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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身邊還帶著十幾個軍卒。 他立在皇城司門前,神色凜然,冷聲道:“好好查他們有無違制,違禁的地處,像這種隨意欺辱人的紈绔,必有問題。” “諾!” 軍卒們應道,就隨江源氣勢洶洶而去。 楊玉英看這架勢,只覺有些不好:“何事這般急切,人命關天?” 身后幾人追出,眼睜睜看著江源一步不停,消失在街頭的同僚嘆氣:“好像是有什么人要強娶江源的未婚妻,他就急了,其實何必,緩一緩也無妨。” 楊玉英心里咯噔一下。 趙彥走出來,正好也聽到,蹙眉道:“江源是犯了什么毛病,怎能公器私用?” 他想了想,就讓人牽馬過來。 楊玉英回憶了下聽得頭昏腦漲的各種戒律規矩,就叫了幾個知道內情的同僚一起,迅速寫了一封文書呈遞給目前監管養靈司的使臣。 按照規定,皇城司諸使臣調動軍卒必須申請,若是突發事件,也應立即補上。 這倆使臣都坐在吊腳樓里偷閑,接了底下規規矩矩呈的文書,都失笑,把東西遞給旁邊小廝:“歸檔。” 花瓶女配開掛了 花瓶女配開掛了 第二百零六章 天子劍 楊玉英心里惦記著這事,難免留意。 過了差不多兩盞茶時間,趙彥才回來,進門笑了笑坐下吃已經有些涼了的生煎,一口氣吃了七八個,才嘆道:“人心不同,我也是沒法子。” 江源帶著軍卒砸了要強娶他未婚妻的那人的家。 不光砸了,還編排了個對方有不軌行為,或為暗諜的罪名,把人送去牢里。 趙彥沉默了下:“皇城司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這位本身身份就不低,宗室子弟,其實對貴胄們的處事方式早就再習慣不過。 江源那些手段,他也看過許多次。 但是,他總覺得皇城司如果要是放縱這般行為,那是件很讓人恐懼的事。 楊玉英輕笑:“我到覺得,很不必你來擔憂。” 是皇帝他老人家好糊弄? 還是鄒宴鄒掌事這人不夠聰明? 他們幾個才來沒幾日,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且旁觀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到還平靜,很快,一年的考察期已經過去三月,就在一個平平常常的早晨,頌德堂內,蔣談棋蔣先生從門外來,進屋先不上課,只輕聲道:“江源,高明,薛同輝,魏武,申蕓,你們五個可以收拾東西離開皇城司了。” 五人齊齊一愣。 蔣談棋說完,卻再不理會他們。 門外自有軍卒過來請這幾人出去打包東西。 頌德堂內登時嘩然,五人面面相覷,江源怒道:“蔣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紛紛道:“我們皆是被調入皇城司,你若是要我們走,總要有個理由。” “蔣先生,我江源在皇城司三年半,自認為勤勉,并非尸位素餐的,如今有此升遷入皇城司內院的機會,我十分感激,但你們這樣的做法,豈非侮辱人?” 那蔣先生沉默片刻,把夾著的檔案冊子取出,癱在桌面上平淡地道:“江源,七月二十一日,對一賣唱女子說出皇城司養靈司顧問的身份,犯戒律,七月二十七日,領軍卒參與圍捕羈盜行動,違規,八月初一,你故意帶軍卒回鄉,恐嚇鄰里,犯戒律…” 蔣先生一一說完,頓了頓,“尚有其它違規事項,但你有一幫好同僚,已經幫你周全過去,現在便不多提。” 江源氣得臉色發白:“就因為這些小事?” 蔣先生并不理會,又一一把其他人犯下的事念了一遍。 這幾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又是迷惘又是委屈,高明忍不住道:“我的確做了,但是。…再說,我做時也沒人提出反對,皇城司的軍卒都百依百從…” 蔣先生點頭:“是,我皇城司軍卒沒有做錯,他們不是決策者,他們唯一的使命就是在你們下達命令之后,一絲不茍的執行。” 說完這句,他頓了頓,又道,“因為皇城司明知你們在犯錯,卻不曾阻止,所以,這一次你們的犯規,犯戒律,都不會記入檔案。” “能現在就從這里離開,對你們不是壞事,都走吧。” 江源等人皆是氣憤又怨怒,可最后還是必須離開。 頌德堂內一片安靜。 蔣先生嘆道:“在皇城司內部,大家都說你們這一年的考察既是激勵,也是折磨,更是保護,爬上去不見得是好事,說明從此艱難險阻籠罩你們一生,沒爬上去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得因此少去了抄家滅門的罪過。” 這一日,蔣先生跟他們說了幾句只說過一次的閑話。 他說,在皇城司任職,超過十年的大半都后悔了,因為,的確是苦大于樂。 “這一年的考察,第一關你們過了。” 說著,蔣先生看了楊玉英一眼,讓不讓楊玉英過,上頭甚至不得不開會討論了一回,最后還是去信給鄒掌事,鄒掌事決定讓她過關。 人家的表現,本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過了,但不一定是好事,后面還有九九八十一難。” “如果全過去,那么恭喜,在你們功成圓滿,或者被清退之前,你們恐怕要學會吃苦。” 第一關一過,別說趙彥等人松了口氣,就是他們那些上司一樣覺得輕松。 皇城司的考察實在是很麻煩。 它建立以來,遇到過無數次危機,內部數次腐化嚴重,還有過兩次差點沒讓他們這個組織消失的分裂,后來重建以后,當時的掌事就總結出一個結論。 多年來皇城司的大危機,都在于內部人員的權力欲望在膨脹。 這種欲望一旦釋放,就會造成巨大的災難。 皇城司自來是圣上的腹心,又因為辦的差事,多數都很困難,必要時需要擁有自專的特權。 大順朝的歷代皇帝都承認,皇城司是手握重器的人,天子將天子劍許給他們,允許他們動用天子的權柄。 可正是這種信任,也讓皇城司時時刻刻都處于危險中。 在一開始皇城司選用使臣,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接受,有正經的儒門子弟,也有街頭斗雞走狗之徒,而且不乏出身低微的,后來躋身高位。 太宗皇帝不在意親信們的出身,再者,皇城司的戒律也森嚴,凡是皇城司使臣,不取私財,衣食住行由陛下親自選派人手負責安排,親友要遠離朝廷實職,任職期間不得成親,不得生子,離職后可歸家,可娶妻,或由朝廷養老。 那時候,太宗皇帝大約是想要一批孤臣,孤到除了皇帝給的東西,什么都沒有。 至少做事的時候,要沒有半點掛埃。 反正當年的皇城司可不是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