂住,江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好聲好氣,苗先生,你確定要這樣不合作嗎?” 那是槍。 苗翰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而后便感到槍管的冰冷一點點從后腦勺往里面滲透,那種與死亡近距離接觸的感覺,是苗翰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殺人犯法,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苗翰亮故作鎮(zhèn)定地說,“你、你真敢開槍打我?” 緊接著他就聽見咔嗒一聲輕響,似乎是扣動扳機的聲音。那一瞬間,苗翰亮全身冰涼,雙膝不受控制地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上。 江灼道:“看來你還不懂槍。別緊張,我教你,現(xiàn)在子彈剛剛進入槍管,還不會往外面發(fā)射,不過再扣一下就可以了。要試試嗎?” “不、不、不,我不要!”苗翰亮毛骨悚然,連剛才江灼問了他什么都嚇忘了,好不容易才想起來,趕緊說,“可是我那幅畫真的是在地攤上買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看畫的不錯又沒署名……真的,要不是這樣,我怎么可能拿出來臨摹!” 江灼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就這一幅畫是臨摹的,其他都是憑借才華創(chuàng)作。” 第58章第二更補齊 苗翰亮道:“其他的……當然也有,也有一定的借鑒,但是都是各種元素東拼西湊起來,所以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像這樣完全照搬的是第一次。我、那個,我不擅長水墨畫。” 江灼在苗翰亮背后站著,手中的槍還頂在他的后腦勺上面,但此時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心里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很怪異的想法。 苗翰亮算是一個書生類型的人物,估計長這么大也沒被人這樣威脅過,現(xiàn)在他分明非常害怕,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話要么就是完完全全的實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