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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埋怨江灼打岔,實在太不要臉,江灼本來要反駁,結果云宿川后面又把話題給岔開了。 他頓了頓,現在心里記下這筆賬,說道:“我剛才問,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重生者?就是那種死了之后一睜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某年某月某日的人。” 云宿川將熟雞蛋放到一邊,又找了一個小鍋,放到水龍頭底下刷干凈,打算再接再厲,反應他牛皮已經跟江灼吹出去了,打算非得弄出來一個糖心的荷包蛋不可。 “邵雍不是已經推演出來了嗎?過去將近十三萬年之后,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會原封不動地重演。”云宿川道,“如果此話當真,那咱們所有的人都算是重生的吧?” 邵雍是北宋時期的一位哲學家,、以及等論著都是出自他手,其中十首梅花詩,每一首都精準地預言出了一個朝代當中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神乎其神,他的著說也是江灼他們入門時必學的典籍。 云宿川所說的就是邵雍曾經提出來的一種理論,經過他的計算,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會在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之后重演,按照如此軌道周而復始,永不停歇。 不過這和重生還不大一樣。 江灼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真讓我把這個倒霉催的日子再一模一樣的重復一遍,我還恨不得干脆死了一了百了的好……” 他說到這里,云宿川罵了句“胡說八道”,江灼擺擺手示意他自己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接著道:“我只是說你說的跟我想的不一樣,我說的那種人,重生之后還帶著上輩子的記憶,然后有什么憾事都可以想辦法彌補,有什么良機也能夠先知先覺的去爭取……哦,這么聽上去好像還挺不錯?” 云宿川嘀咕道:“是么,那可真新鮮。如果有這個機會,我覺得我應該先報個新東方烹飪學校。” 第53章蛋糕風波 最終經過云宿川堅持不懈地折騰,兩人總算在將近一點的時候吃上了云氏獨家掛面搭配荷包蛋,至于蔥花什么的就不用考慮了。 在等待期間,江灼已經翻著吃光了他家里僅有的兩個蛋黃派、半包瓜子和一根棒棒糖,最后坐在桌邊敲碗。 云宿川被他帶的節奏都亂了,哭笑不得,在廚房里大吼:“別敲了!!!” 他干脆把小鍋和各種醬料直接端出來放在桌子的中間,兩人一人一個碗,面對面坐下,盛面,盛蛋。 江灼咬了一口蛋,敲敲桌子,默默地舉起來給云宿川看,中間是實心的。 云宿川盯著思考了三秒,直接把腦袋湊過去,從江灼的筷子上將蛋叼走,然后把自己碗里的那個扒拉給他,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若無其事地問道:“對了,你為什么要問重生的事,是不是和你的新任務有關系?” 江灼咬了一口他的新蛋,忍不住暗自感嘆了一句不容易,總算吃到溏心的了。 又不是小孩,還想貪那一口吃的,他本來也沒有那么執著,主要是在旁邊看著云宿川死活要把這頓“加荷包蛋的面條”做出來,折騰一番還挺不容易,乃至于江灼吃到嘴之后,竟然覺得有點感動。 他道:“你猜對了。我這次的任務是尋找重生者。而且那個重生者符合兩個條件,一個是殺過人,一個是自己死過一次……你說是不是很離奇?” 雖然江灼什么都沒說,但是云宿川聽了他的話,立刻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江灼道:“怎么說呢,我覺得我找到了,但是又不太相信。” 他把五蛛噬心陣的經過沖云宿川講了一遍,說道:“你看這個楊辛鋒,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玄學領域,那么一上來就想用自己的半吊子法術害人,不是很奇怪嗎?我又看了他在公司事務上的一些處理方案,發現楊辛鋒的處事風格在半年前有一個很大的轉折,于是我懷疑他是重生的,并試探了他。” 云宿川道:“我覺得你的推理很正確,那你為什么沒有直接去問楊辛鋒?” 江灼道:“我這次的任務就是尋找重生者啊,如果他承認自己是,但不符合其他的隱藏條件,任務豈不是要失敗?” 畢竟,比起前幾場任務來說,這次的謎底出現的太早了。 云宿川道:“有道理。” 他咬著筷子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你這次的任務很微妙,我覺得或者可以換個角度來想,那就是,沒有人跟你說那個重生者是一個還是多個。如果除了楊辛鋒之外,還有其他重生者呢?這就成了多選題。不過也很有難度就是了。” 他的話點出了一個盲區,江灼沉吟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倒是確實沒有限定重生者的數量。” 云宿川笑了笑:“要是這樣的話,就再等等看吧,畢竟畫畫的人還沒出來不是。” 江灼道:“嗯,也好。” 他心里拿定了主意,也就不需要琢磨別的事了,低頭吃了兩口面。云宿川也提起了筷子,猶豫一下,卻沒動,又道:“小灼。” 江灼:“嗯?” 云宿川斟酌著說道:“我不知道你所尋找的這種重生者,是通過什么方法,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可以獲得重生的能力。不過不管這件案子結束的時候,最終能不能找到答案,你都千萬別想著嘗試。”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好事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落在咱們頭上——知道嗎?” 江灼默不作聲地聽著他說完,然后笑了笑:“你覺得我是經不起誘惑的人嗎?” “你是冷酷無情無欲無求的大圣人。”云宿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但是唯獨重生這件事,動沒動過心,問你自己。” 江灼本來正半低著頭用手揉按眉心,聽見這句話側側抬眸,瞥了云宿川一眼。 兩人的目光隔著餐桌中間的一束玫瑰相遇,片刻之后,他放下手,說道:“好吧,我想過。我想重生到三歲的時候,讓我爸別參加那次的任務。” 這件事可以說是江灼人生最初的一個轉折點,對于他來講,確實可以說是最大的誘惑了。哪怕現在對著云宿川說出來,他都會覺得心中動搖。 小孩子能記住的事情不多,關于父親,他了解有限。但對于一些格外觸動的片段,也能從那些乏善可陳的回憶中搜索到痕跡。 江灼記得江辰非離開的那天早上,還特意抱著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外面劃過天際的飛機,含笑跟他說話。 由于繼母暗中所做的手腳,江灼那個時候還非常自閉,掌握的詞匯量更是有限,任憑江辰非怎么說也不搭理他,只倚在父親懷里摳他肩膀上的警徽。 “小灼,爸爸要出差了,就是去外面轉一圈,要過好幾天才能回家。聽mama的話,好好吃飯,知道嗎?” 江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