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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這個份上就知道了,我沒家沒業,殺了不少人,還白撿了一條命,怎么算活著一遭都是賺了,你們抓了我又不可能放,我為什么要老實點?有什么可老實的。” 江灼和云宿川在監控視頻上看見這一幕,都覺得這個李大木確實不好對付,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沒什么可怕的,又自知已經不可能被輕判,所以才會這么囂張。 云宿川道:“我這個師弟真是天真善良單純可愛……哦,雖然沒你可愛,不過要這么問下去,恐怕很難出結果了。” 江灼瞥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就會說。你倒是惡毒陰險狡詐下流,你去不就得了。” 云宿川摸了摸下巴,慢悠悠地說:“小江同志啊,我好像沒拿這里的工資吧?” 江灼道:“不好意思,但是我拿了。而且容我提醒你,你剛才喝了我剩的半杯咖啡,現在還擅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這些都沒給錢,而且只是今天份的。昨天……” “行、行,你算這些缺德賬的時候也是挺機靈的,以后就別天天夸我陰險了。”云宿川擼起袖子,惡狠狠地道,“我這就去。” 趙煥章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哥無論是伶牙俐齒還是強詞奪理都是一把好手,經過剛才的幾番扯皮,他已經對生性殘忍又毫無悔過之心的李大木恨的牙癢癢,眼看師哥過來為自己撐腰,便很是歡欣鼓舞地將位置讓了出來。 云宿川坐下,李大木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大概是覺得這人身上那副富家公子哥的派頭很是有趣,他玩味道:“又換了一個啊。” 云宿川沒搭這句茬,倒先慢騰騰從兜里摸了一包煙出來,點燃了吸了口,跟著夾在指間撣了撣灰,姿勢熟練。 他原先本來不抽煙,后來變成了魈之后發現一個好處,那就是活到這個境界,對大部分東西都不會上癮了,既然如此,需要裝逼的時候也可以抽一根玩玩。 李大木也有點被勾出癮來了,問道:“能給我一根嗎?” 他是老油條了,以前也接受過幾次審訊,提這個要求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被拒絕,結果手伸過去,卻聽云宿川來了句:“不行。” 他另一只手拿著筆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李先生,你坐在這里浪費我們十多分鐘的時間了,屁都沒說出來,還想要煙抽,你他媽要臉嗎?” 李大木:“???” 不對啊,這小警察怎么比他還像流氓? 他當時都愣住了,但很快回過神來,無所謂地將手收回去,嗤笑道:“你這小子還挺有意思,很逗,好玩。” “你閉嘴吧。”云宿川又磕了磕煙灰,將一張照片推過去,漫不經心似地說道,“我再問你一遍,正面回答,照片上這個叫鄧一涵的男孩是不是你殺的?” 霍巖也在監控室里,他非常好奇云宿川要怎么跟李大木較勁,正看得聚精會神,身邊的江灼忽然將頁面定格,放大了一塊,湊上前看去。 霍巖道:“師兄,怎么了?” 江灼道:“你看李大木肩膀上那一塊白色,像不像奶漬?” 霍巖跟著他一起看,發現江灼果然觀察的細致,放大之后來看,確實很像。 他道:“似乎是。不過奶漬能代表什么?李大木有孩子?這不一定吧,也有可能是他無意中蹭到的。” 江灼笑了一下:“他是修車工,要蹭上車油蹭上泥土都是正常的,怎么會接觸到奶漬,又是留在肩膀那種位置?我覺得這當中可能有點問題。” 他一邊說,一邊給云宿川發了個短信,說道:“好歹也是條線索,我跟宿川說一聲,他知道怎么試探。” 之所以發短信不發微信,因為云宿川并沒有做別的事情中途看手機的習慣,唯獨江灼的提示鈴聲跟其他人不一樣,他一聽就把短信點開了,跟著也不動聲色朝李大木的肩膀看了一眼。 對于他的問題,李大木還是剛才的老話,自稱是殺的人太多,忘記了哪個是鄧一涵,也懶得想。 云宿川緩緩地說:“你現在態度這么囂張,無非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覺得事情敗露,反正是個死,所以也想給我們添添堵,我欣賞你這種大無畏的精神。” 李大木神色不動,四平八穩地沖他笑,仿佛在諷刺警察們的無能無知。 云宿川也跟著笑,這一頓之間已經想好了說辭:“不過,你有無數的案底在身,好不容易從火場中逃生,明明可以跑得遠一點,為什么還要留在這個城市呢?我相信,這里一定有你的某種牽掛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在這世上,應該還有其他親人吧?” 李大木的臉色一變,云宿川的笑容也消失了,語調轉冷:“我們能把你找出來,就能把你的親人找出來。到時候我是不會管的,但消息傳出去,你能殺人,也一定有受害者的親屬想要不惜一切報仇。” 他施施然道:“想清楚了啊,李大木。” 李大木剛才拒不合作也沒有什么特別要緊的原因,不過是耍人罷了,結果沒想到被江灼發現了死xue,再加上云宿川的審問又很有技巧,在這樣的雙重夾擊之下,他很快就服軟了。 江灼他們之前一直在猜測李大木為什么要殺鄧一涵,卻沒想到對方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泄憤。 “……最后我還有不少放出去的債沒收回來,地方倒是被人給燒了,真他媽點背。”李大木狠狠地說道,“我當時從火里逃出來的時候就想,老天給我留一條命沒燒死,就是讓我去報復那個放火的孫子的,沒想到那個傻逼玩意自己燒死了。” 他道:“但是他死了。還有那些拿了老子錢的人,哼,用不著還債了不知道多開心,那我就送他們見閻王,讓他們再樂!” 云宿川想起之前江灼說過的話,問道:“你再好好看看這張照片,你確定鄧一涵從你那里借過錢嗎?” 經過剛才的事,李大木有點怕他,雖然這種害怕沒有從表面上體現出來,但他還是聽從了云宿川的話,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放下了。 “人是張永他們去抓的,我真沒有印象,可能抓錯了吧。” 李大木捻了捻手指,不當回事地說道:“誰殺人的時候還看臉吶?我就是出個氣而已。” 云宿川不置可否,又問:“那你知道張永是怎么瘋的嗎?” 李大木一怔:“他瘋了?” 云宿川反問道:“不然呢?” 李大木也是狡猾之輩,眼珠子轉了轉,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快被警察們抓到,忍不住罵道:“cao,原來是他,我還以為他死了。誰他媽知道張永那個王八蛋為什么瘋!” 云宿川要問的都問出來了,反正對方的話頭已經打開,李大木身上的其他命案,大可以交給其他人慢慢審,他便將手中的本子在桌上一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