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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給南邊來的那幫孫子了,他們還......” “我知道,”魏昂淵頭都沒抬打斷他:“那又如何?” “......” 葉勉伏在書案上,張嘴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現在哪個用著坤瑞院有什么打緊,三年后我們升到坤字,直接搬過去就是了。” 李兆點頭:“師兄讓著他們是師兄們高德,我們和他們可都是一年來的,沒那么多禮讓要做。” 溫尋激動了:“也不怕他們!” “對!我們可不怕他們。” “大不了打一架!” “哈哈,那幫病秧子!” “讓他們趕緊去坤瑞院養養身子吧,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欺負人。” 哈哈哈哈...... 眾人像有了主心骨一樣,一改之前氣悶的模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來勁兒。 國子學的課鐘響了兩遍,各個院子的學屋都安靜了下來。 啟瑞院今兒上午是書法課。 學子們安靜地坐在案前臨著帖子,屋里偶爾能聽到炭塊兒在火盆里崩開的聲音,先生慢慢地在青磚上踱著步子,依次地糾正他們的姿勢,指點書藝。 葉勉也在很認真地寫著,聽到背后先生走近的腳步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果然先生停在他身后站了一小會兒之后便重重地嘆了口氣。 葉勉撂下筆,少有地難為情撓了撓頭,“先生,學生真的每晚都在練筆......” 梁先生撫了撫山羊胡,拿過葉勉手上的紫毫筆,又抽了一張新的竹皮紙鋪在桌上,“你凝下心來再仔細看我寫。” 梁先生一邊慢慢地在紙上寫著一邊給他講解:“運筆力在腕上,不在筆端,執筆要推,而不是拖,下筆更不要猶猶豫豫......” 梁先生寫完又讓葉勉照著剛才的樣子臨給他看,又是幾番之后,梁先生終忍不住扶額,“你還是再寫兩個月的大字吧。” 周遭的憋笑聲此起彼伏...... 葉勉耷拉著腦袋應是,同窗們都早已熟練中書和小楷,就他還在像個稚童一樣每天寫大字...... 梁先生是個寬厚的,對學子從不忍刻薄,但還是忍不住問他:“也真真是奇怪,你父親葉侍郎也曾說,你在家里念私塾之時,字雖稚靈,架構卻還是在的,怎地突然半年間,不但不見了風骨,連運筆的基本功都亂了套了?” 葉勉心下苦笑,因為此葉勉非彼葉勉啊。 第9章膳堂 午息鐘敲了沒一會兒,學子們就打各個院子涌出奔向膳堂。 少年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經餓,葉勉幾個也速速各穿了斗篷大氅,去了萃華樓。 國子學共有兩個膳堂,一個是勛貴子弟去的萃華樓,每年要交不菲的膳食費,另一個則是平民之子去的悅味堂,膳食費由戶部每年統一撥給學里。 兩個階級的學子涇渭分明,從不會去對面的膳堂用飯,包括葉勉,他雖然心里沒有什么真正的階級觀念,但他用頭發絲想也知道悅味堂的伙食和萃華樓比是天上地下。 坐下之后自有侍童端著漆木托盤過來布菜,每人四小份菜一盅湯,有素有葷有河鮮,營養搭配均衡,一旬之內絕不重樣。 今天的是砂鍋鹿筋兒,清炸鵪鶉,姜汁魚片,暇油青瓜外加一盅兒撇了油的罐悶雞絲湯。 葉勉餓壞了,早上太困睜不開眼,豐今給他包的早點他都沒吃上,所以這邊小童一把吃食給他擺好,他就執筷子先吃上了。 吃了好幾口,胃里暖了些才抬眼,就看見魏昂淵幾個正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葉勉鼓著腮幫子嚼了幾口,咽下去嘴里的飯菜,“看我干嘛?” 魏昂淵咂舌問他:“學里的膳菜你吃不膩嗎?” “???挺好吃的啊” 魏昂淵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嘟囔:“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戶部侍郎府揭不開鍋了。” 葉勉:“......” 阮云笙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又沒用早膳?” 葉勉點頭:“起的太遲,來不及,我昨兒夜里睡得晚,子時才躺下。” “我的天老爺!”幾人大驚,“你這么著對身子可不好,你娘不管你院子?” 阮云笙想了想又問:“你夜里忙活什么呢,那烏漆嘛黑兒的。” 葉勉還沒說話,就見李兆嗤嗤笑著說:“我知道了,莫不是和哪個丫頭......” “哦?”幾人曖昧地對視一眼哄笑起來。 “去去去,都懂個屁!”葉勉不耐煩地揚手,一個個毛都沒長齊。 李兆壞笑著:“這是惱羞成怒了?那讓我猜猜是哪個,我記得上次去他府里,有個叫寶荷的美婢長得很是不錯,鵝蛋臉兒,櫻粉唇......” “當真?”溫尋急道。 “少滿嘴胡吣!”葉勉給了李兆一筷頭,“壞了我屋里姑娘的名聲,以后找不到好人家你們負責?” 倆人見葉勉有些急了,便訕訕作罷,旁邊一直未作聲的魏昂淵卻淡淡道:“既你覺得是好姑娘,便過兩年收到屋里,還怕誰說?” 葉勉和他們講不通道理,心累的很,卻也不想和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瞪了他們一眼轉移話題,“你們還不快吃?一會兒菜都涼了。” 幾人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坐在葉勉旁邊的溫尋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 葉勉扭過頭去,忍不住挑眉,原來是啟南院那些個病秧子來了。 一眼便認出他們是啟南院的,倒不是葉勉識得他們的模樣,而是這金陵的學子們在裝束上與他們有一處不同,他們需在腕上佩木鐲,金陵學子們卻是頭帶束發銀冠,銀冠正中間嵌有一塊兒紅寶,那寶石銅錢兒大小,成色極好。 葉勉雖不是第一次見,仍忍不住在心內唏噓,怪道說兩淮那邊富庶,這可怎么比得了。 啟南院一進來,整個萃華樓都安靜了些。 魏昂淵嗤了一聲“暴發戶”,啟瑞院眾人低頭悶笑,只溫尋鼓著嘴不開心地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著飯。 “怎么?”葉勉奇怪問道。 “我要吃他們的膳菜。” 葉勉心下曬然,抬手喚了個侍童過來,“去后廚要一份啟南院的膳菜過來。” 因為啟南院一直不習慣這邊水土,國子學為了照顧他們的飲食習慣,不僅從南邊請了廚子回來,還每月都從那邊運上一船耐存的本地土菜過來,倒也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不過這樣一來,啟南院和他們的膳食卻是不一樣的。 這溫尋平日里想吃什么沒有,恐怕想吃人家的新菜是假,心里不平衡才是真。 侍童明顯愣了一下,在葉勉皺了眉頭之后趕緊小跑去了后廚,不一會兒卻愁眉苦臉的出來,小心回道:“廚房里說,南頭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