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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 他似乎玩得頗興奮,臉頰發(fā)紅,旁邊的賣花姑娘也雙頰發(fā)紅地看他。 “呼,好累,好累!” 林官舒展開修長的四肢,整個人癱在桌子上,就像一只大貓,他臉上堆疊著微笑,旁邊賣花的姑娘總是忍不住側(cè)過頭來看他,在他面前,五官只是平凡的小姑娘都好像變得美麗了許多。 “茶博士有個強勢,又重男輕女的母親,他要是不做出改變,很快他就會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車行的掌柜看起來軟弱,但他正在心里計劃要殺死他的好朋友,就是那個剛剛為他和幾個混混吵架的酒樓金掌柜。” “因為他欠金掌柜一大筆錢,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接了很多,雖然他的好友沒要他還,但最近卻提了幾次生意不好做,最近周轉(zhuǎn)不靈,他擔(dān)心對方催他還錢。” “豆腐西施孫娘子嫌棄丈夫沒用,用不了多久就要同貨郎私奔了。” 林官面上帶著些許慵懶,說這些時,眼角眉梢尚存些漫不經(jīng)心,顯得冷酷得要命。 楊玉英早見識過這家伙的那一雙利眼,林官從來都能看到許許多多別人看不到的事,聞言也不驚訝,只一揚眉,輕輕笑起來:“要同貨郎私奔的豆腐西施,替她兒子做了十幾套大大小小的衣裳,在她兒子那雙露出腳趾頭鞋子底下縫了些錢,應(yīng)該至少有一百七十塊。” “茶博士會改變,他雖然愛他的母親,可他同樣愛他的妻子,尤其愛他的女兒,他最近天天私底下偷偷攢錢,會把客人給的賞錢存起來,又去牙行打聽房子,正準備租房搬家。” “車行掌柜那點陰暗的心思成功不了,因為我在,我知道了。他那好友金掌柜是個人緣極好的人,朋友多,路子廣,酒樓一時周轉(zhuǎn)不靈不算什么,很快就能度過危機。” 楊玉英輕輕松松地說,“你瞧,好心就算在一個人身上浪費,可卻不會在所有人身上浪費掉。” 她話沒說完,林官就笑了,“好姑娘,我果然越來越喜歡你。” 他一笑未收斂,就瞬間凝滯在他眼角眉梢間。 周圍靈氣忽然動蕩,像潮汐一般洶涌,四處沖撞。 尋常人感覺不到,但幾乎只片刻,他們兩個就感覺到好似有不少潛伏在暗處的‘妖魔鬼怪’在蠢蠢欲動。 楊玉英伸手在桌案上一壓,靈氣瞬間在指尖蔓延出來,匯聚成一個小小的陣法,周圍的靈氣躁動漸漸平息。 林官咋舌:“怪不得咱們這片街市被標注重點,我還當皇城司的天眼看錯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收獲 錯大概是不會錯的。 楊玉英舉目四顧,目光最后落在東北角一家小小的酒坊大門上。 酒坊門前的招牌顯得有些斑駁,大門緊閉,似乎很是尋常,但那陣靈氣波動,明顯自此地而起。 “誰去瞧瞧情況?” 楊玉英和林官很有默契地對視,一同起身,略走近了些,只見酒坊門口拴著兩只大狼狗,門上掛著個小小的八卦鏡,不起眼的墻壁上,樹上都貼著符咒。 那兩只大狼狗沒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林官指了指栓狗的木樁,輕聲道:“本來有三只,你猜第三只狗去了哪里?” 楊玉英神色平淡:“不必猜,那是只黑狗,從鄰居林大爺家抱養(yǎng)的,前陣子黑狗被程家媳婦給宰了,還放了血,林大爺為此還氣了幾日。” 楊玉英和林官都還沒動,就聽吱呀一聲,經(jīng)營酒坊的那戶人家大門洞開。 “滾,滾,給我滾出去!” 隨著一聲暴呵,一個年輕的道士踉蹌著狼狽而出,他奔出門,滿臉狼狽,氣急敗壞,“刁婦,不可理喻!” 那道士氣呼呼地捂住剛剛被一只臭鞋砸到的頭,甩手就走,旁邊幾個做生意的小販指指點點,俱都奇怪。 “程大頭他婆娘這幾日又是鬧騰什么,請來了道士,又請和尚,非說他們家宅子風(fēng)水不好,讓人家來看風(fēng)水,可人家好心指點,連錢都還沒收呢,他們就忽然發(fā)脾氣趕人,這都什么意思,我看就是消遣人玩呢!” 楊玉英托著下巴,目光落在那扇大門前,大門半開著,露出張蒼白憔悴的臉。 這是個不怎么年輕的婦人,大約三十一二歲,五官姣好,頭發(fā)卻枯黃,身體顯得干瘦,似乎不太健康。 如此炎熱的天,大地?zé)霟幔喼蹦苤苯影焉鷕ou給烤熟,可她卻沒把身體縮在屋檐的陰影處,到似乎恨不得整個人站在陽光底下。 即便在陽光底下,臉上也是汗水滾落,面色卻蒼白如紙。 林官聳聳肩,起身走過去,他剛一過去,端起斯斯文文,無往不利的笑臉,那婦人就仿佛受到巨大的驚嚇,嗷了一嗓子,向后連退了好幾步,轉(zhuǎn)頭便跑。 “…” 楊玉英一邊笑,一邊一搭林官的肩膀,蹭一下躥到旁邊的樹椏上去。 林官若有所思,也一把拽住楊玉英的衣擺借力攀越而上。 楊玉英連忙按住衣襟,嗔怒道:“風(fēng)度!” “咳!” 林官輕笑,“抱歉,唔,實在是在你身邊,我就像在我自己身邊一般自在,簡直自在過了頭。” 楊玉英懶得理他,只把視線落在酒坊的院子里,那婦人就站在墻角下,身體微微發(fā)顫,整個人抖得好像止不住,到似是生了什么大病。 院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貼了符咒,各種各樣的,還有各類神像,佛像。 尤其令人驚悚的是門上,墻上,柱子上到處都是血。 楊玉英凝眉,心下猜測,這血大概是黑狗血,狗血同人血不同,她還是能分辨得出。 整個酒坊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兩個人只在外面看,就能感受到說不出的壓抑。 最讓人奇怪的是,院內(nèi)一點靈氣殘留,靈氣很粗暴,有點像他們養(yǎng)靈司的人施法失敗以后的模樣。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才驚得四周靈氣波動。 自然形成的靈氣痕跡,和這些非自然的狀況大有不同,像那酒坊院子里殘留的狀態(tài),似乎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楊玉英從樹上下來,圍著酒坊轉(zhuǎn)了好幾圈,一時沒能發(fā)現(xiàn)太大的問題,只能作罷。 晚上回到皇城司,彼此一邊吃飯,一邊交流,一群人今天都沒什么大收獲。 唔,如果搗毀兩個人販子窩點,抓住三個小偷,趙彥嚇唬一個打老婆的賭鬼,差點沒把人嚇死,要不是他身為宗室子弟,后臺硬,都要衙門走一遭。…這些都不算的話。 仔細一計較,到是楊玉英和林官兩個好歹發(fā)現(xiàn)了些蹤跡。 楊玉英干脆一連好幾日,都去程家酒坊沽酒喝。 這日,她剛走到程家門口,天上的雨水就淅淅瀝瀝地落下,楊玉英一手接過兩壇酒,就見程周氏頻頻抬頭看天,很是坐立難安,一只手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