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

霍瑯眼底的冰冷開始往周邊漫延。

“哎，哎哎。”柳宏寅側著頭，壓著聲音急道：“你別、你別說翻臉就翻臉行吧，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嘛。”

霍瑯冷冰冰的不說話。

多年的好友，柳宏寅知道這是給你解釋機會的表現意思。

他輕咳一聲，在對方代表自信的‘坐地抬價’里悄悄么么的和霍瑯說:“我這不是聽說你跑到A市去追程家的小公子了嘛，人小公子那什么情況兄弟還不知道？那小綿羊的脾氣和身板，你瞅瞅你這暴脾氣，萬一被你給氣著了，出現什么意外可不是鬧著玩的。兄弟我在這個風浪尖的還想著給你解圍，是不是倍兒感謝我？”

霍瑯翻到標記為保鏢1的微信人發來的視頻塞到柳宏寅手上。

柳宏寅快速往手機屏上瞟一眼，臉上擺著一副認真聽取對方意見的表情，側過頭和霍瑯交耳：“什么玩意?”

霍瑯連理都懶得理。

柳宏寅也不介意，悄悄么的把聲音調小了一些，拿起桌相的文件檔住臉，翻看起了手機上的視頻。

視頻的角度應該是在五十米左右的街道上，效果看起來還算清楚，至少柳宏寅看清了那道修長纖細的身影是他剛才說的小綿羊程珺。

就見小綿羊程珺利落的一個肘擊，將西裝男打得人倒退二步后姿勢干脆的扯人，身形微微后退，利用沖力單手成拳重擊在西裝男胃部。

西裝男瞬間被KO，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呻吟。

柳宏寅一臉WTF的表情看向霍瑯，壓著的聲音都忍不住有些發飄：“這誰？程家的私生子？和小少爺長得這么像嗎？”

“這就是程珺。”霍瑯拿回手機，看著下午一點發來的另一條短信：招蜂引蝶，警惕性極強，請派eve來協助我。

他的眉頭微皺，臉色更臭。

“小綿羊現在有這么兇嗎？啊？！那身手!”柳宏寅完全沒發現好友的情緒不停往下掉，激動得聲音都劈了岔，沉浸在剛才的視頻里不可自撥。“你再拿來我看看，我懷疑我剛才出現了幻覺！”

霍瑯捏著手機冷眼看他。

柳宏寅在他的眼神里讀到了拒絕的氣息，頭疼的嘖了聲，自顧說道：“不應該呀，去年我見他的時候還是一副乖乖仔的模樣，呆在他姐程心身邊漂亮乖巧的跟個女娃似的。怎么一年沒見都變這么兇殘了嗎?……等等”柳宏寅皺著眉,一雙眼滴溜溜的轉著，而后猛得想通了關鍵點，‘哎喲’一聲：“不是，那小少爺不是先天性心臟病嗎？他那稀罕的熊貓血就沒法找到合適的心臟換，那嬌弱的身子骨還能練出這武藝？！”

霍瑯冷著臉扯出一抹假笑：“你問得很好，我也正在尋找答案，就被你騙來了H市。”

柳宏寅：“Σ(°△°|||)︴”

打著28度空調的房間里，柳宏寅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他求生欲極強的換了話題：“你、你那個的意思是？小綿羊心臟病好了？”

霍瑯這回連眼神都吝嗇。

“也是，要是心臟病都好了程家也不會讓倆訂婚。”柳宏寅智商回籠，自問自答：“確定本人，心臟沒換，他……”頓了頓，語出驚人：“人格分裂了？”

人格分裂？霍瑯輕輕皺了皺眉。

第二十一章趕回去

確實，程珺和以前就像換了個人。

可能是第一次見面過于血腥，雖然就霍瑯來說并不是什么事，但自那后，程珺每次見到他都像兔子見了狼，唯一勇敢就是得知要和他訂婚后有策劃的逃跑了。

天真又無知的孩子。

程家人把他保護得太好，一場有計劃的英雄救美就被刑言俘虜了芳心，跟著那個男人到了A市。

漂亮的孩子誰都喜歡，但這份喜歡并不能敵過傳統家族沒有子嗣帶來的壓力。當倆者間起了沖突時，程珺注定是被拋棄的產物。

以程珺的體能和個性，在得知刑言的欺騙，最大的憤怒也是拎包回家，找程心哭訴。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第一時間總是找大人的庇護與哭訴。

只不過刑言的未婚妻在這里插了一手，使情況急轉而下。

那么……霍瑯垂眸思索著：如果柳宏寅的假設‘人格分裂’說成立，第二人格是什么時候出來的？在程珺到A市后出現嗎？契機呢？

手機微微震動了下，打斷了霍瑯沉思。

微信標記為保鏢1的對話框再次跳進二張照片。

圖1可以看到背景在眼鏡店內，整體簡潔的背景將畫面中間的倆人越發凸顯出來。

隔著商品柜，柜臺小姐表情興奮，前傾著身子，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將鏡框放到程珺手里。

程珺微垂著頭看手中的鏡架，睫毛如鴉羽般濃密。

圖2充滿街拍感。

地點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附近，人群中有道修長挺撥的身影微側，左手拿著咖啡，右手插在兜里，衣擺在空氣中揚起一道小小的弧度。而順著他視線方向，是幾名捧著手機的女孩。

照片拍的非常經典。

程珺的表情定格在略顯意外又忍不住發笑的姿態，那幾位女孩子舉著手機正對著程珺，表情激動半褪，窘迫略顯。

顯然偷拍被發現。被拍者忍不住莞爾，偷拍者忍不住羞怯。

程珺的模樣生得好，霍瑯一早兒就知道。讓他在意的是商場二樓過道處，那位身著白色套裝的小美女——白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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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淼雖然不夠聰明，但她行動力卻是少有的強。

當初霍瑯不過處理完手頭工作再過去，程珺就已經被關小黑屋且犯了病。

這回他身在H市……

“小少爺缺乏安全感，所以在心里描繪了身手敏捷，可以保護他的哥哥。”柳宏寅一個人就能撐起一場戲，他已經開始繪聲繪色的給程珺人第二人格定性：“你和這個人格接觸過，是不是發現他很機敏、果斷、能力強大、可以給予弟弟完美保護的溫暖大哥形象？”

對方代表還沒發現主側位的倆人已經從未婚妻過渡到了醫學，篤自在那自信滿滿的口若懸河，爭取提高定價。

霍瑯‘唰’一下站了起來！

柳宏寅被霍瑯突然的動作驚了下，對方公司的發言人更被嚇得嘎然而止。

這位大佬雖然名聲貫耳，但真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現在大佬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對方發言人隱隱擔心公司的合作談崩，但考慮到目前國內熟悉這個領域的只有自己公司，忍不住強自鎮定，一臉微笑看向霍瑯：“霍醫生，我們已經合作多年，這款新研發出來的支架貴醫院也已臨床試過，相信出來的效果大家都滿意，畢竟目前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國內也只有我們TH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