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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疏略微抿起了嘴唇。這是那個人,寫給他看的故事。也是……對他昨天那封郵件,以及當初那個要求的回復。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君言疏垂下眼,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上來自己此時的心情。這種做法,還真像是……那個人的風格。同樣不擅長在平常的交流當中表達,君言疏很清楚,想要確切地傳達自己的心情,是一件怎樣重要的事情。盯著面前屏幕上的文字看了好一會兒,君言疏深深地吸了口氣,關掉界面站了起來。“怎么了?”注意到君言疏的動作,邊上的人轉過頭,有點奇怪地朝他看了過來。這會兒才剛到上班的點,君言疏以前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剛到地方就立馬掉頭走人過。聽到這個問題,君言疏愣了一下,才出聲回答:“安然老師發了新書過來,”這本來也不算是謊言,“我有些問題事想問他。”“安然老師?”那人聞言,臉上也不由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答應和你見面了?”“……嗯。”將凳子推回去的動作微微一頓,君言疏輕輕地應了一聲。“真是難得……看來是真的很重視這次的作品吧,”那人笑了起來,也沒有對君言疏的話生出什么懷疑,“也怪不得你這么高興了。”盡管從來沒有大肆地宣揚過,但君言疏很喜歡安然這位作家,卻實在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君言疏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又低低地“嗯”了一聲。那人見狀,沒有再多問什么,隨口叮囑了兩句,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為了對作品意見的一些交流,特意跑出去和作者本人見面這種事,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再常見不過了。無論這世上有多少便捷的通訊工具,面對面的交流永遠都有著無法取代的作用。當然,像這樣挑了這么一大清早的狀況,還是不那么多見的。但考慮到對象是那個之前根本都不樂意露面的安然,也就沒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了。為了防止一些意外狀況的發生,安然的住址他這里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出于對對方意愿的尊重,在這之前,他還一次都沒有親自上門拜訪過。只是,君言疏怎么都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過去,會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在手機里記下了林禹住處的地址,君言疏又確認了兩遍,才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幾乎是他前腳剛離開,尹建修后腳就走了進來。視線在君言疏座位上開著的電腦,以及被推到桌底的椅子上停留了片刻,尹建修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有事出去了。擰著眉頭思索了一陣,尹建修掏出手機,找出君言疏的號碼撥了出去。“言疏?”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尹建修轉過身,走出了辦公室,“什么時候能回來?”“我有點事……”說到這里,尹建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想和你好好談談。”“能騰出一點時間來嗎?”第54章和尹建修說好了時間,掛了電話,君言疏恰好站在了安然的資料當中,所記錄的住址外面。作為當前最為暢銷的作家之一,安然顯然不需要去擔心手里的存款的問題。看著面前帶個小院子的雙層獨棟別墅,君言疏只覺得剛才因為尹建修的電話,而稍微散去了一點的緊張與忐忑,又重新聚集了起來。——說起來,他現在過來,真的好嗎?那個人為了趕著完成發送到他郵箱里的那個篇章,應該一直熬到凌晨三四點才睡,他在這個時候出現,會打擾到對方休息的吧?君言疏不由地生出了幾分踟躇。——可這個人哪怕這樣強撐著,也一定要在今天把發給他,肯定是為了能讓他在長假休息之前,讓他讀到那一個故事。林禹不喜歡熬夜,君言疏很清楚這一點。而他在休息期間,不會去碰任何與工作有關的東西。原本猶豫著轉了方向的腳步又轉了回來,君言疏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打開了院子外邊并沒有扣上的圍欄門,抬腳邁上了門前的臺階。想來是睡得正熟,君言疏按下門鈴之后,又在門外等了好半天,屋里的人才伸手拉開了門。大概是由于被從睡夢中吵醒,面前的人的雙眉略微擰起,一雙深灰色的眼眸當中還帶著少許沒能褪去的困倦。柔軟的發絲不聽話地亂翹,稍顯凌亂的模樣稍微減淡了對方身上那冷淡的氣場,眼底并不明顯的淺淡青黑昭顯著對方睡眠不足的狀態。看著眼前那過分熟悉的面容,君言疏怔怔地,好一會兒都有點沒能反應過來。本以為這一輩子,都再沒有機會見到的人——此時就這樣鮮活而真切地站在他的面前。“林……”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君言疏正要說話,身前的人卻陡地傾身倒在了他身上,那陡地加在肩上的力道壓得君言疏一個趔趄,及時地抓住了門框才避免了跌倒的結果。“怎、怎么了?!”一只手撐住林禹的身體,一只手扶著門框,君言疏的眼中浮現出有些焦急的神色來。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這個人表現出這個模樣過。“……困。”輕嗅著身前的人身上的氣息,林禹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回答。——在見到這個人的那一個瞬間,他就意識到,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些猜想與糾結,是多么的毫無意義。他不可能放這個人離開。無論胸口翻騰著的那股感情究竟從何而來,又因何而起,此時都是真真切切屬于他的東西。君言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字是什么意思,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回應。他張了張嘴,好多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最后只干巴巴地問了一句:“那我,扶你去床上?”“好。”感受到君言疏有些不穩的身體,林禹略微調整了下姿勢,只將一小部分的體重壓在他的身上。大概是常年坐辦公室,又缺乏端麗的緣故,君言疏的力氣小得可憐,哪怕林禹已經卸去了一大半的力道,他也依舊得兩只手扶著對方的腰,才能承受住剩下的那一部分重量,以至于他甚至都騰不出手來把門給關上。好不容易才扶著人來到二樓的臥室里,君言疏正準備將人放下,卻不想林禹倏地轉了個方向,將他一齊絆倒壓在了床上。明明有過不止一次的經驗了——這個人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傻愣愣地踏入他布置好的陷阱當中。巧妙地壓制住了君言疏的動作,林禹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里,仿若只是做出了最為平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