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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運行的星海,朝崔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崔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星海,閉上了嘴。星海平靜的注視著他們,用平靜證明他真的絲毫不在意姜撫的死活。不過這也證明了,哪怕是知曉一切的世界,在涉及自身的事情時,也無法做到知曉一切。于燈沒有多余的憐憫散發給世界意志,比起同情世界,他不如去同情那些因為世界意志的愚蠢而被毀滅的宇宙。“對了,你有意見嗎?”于燈在動手前,秉承著平等和民主的理念,向被害人征詢意見。姜撫沒有意見,對他而言,死亡才是他無法求得的歸宿,而永生不死則是世間最殘忍的懲罰。“順便我再多問一句。”于燈:“你怎么看這個愚蠢的世界?”星海提醒于燈:“我還在這里。”于燈扭頭看他,有些不解:“所以?”“不要冒犯你無法擊敗的敵人,這是常識。”星海注意到于燈的神情,用更直截了當的話語表達了他的要求:“不要用這個詞形容世界意志。”“好像不這么說,他就不……”于燈瞄了眼星海,咽下冒犯性的詞匯,專注的開始懟姜撫:“你怎么看世界意志?”姜撫無需思考,直接道:“他是一切的起源,是萬物的主宰……”“不是這種看法。”于燈打斷他:“我是說,對賦予你如此嚴苛懲罰的世界,你怎么看?”“我罪有應得。”“但即便如此,你依舊無恥的想要逃脫他給予的懲罰?”姜撫停頓了片刻,平靜中掀起些許波瀾:“或許是因為我生性卑劣。”“又或許是因為,你無法接受在毀滅之后的世界中獨自永生?”于燈接茬。姜撫沉默不語,他的平靜與星海的平靜不同,星海的平靜來自于他的無所不知,世間的一切對他而言沒有秘密,所以他能如此平靜。而姜撫的平靜卻是因為他在絕望中呆的太久,不管發生什么,對他而言,一切都不會有任何變化,所以他無比平靜。于燈的話沒得到任何回應,于是他繼續道:“那我開始了。”這不是征求同意,而是一個禮貌的通知。無盡之海掀起波瀾,文明熠熠生輝,詩詞與文章唱響整個空間,陡然間,由極靜到極動,空間內瞬間充斥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能量波動。星海遙遙注視著于燈的舉動,對他接下來的行為沒有任何意見。命運隔空注視著他們,眼中星光不住閃爍,顯現出不住變動的未來。命中注定的一切是否無法被更改?強大到無法擊潰的敵人是否真的無法被擊潰?奇跡因何而生?世界和命運是否知曉這一切的答案?沒人知道。于燈曾經思考過這些問題,但在最后,當他站在世界面前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沒有命中注定,只有放手一搏。無數文字構成的水流,在空中匯聚,交織出燦爛的中華文化,浩然前行。姜撫站在水流前行的必經之處,平靜的注視著它,期待著一個即將到來的死亡,亦或是一場并不意外的失敗。于燈站在高高的浪潮之上,注視著姜撫,在由文明構建的特殊視角中,姜撫身上延伸出密集光線,深入到周圍。浪潮迭起,沖刷著姜撫身上的火焰,火焰在風雨中搖曳,依舊灼灼燃燒。于燈的視線順著光線追溯而去,光線越過空間,拂過無數宇宙,深入視線無法抵達之處。波浪稍稍平靜幾分,于燈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些光線之上,文明的視野隨著光線一路延伸,從世界的這一端,抵達了遙遠盡頭的另一端。世界是否有盡頭?答案是,有。起碼這個世界擁有盡頭,在世界盡頭,在熊熊燃燒的虛空火焰之中,光線被投入火焰之中,陷入永不停息的燃燒之中。于燈看向火焰之后,那里什么都沒有,即連虛空都不存在,是真正意義上的什么都不存在。于燈收回了視線,重新落到姜撫身上。姜撫被文明沖刷了個遍,沒造成任何影響。于燈看向另一邊的星海,文明加持,也看不出世界核心的模樣,就好似對方真的只是一片星海。崔杭察覺到了幾分沉默的尷尬,他打破了沉默:“要換個方法嗎?”“我找到了……”于燈停頓了下:“世界意志曾經停留的地方。”“然后?”于燈沉默了幾秒:“那里只有一團燃燒的火焰。”“那是他流下的血。”崔杭為他解惑:“是他被背叛的證據。”他看了眼平靜的姜撫,不急不緩道:“他最信任的存在,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破開他的防護,留下傷痕。”“那一定讓他印象深刻。”于燈對那段故事沒有任何興趣,他對因為遭到背叛就心態崩潰的世界意志沒有任何正面評價。比起這些,于燈更關心怎么阻止世界毀滅:“深刻到覺得唯有死亡才能拯救他。”星海將視線投向他,發出無聲警告的同時,不急不緩的催促于燈:“如果你沒有其他建議的話,我想,我們該開始下一步了。”“你似乎很篤定,只有一個方法能拯救世界?”星海對此表示十分平靜:“事實上,全世界只有你覺得還有另一個方法。”于燈扯了扯嘴角,收回視線看向姜撫。平靜下來的無盡之海重新掀起了波瀾。于燈借由文明的視線,順著姜撫身上的光,再度回溯到火焰所在之處。火焰之中緩緩積蓄出文字勾勒的水面,將此處覆蓋,火焰與水共存,互不干擾,好似處在兩個不同的時空。水面晃動,緩緩浸染此處,不住的變更著頻率,試圖突破隔離他跟火焰的空間障礙,抵達火焰所在之處。它成功了一半。火焰依舊遙不可及,但那幾縷光線卻從虛轉實,浮現在水中。文明拽住了光,光線一瞬間轉為灼灼燃燒的火焰,鏈接著此處和遠方。水面因此而產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