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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到圣上面前去,要不是皇城司這邊證據找得齊全,還不知出什么亂子。 “咱們這位王爺也是讓人一言難盡,聽說他私底下偷偷給那女人披麻戴孝,我看王妃的病,全是被他氣的。” “。…你們還有心思閑磕牙?想別的都沒用,這回武舉難考了才是真。” 旁邊幾個同樣報考武舉的,都有些喪氣。 他們幾個是考中武秀才后,上一科武舉沒中,這次陛下開恩科才想再來試一試,畢竟是恩科,按理說時間緊迫,外地的武秀才或許難以到達,都想著競爭者人數較少,他們中舉的機會能更大,誰想得到,這回恩科陛下十分重視,朝中不知有什么風向傳出,很多軍中將領,各地軍事重鎮的少將軍們,都回來參加了。 那些少將軍們從十一二歲就隨父兄征戰沙場,都是沙場老將,不用武舉也是官拜將軍,品級不低,人家現在要參加武舉,家學淵源的,普通人怎么比? 乍一看那名單,真讓他們這些小人物腿腳發軟。 今年的武舉公開舉行,京城內外無數人過來圍觀,宣武臺附近人頭攢動,到處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好些小販挑著餑餑等干糧,酒水過來販賣,楊玉英和沈令風兩個也推著一輛獨輪小推車,匆匆而至。 兩個人把推車往宣武臺入口的甬道旁邊一支,沈令風生火,楊玉英就從車上抽出一封麻紙做的手套戴好,平底鍋里抹一層油,一邊放雞蛋,rou餅,青瓜,一邊攤面餅,面餅稍一變色,拿鐵鏟開口,一應材料并醬料通通灌入。 香濃的味道頓時隨著蒸汽四處漫溢。 左右來去的不是一大早就等上場的考生,就是只顧看熱鬧,看得饑腸轆轆的觀眾,一聞這味,個個腹中轟鳴。 第二百八十九章 餅子 沈令風今天起得太早,也餓的很,楊玉英就塞了一個給他吃,清雋漂亮的小少年一口咬下去,幸福地瞇起眼睛,滿嘴的油水,立時就勾得眾人更是眼饞,肚子饞。 楊玉英到不覺得自己改造的灌餅有多好吃,很多作料來不及備,由沈令風生火,火候掌握也稍有瑕疵,她身為大吃貨,縱然比起山珍海味更偏愛尋常吃食,但尋常二字才最難做出真味,反正楊大小姐的舌頭,如今也不是隨便什么味道都能糊弄的。 眼前由她親自掌廚做出的灌餅,楊玉英自己評價,也就是將就能吃的檔次。 但被勾過來排隊的食客,買了包裝一看就干凈的餅,一口咬下去,酥脆可口,各種滋味在舌尖上跳開,那是各種滿足,腦子中瞬間就只剩下兩個字——好吃! 附近賣的吃食其實不少,可湯面,飯菜一類過于繁瑣,尋常的餑餑煎餅又味道寡淡,哪里比得上楊玉英這灌餅,要蛋有蛋,要菜有菜,甚至還有rou餅可吃,油水還足,容易飽腹,拿起來還干凈方便。 最要緊的是不貴! 普通面餅只要四文錢,加一個蛋多加一文,要rou餅再多加五文,青瓜免費。 口袋里干凈的只吃面餅也很香,醬料特別可口。 不差那幾文錢的自然是都加,味道更豐富,更有層次感,更好吃。 反正就是手頭不怎么寬裕的考生和路人,也忍不住想買個把面餅嘗嘗。 不多時,攤子前就排出長長的隊伍。 高臺之上,考官們略有些精神不濟。 今年恩科參加武舉的人數不少,此時正在進行的是外場考試,一共三場。 第一場考馬術,騎馬來回三趟,場地都堆滿了障礙物,縱馬射箭,中三箭以上者可過關。 但是靶子不尋常,是以細線拴在長桿之上,風一吹便打著旋來回翻滾,想要在縱馬途中射中,可不是件容易事。 一眾考官看那些考生們,大部分只看出笨拙來,大順朝和斡國等國家相比,本來在騎術方面就落后于人,現在能養得起好馬的人家也不多,普通考生恐怕能有一批劣馬騎就算很好,哪有多少騎術了得的? 偏偏考官多是正經沙場闖蕩出的能人,看這樣的比賽,能提起興致才奇怪。 秦老帥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鼻子忽然動了動,睜眼眺望遠處,小聲問道:“什么味?” 一轉頭,就看底下兩個年輕考官正偷偷摸摸往嘴里塞吃的,味道顯然是從那方向傳來。 身邊的伴當特別有眼色地過去問了兩句,不一會兒就抱回三個灌餅,秦老帥吃了兩口,不禁笑起來:“還是咱們京城好,這么多好吃的東西。” 伴當卻嘆了口氣。 秦老帥這伴當從小就跟著他,說是主仆,其實情同兄弟,聽見他嘆,連忙問道:“怎的了?你娘子又說讓你回鄉的事?” 伴當搖搖頭:“不是,剛才看到賣這餅的那姑娘,心有感慨。” “哦?” “沈家二房的小姐沈云,還有她弟弟沈令風正賣餅呢。” 今天參加武舉的武秀才們,不乏高門子弟,不認識沈云,卻認得沈令風,看他大大方方地賣餅,大部分心里都有點不是滋味。 幸災樂禍的當然也有,可沈令風雖然紈绔,為人浮夸,可也的確講義氣,為人疏闊,在京城沒什么仇家,到是得了他好處的公子哥們不少,他落了難,眾人不說雪中送炭,可落井下石的到也很少,見到他的情況,難免唏噓。 秦老帥也一怔。 兩個人雖為武人,但性子卻纖細敏感,秦老帥年輕時上戰場前,還好吟詩作文,乃是人人稱頌的儒將。 伴當跟他久了,自然性子方面便有些像,“沈云小姐是個孝順的,同蕭寒和離以后就回了家,cao持家務,照顧長輩,教導幼弟,沈家老的少的,現在都指著她。” 秦老帥嘆息:“高門淑女,如今卻街邊販餅,不容易,真不容易!” 他一想便心酸的厲害,回頭看看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蕭寒,忍不住沖著蕭寒冷哼了聲。 在秦老帥看,他們這些武人要上戰場,經常不著家,家里都是夫人在照顧,他們對夫人都有愧,蕭寒當年新婚不久,不也赴邊疆而去,留下新婚妻子替他盡孝,現在他回了京,升了官,位高權重了,看上了別的貌美佳人,就扔了原配發妻,這像什么話! 沈家落敗,沈云同蕭寒和離之事已經過去大半年,京城的閑人們早有了新的熱鬧可看,再關注這些舊事的人已不多,但蕭寒的身份擺在這里,有關他的八卦很難不讓人記憶深刻。 這會兒沈家姐弟街邊販餅,眾人看見,自然就想到蕭寒,覺得此人心性太冷酷,他什么身份,讓自己結發多年,還給他生了兒子的妻子淪落到這等地步,他的臉上難道就好看? 秦老帥越想越不自在:“這沈家大小姐哪里不好?不慕富貴,不嫌家貧,比那什么二小姐的品格,不是高尚得多?看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