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珵又看向賀江隱。 他是不知道賀江隱和晏寧到底發生過什么,他本來以為晏寧在賀江隱眼中至多算有一席之地的熊孩子,只不過自打晏寧那層皮撕掉之后,見賀江隱的反應,他總覺得興許也不似他想的那樣簡單。 有些事總要置身事外的人才看得更清楚,所以聶珵稍作猶豫,從身上摸出一樣東西。 是他找到賀江隱之前,撿到的那半塊麒麟佩。 果真,他將它遞給賀江隱之時,即便賀江隱極力將情緒隱藏起來,他卻仍舊看得出—— 這并非是賀江隱所留。 聶珵下意識瞄一眼賀江隱腰間,那里只剩孤零零的一根掛繩,另外半塊也不知所蹤。 他方才就猜,以賀江隱的性子,就算他沒有逆轉局勢的把握,也不可能為了自保而親手將這御賜之物毀壞。 所以到底是誰自他身上拿走,又故意給自己留下,聶珵心底已隱約有了猜測。 何況當時秦匪風忽然就準確找到那暗道的入口,其實仔細想來,也唯有一種可能——他看到刻意現身的晏寧,將晏寧當做了自己。 再聯想他們從密室逃出來,一路暢通無阻,這一切無不說明,晏寧從一開始,就是打算放他們離開的。 為什么? 聶珵卻第一次,看不透這陰晴不定的狗崽子了。 他就看著賀江隱面無表情將那半塊麒麟佩收起來,不發一言地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一眼,卻最終還是轉過了身。 “你,你不回去問清楚?”聶珵小心翼翼道。 賀江隱抬眼,撞上聶珵關切的視線,便頓了頓開口:“無事,不需要。” 不知為何,聶珵聽賀江隱平淡講出這兩句話,心間卻涌上一股莫名的無奈。 他就盯著賀江隱始終不露絲毫破綻的臉,到底是張開雙臂,給他一把熊抱住。 “大哥,我——” 我錯了。 我以前,不懂事,你原諒我。 聶珵想這樣告訴他,可他只短暫地一陣局促,再要開口,忽地就自腹中傳來一聲——咕嚕嚕嚕嚕! 在這寂靜的林中格外響亮。 于是話到嘴邊又變成:“大哥,我餓了。” 賀江隱的臉破天荒出現裂痕,尤其不等他想好說辭,旁邊地上又傳來傻不拉幾的一句。 “大舅子,我,我也餓。” 第99章聶珵,加把勁兒! 不出三日,賀江隱果真遣散了賀家堡所有人,變賣的家產除去遣散費,倒也還剩不少的銀兩,給聶珵看得眼溜直,本來他都做好了以縫香囊為生養活一哥一夫的準備,這他媽的,他家也太富有了,那大糖葫蘆,還不是想吃幾個吃幾個! 聶珵就背著他下山時的小布包,一手高舉著糖葫蘆,另一手時不時伸進包里摸摸那一串串銅錢,美得合不攏嘴,甚至一路高歌,雄赳赳地,與他們二人一起回到了不壽山腳。 他們早已飛鴿傳書給聶又玄報了平安,如今是來道別的,順便混吃混喝幾日。畢竟聶珵吃了一圈,發現還是無心臺的野味們好吃。 可惜他們才到了問擎入口,就被眼前狼狽不堪的景象震驚了。 一問才知道,原是自打那日晏寧說出聶珵十年來一直藏在問擎,問擎便又成了眾矢之的。 只不過眾派打上了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隱蔽的入口,沒過多久,又叫聶又玄帶著問擎的仙子們打了下去。 聶珵在唏噓聶又玄到底是個什么魔鬼的同時,也難免懷疑,晏寧這狗崽子,興許是故意的,雖不至于整垮問擎,不過聶又玄倒確實憔悴許多。 所以心里還帶了幾分愧疚,聶珵看到聶又玄便立馬迎了上去,獻上手里剛烤好最肥的那只鳥。 聶又玄氣得又要拿玄機扇揍他,被賀江隱攔住了。聶珵就躲在賀江隱身后喜滋滋喂秦匪風吃鳥,心說他也有大哥撐腰了,他大哥戰斗力天下第一。 “不過你們來得倒正是時候,”最后聶又玄一甩袖子,咬牙切齒道,“都給我速速干活。” 入口處他最愛的幾顆雪松都被那群瘋狗毀了,他已愁得兩日沒吃東西,否則也不會這樣憔悴。 聶珵得知此事后有些愕然,聶老頭竟然不是因為擔心他們,他們還比不上幾棵樹! “那小崽子心思詭譎,卻不會真的害他。”這是聶又玄后來同聶珵講的原話,“無論是誰在賀江隱的位置,到頭來都逃不開一個死局,他當年若聽我的,不去接手那招惹是非的四方御主,哪里會有后來的糟心事!——也罷,你與他能這般冰釋前嫌,倒算那小崽子做了件人事。” 聶珵想,果然情敵更加了解情敵——可我總覺得我大哥吃了啥悶虧,看見那狗崽子就想給他兩腳那種。 于是,接下來幾日,聶珵也加入了重建入口的隊伍,每日捧著小樹苗和一群豆芽大的小仙子樂得新鮮地跑來跑去,秦匪風因為眼睛仍舊被蒙著,就一直扯著聶珵的衣角跟著他一起跑來跑去,偶爾在聶珵的引領下替小仙子們提一些重物。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原來問擎的日子如此快活。 可惜聶塵光在接到他們安全的消息后便與寒一粟離開,去往寒一粟的師門了,據說那蒼雪門掌門宋翌打臉速度還挺快。聶珵深以為然,他媽的擱誰家的豬拱了別人家白菜,別人家還把白菜洗凈了奉上,不樂得滿地找牙吶! 至于九方叔侄,也如他預料地在問擎,畢竟九方游還等他的第二只續命蠱。 “那依你的意思,他……治不好了?” 聶珵由著九方游將他聲稱精心改良后的蠱蟲種下,繼續就秦匪風現今的狀況問道。 九方游細想了想,卻抬眼反問他。 “你為何一定將他治好?若換了我,我反而不希望他恢復,傻乎乎的又解悶又聽話,也不用擔心到處沾花惹草,不是很好嗎?——怎么?他這樣傻著,你們*事不和諧了?” “……” 聶珵還未想明白自己定要治好秦匪風的原因,便被九方游這后一句臭不要臉的問話給噎住了。 他就下意識想到,他與秦匪風最近還真是過于清心寡欲了些,倒也不是因為秦匪風傻著,而是前些日忙著給聶老頭災后重建,每日太陽一落山,兩人便擠在他原來的小破屋里鼾聲如雷,哪有空余時間進行戀愛必要的深入交流。 這么下去可不行。 當然,想歸想,聶珵話一出口,自是不會在死娘炮跟前示弱。 “他就是傻了也又大又硬,老子夜夜都爽得很!爽得腰都快斷了!” 說著,聶珵伸手揉揉昨晚一翻身從小破床掉下去差點摔斷的腰,齜牙咧嘴道。 “……呵呵。” 九方游一臉“你倆的呼嚕聲半個無心臺都能聽見你可憋裝了”的笑,笑完了眉毛一挑,像是突然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