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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進來,呈扇形圍住了他。“您已經輸了。”有人在這樣對他說話。他微微側頭,有些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一個淺藍色衣衫的男人。……那是……赫伊莫斯的心腹謀士……“所以,請您不要再難看地掙扎了。”那個藍衣的男子用一種略帶嘲諷的口吻說,“伽爾蘭王子,多少維持一下您身為亞倫蘭狄斯王室的體面如何?”在這種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也只有這個人還能一如既往地用這種毒辣的口吻說話了……少年在恍惚中這么想著。掙扎?他的確已經沒有再掙扎的力氣了。光是這樣撐著身體站著,就已經是他最后的堅持了。他想。這一次,他又輸了。褐色的手向他伸來,捧住了他的頭。他能清楚地感覺那粗糙的手指擦過自己臉頰時微微的刺痛觸感,像是在提醒他等待著他的是又一次的死亡。他已無力反抗。下一秒,少年重重地被按在噴泉池上,下身還站著,腰抵在噴泉池邊,上半身卻是被按得向后仰去,金色的發在這一瞬大半沉入噴泉池的水中。白色的瓶口抵在他的唇邊,有一只手在掐著他的下巴,以幾乎要捏碎他下顎的力氣強行捏開他的嘴。冰冷的液體灌入他被迫張開的嘴中。他仰著頭,看著那明亮的天空,還有那俯視著他的女神悲憫的目光……從女神石像手中落下的水珠濺落在他的臉上,涼涼的,像是從女神眼中落下的淚水………………冰冷的液體灌入喉嚨,卻像是一簇點燃的火焰,在他的喉嚨里猛地燃燒了起來。它所經過的地方,都像是有熾熱的火焰在灼燒。按著他的那只手松開了,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少年纖細的身體緊緊地蜷縮在地面,他痛苦地緊閉著眼。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唇張著,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像是無法呼吸一般。他的雙手用力地抓緊了他的胸口,在他自己的脖子上、鎖骨上摳出一道道的血痕。他痛得全身都在發抖。沒有人說話,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沉默。他們沉默著看那位即將死去的年輕王子最后的一刻。就連那位一貫以毒舌著稱的男子在這時也閉口不言,只是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們所效忠的主人站在他們前方,俯視著在自己腳下痛得發抖的少年,沒有人能看見赫伊莫斯此刻眼中的神色。……意識在一點點消失……視線在模糊。這樣也好,這樣,就感覺不到那種仿佛有無數火焰活生生地舔舐吞噬著他身體里的血rou的痛苦了…………他又死在這個人手中了………………疼。好疼…………可是沒有人可以傾訴。誰都不在了……他身邊已經誰都不在了………………在寂靜的庭院中,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從外面匆匆而來。而后,當接近之后,那腳步聲戛然而止。驟然停止的腳步聲,讓這座庭院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少年微微睜開了眼,垂落的睫毛下,細細的眼縫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棕褐色的微卷長發披在肩上,魁梧高大的身軀卻是一身長袍裹身,他模糊的視線已經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能隱約看到那個人的眼。那個人俯視著他,用冷漠的、看不出一點感情的目光。就那么冷冷地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臨死的他。……歇牧爾……你說對了。【你贏不了赫伊莫斯。】我又輸了。你說得對。我贏不了他。我一直在懊惱著,我一直很不甘心,為什么你要背叛我,為什么你要離我而去。……你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恍惚的意識終于徹底消散,黑暗降臨在眼前。躺在地上的少年閉上眼,停止了呼吸。**的金發貼在了他的頰邊,從他唇角滲出的鮮血還在順著他蒼白的頰緩緩地流下。他已死去。王座將歸于赫伊莫斯。天空忽然刮起了一陣強勁的風,那風掠過池水,掀起深深的皺褶,白色的蓮花在風中晃動著,像是要伏倒在水波之中。天地之間在這一刻一片寂靜。那風,也吹過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歇牧爾微卷的長發。不知過了多久,赫伊莫斯轉身,邁開腳步。他與站在他身后的歇牧爾擦肩而過,而后,又停了下來。那一直靜靜站著的祭司終于動了。他上前,走到死去的年輕王子的身邊,俯身,單膝跪在地上。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觸那張還帶著一點稚氣的蒼白的臉。可是他的手指在即將觸及對方臉頰的前一秒又停了下來,停滯在半空,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隔膜擋開了他的手。許久之后,懸停在少年臉頰邊的指尖微微發著抖,終于落了下去。從少年眼角、鼻孔以及唇角滲出的血染紅了歇牧爾的指尖。歇牧爾跪在地上,低著頭,他的臉上仍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眼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只剩下一片死寂。“終于不再掩飾了嗎,歇牧爾。”藍衣的男子冷笑了一下,開口說。“你明里效忠赫伊莫斯殿下,暗地里卻一直暗中幫著伽爾蘭王子,真以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這個弱小的王子根本撐不了這么久,嘖,害得我們多費了這么長的時間。”一直以來,這個歇牧爾名義上投誠于赫伊莫斯殿下,卻在暗中一次又一次幫助伽爾蘭王子逃脫他費盡心思設下的圈套。他實在是搞不懂,明明這人在伽爾蘭王子那邊背負著叛徒之名,被那邊的眾人所不齒,還非要這么做的理由的是什么。他甚至隱隱查探到,歇牧爾在暗中策劃著對赫伊莫斯殿下不利的事情。只是這人太謹慎,他抓不到他的馬腳。這一次,還是他好不容易設法將歇牧爾調離了王城,才得以成功地布置了對伽爾蘭王子的殺局。此刻,他有些得意。他和歇牧爾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暗地里與之較勁,但是總是或多或少輸了歇牧爾那么一籌。現在,他終于贏了一次。他嘲諷道:“歇牧爾,你身為沙瑪什的祭司,卻做出這種違背教義踐踏誓言的事情,你還有什么資格侍奉沙瑪什——”話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藍衣男子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聲音一下子卡在咽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