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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家貶低到塵埃里去,就能顯得自己高貴?怎么可能! 別管看客們如何嬉笑怒罵,擂臺上的比賽尚在繼續。 徐夢笑得前仰后合,一邊笑一邊道:“忽然一點都不緊張了。” 楊玉英莞爾:“我記得洛城書院的高寒是火居道士,一修行便覺醒雷術,雖從來不曾習武,如今修為也還淺,未曾入門,打通關竅,但你自己應該清楚,咱們鴻鵠班的學生一個月就能大變樣,可不要輕視人家。” “還有他的對手高子勛,入鴻鵠班前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他在詛咒上頗有天分,據說他每次練習時,長鳴書院的雞鴨狗就會出現各種異狀,脫毛的脫毛,掉羽的掉羽,連rou都是酸的,弄得書院上下怨聲載道。” 徐夢:“…”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些許同情。 哎! 這等苦楚,他們難道還不清楚? 楊美人練習陣法時,他們長平的豬羊雞鴨,當然還有人,也一樣可憐。 第一天擂臺賽一結束,滿城上下皆嘲鴻鵠學子,就仿佛不久之前他們那些狂熱的追捧不存在一般。 楊玉英很隨意地在街市上一走,就聽到各種奇奇怪怪的說法,什么所謂鴻鵠班,就是高官顯貴們的玩具。 權貴們為把自家不成器的紈绔子弟們送到書院鍍金,干脆鼓動皇帝開辦了鴻鵠班。 徐夢聽了簡直笑得不行。 先不說別人,像夏志明,趙彥,楊景澤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少年成名,怎么進了鴻鵠班就成了紈绔? 還有什么鴻鵠班學生終日酒池rou林,奢靡成風,早沒了血性,根本不讀書學習練武,一個個的都是花架子。 這種說法簡直是拿朝廷的皇城司當棒槌。 鴻鵠班的先生多為皇城司指派,身上受的是圣命,各大書院的鴻鵠班直接由大順朝皇帝陛下建立,難道皇上他老人家從自己私庫拿出大筆銀錢補貼,就是為了讓一干紈绔子弟去酒池rou林? 大比期間大家都極忙,也沒心思同看熱鬧的人辯辯他們的說法有多白癡,只是像方碩,徐夢幾個,家不在京城,京城也不認識幾個人,隨意一躲,就把喧囂都甩下,自顧自地準備自己的賽事。 可家在京城的那些,卻是免不了有些麻煩。 鴻鵠班好幾個學生都讓家里人纏住問東問西,哪怕他們說一百遍,鴻鵠班很好,他們學到了很多東西,非常滿意,也很難讓家里人安心。 夏志明的情況相對來說還算好,柳國公這陣子對他視而不見,夏菘到是好幾次找到集賢院,噓寒問暖,送衣送食,一副體貼哥哥的好弟弟模樣。 有一回楊玉英剛一到花園,就見夏志明坐在涼亭里看書,夏菘在他身邊絮絮:“京城書院的李先生和父親是舊友,不如哥你就服個軟,別給父親慪氣,請爹爹幫著說和說和,轉去京城書院便是,我看登州并非久留之地…” 被這般sao擾,夏志明還是云淡風輕,絲毫不受影響。 之后連續兩日,鴻鵠班的擂臺賽觀看的人越來越少。 貶低鴻鵠班的言論也越發多起來。 甚至不光是外界有諸多奇怪言論,連書院自己的普通班同學,對這件事也是頗為不解。 不過書院的學生們到是知道些許底細,忍不住抗議,哪怕是鴻鵠班的學生也不可能個個都擅武,為何都要上擂臺?上擂臺輸得這般難堪,弄壞的是書院的名聲,自然也連累他們。 和別的書院比,其實長平的壓力要小的多,長平的學生,別管外表看起來多文弱,身手都不會特別差,再不行,一個人應付兩三個也足夠。 即便不行的,花架子終究還是有,足夠糊弄那些只會看個熱鬧的看客。 可像江南書院這樣的,真是怪相百出,擂臺賽幾乎成了比慘大會。 隨著比賽的進行,詆毀鴻鵠班的言論更是甚囂塵上。 擂臺賽第三日。 鴻鵠班一擂臺。 京城書院常青,對戰長平書院夏志明。 明明是短槍,卻仿佛長到天邊,槍身上銀光還留在擂臺之上,槍卻倏然從觀眾坐席上橫破長空,聲若驚雷。 離得近的看客漫不經心的嬉笑猶在面上。 夏菘的位置很好,離擂臺又近,看得也清楚,他神色間帶出一點戳破神話的隱秘得意。 從小到大,父親的關注全在夏志明身上。 只要夏志明在,他們這些兄弟就全和桌上的茶盞,地上的掃把沒甚不同,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其實他同夏志明相處的時間寥寥無幾,他也不被允許過分接近那個人。 夏菘冷笑:夏志明十三歲的時候就能勝過坤叔,多有趣?坤叔是禁軍高手,父親的至交,可卻愿意用自己的名望當墊腳石,送那個人直上青云! 他才不信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真能勝得過在整個江湖都數一數二的高手! 下一刻,常青的短槍攜帶雷霆之聲滾滾而至,夏菘面上那點得意就這樣僵在了面上,他的眼前一片白芒,身上汗毛乍起,強烈的危機感拼命叫囂,膝蓋發軟,足下無力,只覺生死危機便在眼前。 第一百七十一章 炸了 夏菘始終保持著一個表情,那些隱秘的東西無限度凝滯,放大,簡直要把他一切陰暗的心思都暴露出來。 幸而不只是他,周圍所有人所做的事情都停下,整片坐席鴉雀無聲,自也不會有人有心思關注他在想什么。 好恐怖! 這才是鴻鵠班的真正實力? 是不是天上真的在打雷? 許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有種抬頭看看的沖動,明明太陽正好,明明風和日麗,明明。…此時不可能有雷雨。 夏菘閃了下神,或許也沒有,他只是一剎那有點復雜的高興——這么強的人,能‘殺死’夏志明吧! 至少能打敗他。 如果真是如此,似乎也就不必太沮喪。… “長平書院,夏志明勝!” 夏菘表情瞬間再次僵硬。 看席上依舊無一絲聲響。 所有人剛剛還沉浸在常青攜天地之威而至的神槍上,以為這是神佛施展的妙招,非人力能抵抗。 下一瞬,夏志明就勝了。 夏菘努力把視線落在夏志明身上,他手中抓著一銀色短槍槍尾,槍尖直直抵在常青的喉頭。 “怎么可能!” 夏菘驚亂不已。 看席上的看客們不明白,常青卻是看得清楚,若有所思地道:“夏兄步法玄奇,甚妙!” 夏志明在他出槍的時候,人還在他面前,可下一刻卻到了他的背面。 當自己的槍追敵蹤而同樣轉彎時,換做其他對手,必已中招。 夏志明卻無半點慌亂。 或許他不是能判斷自己出槍的軌跡,只是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