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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王宮,離開王城。”他說,“沙瑪什在上,我向您起誓,我會把伽爾蘭帶回來,否則,我將再不踏入王城一步!”赫伊莫斯說,他放在曲起的膝上的手用力攥緊成拳。那薄薄的唇抿緊得如刀鋒一般。漆黑額發散落在他的眼角,他微垂著眼,可是他瞳孔深處在這一刻仿佛有細小的火光在燃燒。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可是赫伊莫斯自己知道,不過短短數天,他僅剩的理智已徹底消耗殆盡。現在的他已經再也無法去思考其他。現在的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伽爾蘭。找到他。☆、第142章第142章一夜過去,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匹紅棕色的駿馬從城門飛馳而出,馬上的騎士一身黑衣勁裝,深色的披風在他身后飛揚著。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過來,映在黑衣騎士那俊美的側臉上,在他耳邊那粗糙的青金石耳環上折射出一道微光。奔跑的馬蹄踩踏起滾滾塵土,在那人身后揚起一片灰霧,很快,黑衣騎士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城墻之上,一位青發的男子站在那里。朝陽落在他那張寫滿了無奈之色的臉上,他遠遠地眺望著那飛馳著離開王城的黑衣騎士的背影,眼神在這一刻顯得極為復雜。黑夜之神南納的祭司索加,他自以為洞悉人心,看得透人性,卻接二連三地沉沙折戟在那位金發的小王子身上。他完全看不透伽爾蘭王子的想法,更不明白,為什么這位王子會如此輕易地放棄唾手可得的王座。如果真的是以退為進、欲拒還迎,那么早就該在王宮中重新現身了。到了現在還音訊全無,說明伽爾蘭王子是真的離去了。多么愚蠢的行為啊。索加很想這么說。但是,沒過幾天,他認定的主人竟然做出了一樣愚蠢的舉止。明明伽爾蘭王子離去了,是赫伊莫斯王子上位的大好機會,可是殿下卻和伽爾蘭王子一樣,斷然放棄了如此難得的機會。甚至于,殿下還向卡莫斯王發誓,不將伽爾蘭王子帶回來就再不踏入王城一步。索加實在是不知道他家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或許,什么都沒想。這幾天,他能感覺到赫伊莫斯殿下心里的理智在一點點的消耗殆盡。因為伽爾蘭王子的離去。哪怕所謂的感情只不過是一種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會煙消云散的東西,但是,只要還在那段時間里,它就是最能干擾人心、甚至于讓人為之瘋狂的東西。青發的祭司站在城墻上,神色復雜地看著遠方那個快要消失的身影,他心里突然有了幾分迷茫。這一刻,有一種說不出的預兆在他心中盤旋。赫伊莫斯王子。伽爾蘭王子。那仿佛就像是一對命運的雙生子。他們的命運糾纏在一起,耗不盡,斬不斷。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糾纏最終將帶來怎樣的結局。而亞倫蘭狄斯又會在這個結局中走向榮光還是衰亡……………………走錯了方向的伽爾蘭在吟游詩人舒洛斯的帶領下,重新走向了正確的前往特威路爾山脈的道路。之所以接受這個吵鬧的人成為同伴,或許也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身邊都有很多人陪伴著,第一次自己孤零零的,多少還是會有些寂寞。說起來,舒洛斯這種喋喋不休的感覺,還真和塔爾有點相似。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事會不會讓那個愛哭的小胖子又嚎啕大哭一場,覺得是自己丟下他不管了。“伽爾小姐,今天也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啊。”騎馬靠過來的吟游詩人笑盈盈地說著,伸手將一束潔白的花朵獻到伽爾蘭面前。那白花是他剛摘下來的,上面還沾染了一點露水,清新而又美麗。“再怎么美麗的花朵,在您的美貌面前都會黯然失色,如果花兒們有感情的話,必然會在您面前羞愧得自我凋零……”舒洛斯那盡情贊美伽爾蘭的話被伽爾蘭毫不客氣地打斷。“這花要是有感情的話,你摘下它的時候就已經把它殺死了。”伽爾蘭微彎著眼,微微一笑。“怎么,你要把它的尸體獻給我?”舒洛斯的臉僵了一下,手中那沾著露水的鮮花仿佛也成了燙手芋頭一般,被他忙不迭地丟到了地上。不應該啊。不可能啊。如果是別的女人,早就被他說出的甜言蜜語給迷倒了,為什么伽爾小姐不僅沒被這些話迷惑,反而對他越來越嫌棄了呢?難道他說甜言蜜語的本事退步了嗎?不。只有這一點絕對不可以!甜言蜜語可是吟游詩人的關鍵所在,是吟游詩人真正的象征——俗話說,連甜言蜜語都不會說的吟游詩人,一定是一個假的吟游詩人。他可是絕對貨真價實、而且還是本事在水準之上的吟游詩人!舒洛斯在心底如此安慰著自己。于是,他越發努力了起來。不停地圍著伽爾蘭轉悠著,吟游詩人就像是一只圍著鮮花打轉的蜜蜂。他動輒就用各種優美華麗的語言去贊美伽爾蘭的美貌,整個人就像是開屏的孔雀一般在伽爾蘭面前表現自己英俊帥氣的一面。伽爾蘭都開始懷疑舒洛斯那一張嘴在說話的時候是不是能噴出花兒來。說真的,如果他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的話,恐怕真的會栽倒在這個吟游詩人那宛如抹了蜜一般甜美的話語以及清朗動聽的聲音之中了。但是很可惜,他不是少女,所以舒洛斯那搜刮肚腸說出的甜言蜜語完全打動不了他。不過好歹也有些進步,至少,他已經從一開始聽那些話聽得起雞皮疙瘩,變成了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的地步了。一天就這么在舒洛斯的聒噪聲中過去了,習慣了塔爾的聒噪的伽爾蘭依然很淡定,何況這位吟游詩人的聲音還要比塔爾好聽多了。時不時來個歌詠的腔調,伽爾蘭就當自己在聽歌劇了。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了一處過夜的地方。那是一處避風的崖洞,地處偏僻,不遠處就是一條奔流的小河流,門口又有灌木遮掩著,若不是舒洛斯眼尖,還真不一定能發現這個好地方。此刻,一團篝火在平地上燃燒著,通紅的火光映紅了坐在篝火邊的兩人的臉。舒洛斯將rou干烤熱了,殷勤地送到伽爾蘭手中。伽爾蘭看他一眼,沒說什么,接過來就開始吃了起來。雖然這種rou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