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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樣能救人性命。 要是早知有今日。…他真想回到當年,給煉制這玩意,說這話的自己,啪啪兩個大嘴巴子。 陸清峰歪在靠墊上,一路被送回陸家,把車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搬進院子里,看到母親燦然如花的笑臉,大哥和嫂子不知所措之后的狂喜,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歐陽雪一走,他就恢復日常生活,每日懶洋洋地四處閑逛,看看青山碧水,調戲下山里的小猴子,小松鼠,偶爾撿幾樣野味回家。 哪怕他一點正事不做,陸大郎夫妻兩個也并不生氣,還總覺得委屈了陸清峰。 家里朝南的最好,最大的屋子給他住,還給他準備了書房,每天桌上都是他喜歡吃的菜,雖然陸大嫂的手藝一般,但如今作料齊全,到也能入口。 陸清峰連沒油少鹽的面條都肯吃,如今哪里還會挑剔? 總在家里待著很是無趣,一覺睡到日頭已高,空氣清爽,山里濕度也足夠,陸清峰洗漱完,吃過飯,拎著一壺酒,就慢悠悠進山。 在山里尋了處有陽光的大樹,躺在樹枝上輕輕搖晃,品一口小酒,腦子放空,什么都不想,撲面而來的是綠葉的芬芳,好像連隱隱作痛的臟腑都舒服許多。 “你什么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祭祀逆賊!”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小老兒再也不敢了,嗚嗚,不敢了!” 陸清峰正半睡半醒,耳邊忽然傳來嘈雜聲。 他腰身一用力,彈起來向遠處張望,就見一頭發花白的老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周圍圍著幾個青衣漢子。 青衣漢子腰身掛著玄色的腰牌,正是蕭朝隸屬皇室的玄衛。 陸清峰目光一閃,名門世家都來了那么多人,玄衛也派人過來,到也不讓人有多驚訝。 “蕭旭大逆不道,目無君父,竟然犯上作亂,如此亂臣賊子,天下人皆要誅之,你居然偷偷祭祀,找死!” 其中一青衣漢子神色惱怒,猛地抽刀砍去,刀光一閃,咔嚓一聲,刀居然斷開。 青衣漢子頓時驚疑,幾人齊齊拔刀四顧。 陸清峰從樹上一躍而下,玄衛的青衣人齊齊退了兩步,心中大驚:“陸清峰!” 陸清峰掃了下手上身上的灰塵,低頭把地上被踢散的炭盆扶正,又撿起倒落的牌位,擦拭了下,小心擺放好,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玄衛青衣神色大變:“陸清峰,你。…我看你和這逆賊是一伙兒的!我這便拿你回京,看看你的腦袋,有沒有我玄衛的刀硬…” 啪! 陸清峰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那青衣漢子明明已經提高警惕,可竟是沒有躲開,一時更為羞憤,眼睛都紅了。 陸清峰冷笑:“你剛才踢了賢王的牌位?” “。…是,是又怎的!” 陸清峰冷聲道:“跪下賠罪。” 青衣漢子愕然:“你說什么?陸清峰,你別以為你是陳凌的義子,我們就怕你,如今的帝都早沒了陳凌的位置,萬歲不過是看他年老體衰,又是舊臣,這才給他幾分顏面,容他告老而去。…我們蔣侯爺,如今才是陛下最信重的…” 這人顯然氣急,聲音飛快,還有些顫抖。 陸清峰卻不急了,輕輕抬頭,露出張面無表情的臉:“我今天就殺了你,你且看看你們蔣侯爺會不會為你報仇?” 青衣漢子一愣。 陸清峰冷笑:“你們一口一個叛逆,一個逆賊,叫的到真痛快,可是別忘了,他縱然是叛逆,是逆賊,也還是圣上的嫡長子,是皇室血脈,這一點改不了。” “圣上是父,他老人家生氣,罵一句也便罷了,你們膽敢無禮?” 幾個青衣漢子瞠目結舌,額頭上冷汗滾滾而落。 “跪下!” 陸清峰聲音都不算高,可這聲一出,青衣漢子的膝蓋就頓時軟了軟,撲通一聲跪倒。 這一跪,他們立時回神,羞憤欲死,掙扎了兩下爬起來,怒道:“走!” 說完,轉身就跑。 陸清峰看著他們跑遠,氣一泄,掩住唇咳嗽了兩聲,拭去嘴邊溢出來的血漬。 這回虧大了。 心肝肺都疼得厲害。 當初在張員外家,他也是靠嘴遁大法把那梅樹精忽悠瘸了,才解決的問題,沒有動真格的,如今在外頭,到因為幾個四六不著調的混賬動了真氣。 冤啊! 陸清峰搖搖頭,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遲疑了下,把牌位還給對方。 老人連聲道謝,拿袖子細細擦拭了下牌位,雙目含淚,又拜了拜,才踉蹌著,越走越遠。 陸清峰一時沉默,轉頭慢慢下了山。 他剛回家躺下,歐陽雪就登門,陸清峰看到他,笑了笑:“幫我收拾東西,搬家。” 歐陽雪點點頭。 陸家是不能待了。 陸清峰發現,他想象中消停清凈的生活不存在,繼續留在家里,只會給母親和兄嫂帶來麻煩。 歐陽雪什么都不曾問,四下打量了下,忽然一笑:“似乎沒什么可收拾,只要帶上你便好。” 第三百七十八章 歐陽雪的心魔(8) 于是,歐陽雪就拎著陸清峰上了馬車,直奔通縣縣城而去。 陸清峰倚著窗戶看身后,目光有一點茫然。 探頭向后看,他大哥一路送到了大門外,還跟著小跑了幾步,揮著手同他告別,臉上還挺高興。 他母親也站在門口張望。 他們或許只以為自己是去縣城做客,或要做什么正經事,全然想不到,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沖動了啊,沖動了!” 陸清峰趴在車窗上磨牙,回頭看了看歐陽雪。 但見歐陽雪來得這般快,也大約明白,他今日欺負玄衛的事,恐怕已傳得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別看陸清峰欺負人家欺負得振振有詞,收拾對方仿佛十分輕松,但其實,這并不是一件小事。 玄衛是當今陛下的親信,蔣侯爺在微末之時便跟隨陛下,無數次救陛下于危難之際,可謂權傾朝野。 連國師都因為為賢王說了兩句好話,被擠兌得在帝都待不下去,他算什么?敢和蔣侯爺作對! 總之是不能再在家里待下去,以免連累家人。 “最近老是下雨,我不喜歡。” 陸清峰吐出口氣,輕聲道,“你說,賢王真那般罪大惡極?” 歐陽雪道:“我不認識賢王。” “也是,你一天到晚宅藏劍山莊,拉你出來跟我們玩,從來都不樂意。” 陸清峰好好地從窗口退回,免得忽然而至的雨水打濕他的頭發,整個人往墊子上一歪,嘆道,“你看看,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人愿意祭祀賢王,至少說明他這人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是吧?” “這些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