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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緊。 義父總說他淘氣。 哎! 幾個月沒見他,氣色到不似以前那般好,仿佛瘦了很多,沒有血色。 一想便知是吃得不夠好。 大約太挑食的緣故。 不過也沒關系,丁儀風很清楚陸清峰,只要吃兩頓飽飯,立時又生龍活虎。 半晌,王員外終于收住悲啼,咳嗽了聲道:“道長,還請你盡快做法。” 陸清峰一揚眉:“仙女已經來了,王員外,出去為令公子看一看如何?” 天色忽然一昏,又仿佛一亮。 外面微風陣陣,太陽躲入云層,只剩下一點余暉,院子里靜悄悄的,好似沒了人聲。 王員外滿臉詫異,同母親,妻子一起起身,踮起腳向外眺望,竟當真看到外面有幾個人影。 乍看身段窈窕婀娜,到真有些仙女的模樣。 他在心里念了幾句經文,為兒子祈福,希望兒子在下面一切安好,幸福快樂,再也不必吃苦。 不知想到何處,王員外忽然就急切起來,攜著身邊的母親妻子急匆匆出門而去。 丁儀風陡然緊張,本能地立即向自家義父靠攏,蹙眉不語。 外面似乎風平浪靜,一片安詳。他什么也沒有看到,卻本能地感覺到強烈的危險。 陸清峰神色間略顯平淡,只沖陳凌眨了眨眼睛,一個跨步就消失在門外。 陳凌一怔,拉住丁儀風的胳膊,低聲道:“不急,我們先看看。” 他是跟著陛下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面對戰爭,有時候需要‘穩’,尤其是面對未知時,穩扎穩打才能最大可能地保護自己,觀察敵人。 “好,這個好!” 外面忽然響起王員外的笑聲。 王員外一出門,就看到一個窈窕的佳人立在兒子的棺木前,抬頭沖他一笑。 這姑娘相貌清麗,烏發如云,腳下輕飄飄浮于半空,雪白的長裙垂下,側頭看他,神色幽幽,一身冷氣,果真是仙女。 “我兒!你快來看看滿意不滿意。” 王員外激動得渾身顫抖,忍不住高聲喊了一嗓子。 陸清峰輕笑:“到真能作死。” ‘仙女’瞬間消失在巨大的棺槨中,隨即棺槨裂開,王三穿著壽衣僵硬地走出。 陸清峰冷下臉,忽然轉頭問:“王員外,你知道,如娟是怎么死的?” 王員外周圍空白一片,他自己或許不知道,外人若看見他,必能從他臉上看到一團青灰色的死氣,目光呆滯,舉止僵硬,就連說話都比尋常慢了半拍。 “怎么死?一賤民。…賤民而已。誰管她怎么死?” 當皇帝的,也不會在乎沒見過的小太監死了幾個! “賤|人!” 王員外眼球凸出,狂怒道,“別以為死了就算完,我要把他們一家老小都焚尸揚灰,好出這口惡氣,不,他們家姻親故舊,九族老少,都要給我兒賠命!” 他已經把那個女人給挫骨揚灰,可還不夠,遠遠不夠! 忽然起了風,天上濃云密布,云中甚至染上一層血光。 半空中仿佛響起嗚嗚咽咽的哭聲,仔細聽又好像不是哭,到像是笑。 氣氛頓時變得越發詭異,王員外卻渾然不覺,抬頭看過去,只見他兒子正沖他招手,王員外不自覺走過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幾乎只是一剎那,王員外激靈一下,稍稍回神:“。…兒子?” 鬼,鬼? 他兒子低頭貼向他的臉,眼珠泛白,面孔僵硬猙獰,忽然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王員外兩顆門牙咕嚕嚕掉到地上。 他茫然睜著一雙眼四下瞄了幾下,勃然大怒,含含糊糊地吼:“兔崽子,你敢打你爹!” 啪啪啪! 又是連著三巴掌。 王員外被打得頭暈目眩,脖子都扭了,目光渾濁,甚至有些不清。 陸清峰撥了下手腕上的銀鈴。 王員外這才清醒,眼看他兒子站在他面前,一時驚駭欲絕:“鬼啊!”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兩只大手牢牢鎖住。 ‘王三’陰測測地:“舒服嗎?” 王員外面色憋得青紫,劇烈的痛苦襲來,他拼命掙扎,卻是渾身虛軟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變得那般漫長,仿佛沒有盡頭。 每到他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就發現原來他沒死。 一開始還在求活,可到后面,他到覺得還不如一死,也好過受這無休止的折磨。 陸清峰隨即聞到一股腥臭味。 王員外居然嚇尿了! 靈堂內,陳凌等人也隱約感覺到不對,可大門卻不知何時緊緊關上。 琴琴皺眉,沖過去撞了下,一撞門不開,再撞,門依舊未開。 不光不開,院子里還隱隱能聽見細微的哭聲,還有嘶啞求救聲,哀嚎聲。 琴琴深吸了口氣,抬腳砰一下,大門洞開。 莫羽生在后面看了個正著,心中連忙記下一筆,此女力大無兇,需得注意。 門一開,琴琴大跨步地走出去,結果剛一到院子里,又蹭竄出來躲丁儀風后面,使勁抓住他的衣袖,整個院子顯得分外詭異。 下人們有的抬著腳,有的蹲在地上,臉上帶著的,或驚恐,或疑惑的表情猶在,只是一個個僵如木人,眉毛頭發上都覆蓋了一層白霜。 順著哭聲尋過去,只見院子里停著一巨大的棺槨,蓋子開了,旁邊站著一人。 這人體態高大肥壯,面孔猙獰,兩只手伸出,正死死地抓著一身著綢衣的王員外。 王員外已經被掐得翻白眼,遠遠一看,四肢抽搐,大小便失禁,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 偏偏陸清峰就立在旁邊,也不見說話。 琴琴猶豫了下,轉頭看國師。 國師還沒開口,丁儀風就一本正經地道:“別忘了咱們家的規矩,人的事,我管,鬼怪的事,陸清峰的,我不插手。” 陸清峰算了算時間,覺得差不多,才又輕輕撥動鈴鐺。 鈴鐺一響,‘王三’的動作就僵了下,似乎想松手,卻又不甘愿。 陸清峰輕聲道:“你還要輪回,別為了幾個畜生就害得自己失去輪回做人的機會,他們不值得。” ‘王三’停了停,收手對陸清峰行了一福禮,肥碩猙獰的家伙居然有點女兒家的婀娜。 王員外倒在地上,愕然看著自己的兒子。 ‘王三’只拿青慘慘的眼珠子盯著他,他跟失了理智似的,張口就道:“三年前衙門大火是我干的,姓陳的縣令不知道規矩,我想給他個教訓。” “本來都金盆洗手了,可最近缺錢花,半年前在城東,我和老六又做了一票大的…” 王員外一口氣把自己的隱私秘密全給倒出來,不光說他年輕的時候是綠林道上的土匪,匪號金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