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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車夫不在,軍卒卻點頭稱是。 “可有懸掛警示牌?” “有掛,警示牌求的圣上墨寶,上面蓋了我皇城司的官印。言明車上有陣,危險,無關人等退避?!?/br> 軍卒不待楊玉英繼續問,又繼續道,“陛下下的令,養靈司顧問除執行任務需要外,出入皆要有軍卒隨行,乘新制之車,車上一共配置了九個連環套陣,一旦遇到敵意,自行激發?!?/br> 他話音未落,屋內已是嘩然,私下議論聲無數,人人心有余悸。 楊玉英的車駕到門前時,還有性子嬌蠻的貴女瞧見車身上寫著請人回避話語的牌子,心下不忿,打算給她個教訓。 若不是楊玉英那車夫的御車技術一流,好好地避了過去,真有貴女一鞭子把那張再簡陋不過的牌子給卷下來,或是故意沖撞! 大家簡直不敢往下想。 門外不遠處圍觀的幾個貴公子里,紫衣少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低聲道:“好家伙,幸虧咱沒那么干,否則丟這么大一回人,咱哥倆可沒法子見人了?!?/br> 李巍閉了閉眼,離朋友遠些。 他可沒想那么干! 今天自家這損友嘮叨了一路,說楊玉英不好娶,得用些非常手段。 所謂的非常手段,當然就是英雄救美,大部分女子都難逃過這一招。 當然,前提是英雄要長得玉樹臨風。 李巍做英雄,那絕對屬于救一個美,就能收一個美的類型。 紫衣的損友都在心里盤算好了,請幾個潑皮,還得是有點功夫的潑皮,就在楊玉英回程的路上攔路碰瓷,上前糾纏不休。 他當然知道楊玉英的武功好,可京城大街上,青天白日,她總不能殺人,只要她不殺人,這幫潑皮就能磨得她心煩氣躁,然后便是李巍出場的時候。 就李巍這相貌,這人才,哪個女人被救了能無動于衷? 楊玉英會不會無動于衷他不知道,但李巍覺得自己要真這么干,大約美人愿意以身相許,他肯定也是無福消受。 第二百零四章 同僚 楊玉英聽完前因后果,先是生氣,隨即又有些無奈。 果然京城里有些東西八百年都不變。 少年公子們個個膽大包天。 反而是年紀漸長以后才學會守規矩,知道了皇帝寬仁歸寬仁,卻并不是歷史上有名的仁君那類寬仁,自家頂頭上司的寬和仁都是講條件的。 真要是犯在他手里,涉及到原則性問題,誰求情那都沒有用。 萬歲爺手里砍掉的腦袋,堆積起來也能把宮里的華池給填個半滿。 就說李家那小子做的事,她自己到覺得無妨,又不是沒看過,什么花樣她沒見過? 楊玉英從地上撿起那本春宮,翻開看了幾眼,輕聲道:“紙頁的質量不大好,畫工更是差強人意,這般不精細,算不上好畫,若是我要看,怎么也要看彩頁的才好,你們也太瞧不起人?!?/br> 夏菘等公子都無語。 她笑了笑,把畫冊扔下,略一沉吟,才轉頭對兩個軍卒道:“我此次出行非為公務,車上也無重要秘辛,看這些公子的反應,皇城司這一條新規怕是實施未久,不曾公布宣講,我們做事,總不好不教而誅,所以,此次便算了,如何?” 軍卒對視一眼,便應道:“諾!” 榮國公目光微凝,心下有點意外,但也沒說什么,反而十分感激地拱手道謝,轉頭叱道:“你們幾個小子,楊大人不計較,那是楊大人大度,瞧瞧你們做的事,還不快滾過來給我跪下,給楊大人磕頭賠罪?!?/br> 一群年輕人臉色漲紅,期期艾艾不肯動。 楊玉英也不接這個示好,走過去對姚歡拜了拜:“女兒還有事,就不留了,母親也別被這些雜事攪了興致,不過小事而已?!?/br> 姚歡沒說什么,只看著楊玉英半點不受影響,大跨步而去。 她一時有些出神,只覺得女兒身上那大紅的披風在陽光底下像燒起來一樣,有種鳳凰展翅的美感。 李茵呆了半晌,大哭道:“不能走,我哥…” 榮國公蹙眉。 老太君揮了揮手,便有一婢女拖著李茵起身,在她腰里一捏,她就氣力全失,軟下去。 婢女拖著人向外走,還柔聲道:“李姑娘倦了,讓婢子送您上車,還是回家去吧?!?/br> 倒在地上只知道瘋狂抓撓嘶喊的李家公子,自然也讓人拖出去扔上去。 其后幾年里,李茵都沒能再進過國公府的大門。 不光是國公府,他們李家從此在交際上就好像被一道特殊的封鎖線給封鎖住。 京城自然有身份高貴,不在意楊玉英的人,可是那樣的人家,李家也攀附不上。 他們能夠得到榮國公府的大門,也全賴李氏而已。 楊玉英的背影一消失,榮國府一眾人才長長吐出口氣。 眾人看姚歡的眼色略有些古怪。 誰能想到,本是個拖油瓶,從不受重視的毛丫頭,居然也能有今天這般威勢。 剛剛楊玉英站在那里,沒多說也沒多做,但他們這些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貴婦,就是被震懾住,舉止失措,噤若寒蟬。 李氏臉上都放了光,兒女私事自是不能當著眾人面說,心下卻打定了主意,回頭就同妯娌嘮一嘮這事。 李巍最了解自家這位姑母,一看她的神色,登時就知她想什么,不禁苦笑。 那樣的女子,人家敢嫁,他也不敢娶。 姑母真是想多了。 好在李巍也不擔心,就他姑母那點能耐,也只敢在榮國府,在人家三夫人面前使使力氣,不會做旁的。 他對婚姻沒太多要求,覺得哪個門當戶對的小姐都差不多。 李巍在京城的小書院昆山書院讀書,當初沒有考上京城書院和皇家書院,他們書院規模太小,只有一個女同學,還是成了親的,若非如此,能娶一同學為妻到是好事。 整個榮國公府內上下,怕也只有姚歡一人,對楊玉英的一切都無任何想法。 楊玉英一離開榮國公府大門,就覺得饑腸轆轆,看見街邊賣的香糖果子的登時口舌生津,便暫沒登車,走過去買了一個,一咬滿口生香,到比皇城司灶臺上做出來的精細吃食更好吃。 她品了品滋味,覺得便是以自己的廚藝,回去好好做出來,味道也不一定比這滿頭華發的老婦人做得好。 畢竟她廚藝再高,可人家一輩子只做這一樣,一做就是幾十年,光論熟練,她也沒法子相比。 楊玉英吃得美,就又讓打包了些,回去稍微炸一下就能保證新鮮度。 方碩幾個全是大肚漢,拿回去什么,都不必擔心吃不完。 正叼著香糖果子讓人打包,旁邊一群小孩子呼嘯而過,舉著糖葫蘆打打鬧鬧的。 賣果子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