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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一樣。 他爹幾乎瞬間回想起聶珵昨日是如何把他心愛的兒子給塞進了水缸,眼看兒子現下蒼白的小臉和瑟瑟發抖的小身子,終是憋不住了。 只見他一把撥開前面的人,罵罵咧咧地朝聶珵沖過來,然后一腳踹在聶珵的身上。 聶珵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卻也沒躲,就結實地挨了一下,一頭栽倒在地上。 再起身時,聶珵的發髻已然散落,而聶珵手里,則緊攥著他方才趁機從頭上取下的發冠。 他之前發髻歪掉的時候就想將發冠拿下,但礙于眾目睽睽,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容易引來猜疑,就忍住了。 眼下他一邊看著阿武的爹被眾人攔下,聽那書生提醒對方自己狡詐多端務必保持距離,一邊暗地里將發冠前端鑲嵌的玉扇取下。 問擎歷代掌門信物乃是一把晶瑩剔透的玄機扇,所以但凡問擎弟子,發冠前皆鑲嵌一枚小巧的鏤空玉扇,而這玉扇的玄妙之處在于,以問擎心法將真氣注入之時,玉扇圓弧頂端會自動彈出一排利刃,不過利刃雖鋒利無比,卻因刃身過淺而無法傷人性命,所以,只能在關鍵時刻用以自保。 聶珵撇嘴,心說聶又玄這朵老蓮花,終于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然后等聶珵吭哧吭哧把身后的網繩大概割出一個能容他脫身的口子時,眾人的商議結果也終于出來了。 先殺,后燒。 像聶珵這種歪門邪道,必須挫骨揚灰,以祭這兩日悲慘死去的亡魂。 聶珵失笑,就緊盯著手拿各種“武器”朝自己緩緩靠近的眾人,心說你們認真一點行嗎?最后一排舉著倆紅燈籠那個你是來喝喜酒的嘛? 而就在聶珵看準時機打算來一出金蟬脫殼之時,那倆紅燈籠也忽然被甩過來,不過卻并非砸在聶珵的身上,竟是徑直飛向領頭的書生。 書生明顯沒有設防,被砸了一腦袋燈油,立時就懵了。 聶珵心想我可謝謝你們的豬隊友,拜拜嘞各位—— 結果他拱了一下沒等拱出獵網,看到那豬隊友的臉,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只見那豬隊友無視呆愣的眾人,粉紅色的身影一閃,像一頭脫韁的野豬,筆直猛烈地沖向了聶珵。 聶珵瞬間被熟悉的結實胸膛撲倒在地,心跳一陣莫名加速,仰起頭,看見的便是秦匪風那只一塵不染卻充滿固執的獨眼。 此時周圍眾人顯然回過神,只聽那書生大喊一聲:“他們是一伙的!都不能放過!如此惡人今日不除,定會回頭報復我們!” 眾人一聽危及到自身性命,自然不再猶豫,“呼啦”圍上來,各種桌椅棍棒不管不顧朝二人砸下。 卻都落在秦匪風的身上。 秦匪風就幾乎密不透風地將聶珵連人帶網圈在身下,一聲不吭,雷打不動。 講真,聶珵雖然從來沒想過自己需要被誰如此保護,但突然出現這么一個傻子,在所有人彈劾自己的時候不顧一切挺身而出,他就是再淡漠薄情,此刻,心也是暖的。 所以,沒有問秦匪風怎么又回來了,聶珵就挺感動地貼了貼這手感極好的胸膛,然后吃力地一扭脖子,悄悄在秦匪風耳邊說:“你給我起開,你壓著我身后的獵網缺口了!” 第11章我就讓你白日遛鳥 聶珵從缺口里爬出來的下一刻,周圍一群人不約而同往后退了幾步。 聶珵就一臉你們這些小雞崽子這下還能耐我何地掃視一圈,不緊不慢地把亂糟糟的散發重新綰成一個發髻,又撿起玉扇發冠固定穩妥。 然后敏銳地感覺到什么,聶珵一斜眼,正好看見此時已藏匿在人群中的書生周身真氣涌動,明顯掌心發力,便要偷襲自己。于是,幾乎不假思索地,聶珵拉起身旁的秦匪風,直勾勾就朝那書生沖去。 “你想干什么!” 那書生眼看自己成為眾人焦點,自然不愿意暴露功法,就假裝驚恐地一邊后退一邊厲吼。 結果,聶珵明明一臉老子今兒這只殘手非得沾上點血不可的暴戾神情,干出來的事卻完全與之相反。 可以說,非常江湖了。 他在沖到書生咫尺之隔的一瞬間,腳底打了個彎,一路沖出了客棧。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聶珵心知自己的那點破爛功夫,真要給書生惹急了,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面子什么的就那么回事,性命當前,他里子都可以不要。 只不過聶珵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但對待毀自己清白的人,還是有些手癢。 所以他方才腳底打彎的時候,順路一扯,給書生的褲子扯了下來。 他就知道,那書生必然會全力防備自己動他上三路,尤其是手臂,所以聶珵干脆只圖個爽,你讓我名譽掃地,我就讓你白日遛鳥,總歸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快活,造作。 然而,聶珵心里爽了,可以一身輕松把臉扔了,有人卻受不了,一定要給他撿回來。 只見聶珵撒丫子沖出客棧,正琢磨哪個方向最適合跑路,一道駐留已久的冷冽身影從客棧樓頂翩然而下,足尖幾番輕點,身形飄逸地飛躍至聶珵面前。 聶珵身子一僵,緩緩抬頭。 眼前人一身霜白道袍,衣角繡著問擎門派標志流云仙鶴紋,頭上扇形發冠玉質剔透,神色清冷,垂下的墨發被風吹起,仙風道骨,氣質超凡。 這個人,就是與聶珵短短兩日未見,卻仿佛已隔了兩個秋的,問擎大弟子,聶塵光。 同樣的一身問擎道袍,穿在聶珵身上,就硬生生穿出了幾分猥瑣的氣質。為什么呢?聶珵長得也不差,甚至非常俊秀,因為,他發髻跑歪了。 “聶珵,”仙人般的聶塵光伸手,給聶珵將發髻擺正,目光盈盈道,“你為何不解釋?” 聶珵收回視線,心里發虛,佯裝淡定地咳了兩聲,道:“道友,你耽誤我跑路了,麻煩讓一讓。” 聶塵光皺起眉,卻沒有動。 氣氛一度尷尬,最后聶珵輕嘆一口氣,拉住秦匪風,轉身,回客棧。 秦匪風被聶珵拉著又往回走,一臉茫然地回頭,視線和聶塵光交匯,想了想,不服氣地噘了下嘴。 聶珵如此聽這個人的話,他是聶珵的夫君嗎?秦匪風如是想。 而聶珵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去和一堆吃瓜群眾掰扯是非,不過事已至此,拋開可能會被抓回無心臺這個鬼故事不談,他倒也挺樂呵地想,有了聶塵光這個外掛,他又可以作威作福了。 結果讓聶珵意想不到的是,他開著外掛回去,卻發現,根本沒必要。 只見客棧中情勢已然發生逆轉,原本跟在書生屁股后的吃瓜群眾此刻再次高舉“武器”,可這一次,卻是集體對著書生。 聶珵眨巴兩下眼睛,不等問一句自己才離開片刻,這又是什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