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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呢。” 目送這一群混混大跨步地離開,沈鴻暗自咬牙,他不甘心! 老天爺給了他第二次人生,他有別人都沒有的際遇,難道,就是要讓他再吃一次苦,再受一次罪?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 能寫一本書,他就能寫第二本,他就不信了,難道所有的。…都能提前那么久就開始寫作? 沈鴻這般想著,一時到收斂起絕望的情緒,避開人群,躲躲閃閃地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又拿隨身攜帶的一點錢買了筆墨紙硯,揮毫潑墨。 他連夜寫了一篇短篇,這篇當年連載的時候,他就挺喜歡,雖然不可能記住全部,可主要情節到還知道。 論文筆,沈鴻對自己還是頗有些信心。他讀書那么多年,寫篇文章又有何難?要不是為了更保險些,他全靠自己也能成名成家! 匆匆寫完稿子,沈鴻想了想,自己沒露面,換了個筆名,叫逆命,直接拿信封裝了,郵寄去一家小出版社。 他如今可不敢再和登州出版社合作,那些編輯們根本就不講情義。 事情沒發生之前,那些人個個客客氣氣,可一出事,都對他口誅筆伐,完全不顧曾經的交情。 只是這篇一寄出去,就石沉大海。 沈鴻等得心焦的不行。 事實上,瞿正一早讓人盯著這貨,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瞿家人眼里,他前腳寄稿子,后腳瞿家的電話就打到了那出版社社長的辦公室。 一連等了將近半月,在這期間,沈鴻也沒干等著,連續寫了好幾個短篇,奈何都沒有回音。 他身上的錢全部花完了。 沈鴻甚至不得不拉下臉面去求以前喜歡他的那些書迷們,希望能借一點錢。 最后也只有薛麗還肯半信半疑地相信他,認同他這一切都是瞿家在報復他的說法,把自己的首飾給了他好幾樣。 薛家的人一發現,就連忙又把孩子關了起來。 薛麗今年這都是第三次被禁足,比她前頭十八年受到的懲罰還要多。 混到這份上,沈鴻是真沒了法子,他甚至打抄了一篇以前看過的,他本不屑于寫的艷情。 對這類,他到是記得好幾篇。 本來以為多少能賺一些快錢,沒想到連這樣的,他都賣不出去。 沈鴻并不傻,到了這份上他心里已然明白,肯定是有人不想讓他好過。 “該死!” 沈鴻默默轉頭,看了一眼櫥窗上反映的自己的影子。 頭發亂蓬蓬,一臉沒有刮干凈的胡渣,衣服皺皺巴巴,袖子上沾了墨漬,整個人就像生活落魄的窮書生,窮書生多少還能有些精氣神,他卻連精氣神都快耗干凈了。 “不能這么下去。” 沈鴻發現,他心底深處竟然開始恨瞿小金。 明明自己打算一輩子憐愛那個姑娘,明明那應該是自己的賢內助,為什么她竟然能狠心到這等地步。 沈鴻說服自己,不關瞿小金的事,這一切都是瞿家做的,是瞿家想害他。 但他都到了這個份上,瞿小金難道不知道?她就這般干看著,什么都不做。 “懦弱,平庸,就和木頭一樣,小金還是老樣子,看來這輩子不會改了。” 沈鴻閉了閉眼,暗暗道。 他如果現在還和小金在一起,他是想救自己的妻子的,想讓自己的妻子去看外面的世界,看更美好一點的東西,學習做一個快活而自由的人。 偏偏瞿小金沒有這福氣。 “讓我想想。”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還欠著債,如果還不上錢,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賺錢,賺錢…” 沈鴻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來一件事。 “股票!” 他前世當然沒有買過股票,對于這種金融方面的東西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他知道一件事,就在半個月后,登州長新紡織廠,因為設備老化,生產的布匹質量不佳,又被國外的洋布擠占市場,而且老東家去世,新東家剛上任,發生繼承人糾紛,開了二十年的紡織廠瀕臨破產,股票大跌。 “我可以做空長新的股票,這事不難。” 他雖然不懂證券市場的那些事,可他上輩子有個做股票經紀的室友,總是聽他嘮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也了解一點點。 “足夠了。” 沈鴻想到自己的債主,腦子一轉,就又打起借貸的主意,這一回,不是借高利貸,而是說服債主和自己一起玩。 在這方面他還是有點底氣,對于未來的了解,就是他的籌碼,他完全有信心能說服那些人和自己合作。 。… “孟小爺,你是怎么想起要投資紡織廠的?” 瞿正陪孟以非吃他特別不喜歡吃的面條,他真不明白,面條有什么好吃的,還是這種湯湯水水的面,撈面都比這個強些。 孟以非:“是比較一般。” 他的口味也不太適應這類有湯水的食物。 “說紡織廠,長新紡織廠放在二十年前,當時皇帝還在位,它成立的時候整個登州市商界都很轟動,畢竟是咱們市第一家用洋機器的紡織廠,相當的了不起,可現在,它已經不行了。” 普通老百姓們或許還不太清楚,但瞿正做這門生意,對登州當下的各廠子,公司都很了解,在他看來,長新已經走下坡路走了很多年。 “哪一天它宣布破產,我都不奇怪。” 孟以非揚眉,輕輕一笑:“內部消息,新式紡織機,出貨量大,速度快,可以各式各樣精美的花紋,還有天然染料配方,顏色鮮艷,水洗絕不掉色。…總而言之,論技術,我們不光能贏那些洋紡織廠,染布廠,我們還遠勝之。…呼。” 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消息保密。” 瞿正拍了下桌子:“那當然。” 他可是生意人。 說完正事,瞿正又有點頭疼:“說起來,沈鴻和陰溝里的老鼠似的,怎么都打不死,煩人。” 最近盯梢的人說,沈鴻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和青幫的柳三胖混在了一起。 他本是欠了柳三胖好大一筆債,瞿正一直等著看沈鴻的笑話,結果笑話沒看成,到看到他這幾天吆五喝六,過得不錯。 “柳三胖那廝算起來也是道上一號人物,比較講義氣,有原則,怎么就看不出沈鴻的本性,竟然和他瞎攙和,我看,早晚得被坑死。” 孟以非輕笑:“換一份拌混沌吃。” 吃完飯,孟以非就打發走瞿正,自己又重新進入忙碌的工作狀態。 楊玉英有時候都感覺有點害怕。 孟以非的頭腦是真正的發達,五感超長,能接受到無數的信息。 她當初裝備上天平套,五分鐘就覺得自己的所有情緒都要離她而去,那種感覺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