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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楊玉英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一轉頭,榮公子居然也走了。 郭文平:“…” 榮公子:不走做什么?難道還等著安慰那什么郭文平? 。… 江南 昌城 柳葉胡同。 柳葉胡同在前朝起,便是昌城最繁華的地段,當年有兩任巡鹽御史在此置產,后來此地的宅院被太宗皇帝賜給當時的江南大儒孫茂洲,孫茂洲晚年就興建江南書院。 至今江南書院有兩百一十九年的歷史。 在這兩百一十九年里,江南書院兩次被毀,兩次重建,如今的規模僅次于皇家書院,與京城書院并駕齊驅,早是赫赫有名的知名大書院了。 “咱們書院的功德林里,供奉的師兄師姐,封國公的四位,將軍十九位,一品高官十二位,三品以上的官員一百四十二人。” “這可不是說書院就出了這些官員,也不是尋常人當了大官,就能入功德林,但凡能在這里有個位置,那都得曾為我大順朝立下過汗馬功勞。” “要是將來我也能入功德林,真說不定能名垂千古。” 榮公子和身穿江南書院制服的學子并肩坐在書院門前的茶館外頭。 書院學子說得吐沫橫飛。 榮公子的心神卻不在他身上,目光落在不遠處坐在小面攤旁的女子身上。 女子十八九歲,穿著打扮簡單,臉上素凈得很,眉清目秀。…呸,他管人家長什么樣作甚! 榮公子肯定不是被女色所迷。 這女子他認得,就是那位在同平鄉下,干脆利落踹了自己丈夫的小婦人夏氏。 夏氏半倚半靠地坐著,一身慵懶,眉間含笑,她面前的應該是母子二人。 因為兩個人長得很像,都是肥嘟嘟的臉蛋,肥嘟嘟的手臂,肥嘟嘟的小肚子。 兩個人都擺出同樣的表情,目露明光,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夏氏。 夏氏神色和緩,笑道:“只要健康,胖有什么不好,能吃又有什么不好?” “當年太宗皇帝初定鼎,就在你們昌城,現在玉瓊樓那一片辦了一場大宴,邀請天下英豪來赴宴。” “我記得那是多少年來著?反正當時太宗皇帝他老人家還沒恢復原姓,依舊姓李呢。” “各地的義軍首領帶著手底下的老弟兄們齊聚一堂,飯是御膳房里的廚子帶著人做的,雖太宗皇帝節儉,桌上并無山珍海味,可是御廚好手藝,就是尋常雞鴨也能做出天鵝的味。” “當時昌城去赴宴的是趙家軍的趙大將軍,和他手底下的一幫弟兄。” “這幫人可和別人不同,既非世家子,也不是豪門貴胄,都是苦哈哈,打仗那些年,飯就沒怎么吃飽過,如今一見桌子上的飯菜,那是眼睛放光,口水橫流,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三筷子兩筷子就把杯盤給清得干干凈凈,連雞骨頭都沒剩下。” “咱們那位太宗皇帝穿著甲胄親自起身,挨桌來敬酒,走到昌城這一桌,皇帝,帶著一群王公大臣,還有桌上的老將軍們,對著桌子上唯一剩下的裝飾用的絹花面面相覷。” “噗!” 榮公子噴茶。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好大的口氣 榮公子二人笑得不行。 這邊‘夏氏’卻是一本正經的很。 “跟隨的侍從們很是不知所措,太宗皇帝卻是大笑,連連招呼底下人再給昌城的趙將軍上一桌,他老人家也不敬酒了,就坐下來陪著一塊吃。還口口聲聲說趙家軍能吃能干,堪為各軍表率!” “從此以后,皇家盛宴之上,各開國將軍們,如昔年的柳國公,趙國公吃飯都如餓狼撲食,爭先恐后,時常一輪酒未曾敬完,桌上便只剩殘羹冷炙。” 榮公子:“…” 這般拿開國貴胄們玩笑,好嗎? “所以說,能吃怎么了?趙將軍就是個寬身量的大胖子,也沒攔得住人家為咱大順朝發光發熱三十年。” “誰敢因為趙將軍胖,就瞧不起他?” 楊玉英拍了拍對面坐著的少年的肩膀,“如哥兒,你也姓趙,也是昌城人,要是因為那點子小事就鬧著要回鄉,連江南書院都不敢考,那太丟你們昌城的臉了。” “等你考上江南書院,之后再過了國考,入朝為官,別人再看見你,只有羨慕的份,你就是再胖,那也叫有福相,你能吃,那是胃口好。” “他們現在欺負你,不是因為你胖,是因為你還沒有實力,你要做的可不是鬧著要回鄉,折騰你娘,你該做的,是好好讀書,你讀書讀得好,等進了江南書院再見了他們,你就不會再把他們當回事了,連看你也懶得多看。” 身體比較圓潤的母子兩個都笑得眼睛彎彎。 小胖小子神色也漸漸松緩。 他母親笑瞇瞇對楊玉英道謝,一邊笑一邊道:“謝謝你了,雖然知道你是安慰我家小子呢,可我家小子這會兒,也的確需要點管用的安慰。” 母親摸了摸兒子的頭:“今天中午氣得連飯都沒吃,和你這么一聊,看樣子是什么事也沒有,又能憨吃憨玩。” 榮公子:每次見到夏娘子,她都在忽悠人,而且忽悠得很成功。 他覺得這女子應該叫‘總有理’! 楊玉英正色道:“孩子年紀還小,這幾日我看他做功課也做得不錯,別的不說,你這兒子細心又認真,對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講,這就是極大的天賦,一定不能讓他放棄。” “江南書院又算什么不可翻越的高山?” 她一笑,神態自若,言語間帶著一點理所當然。 榮公子:。… 榮公子沒吭聲,旁邊坐著那個江南書院的學子一下子樂了,笑得前仰后合。 “這位姑娘,我聽著你這口氣,就好像江南書院是鄉下小書院,任誰只要想考就能考得上似的。” 楊玉英回過頭瞟了他一眼,抿唇而笑,“那到不至于,誰不知孫山長對學生的要求高?考江南書院,不比考皇家書院簡單。” 那學子揚眉,到是心下驚異。 她以為這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在胡亂吹牛,沒成想聽口氣,到不似是無知婦孺。 “可我前夫前兩年一直想考江南書院,好似很有信心,整日拿著江南書院的資料用功。” 楊玉英揚了揚眉,“他做的題目,用的資料我都看過,就他那十道題錯個九道的樣,還敢肖想江南書院呢,我想一想又怎么的?我再糟糕一百倍,也比他強。” 榮公子又噴了口茶。 這位眼角眉梢間寫出來的全是滿滿的嫌棄。 他那位江南書院的同伴也啞口無言。 楊玉英回過頭來沖面攤上坐著的母子道:“我以前眼瞎,挑的男人不像樣子,一直把我當個外人,怎么都養不熟,而且還窩囊的緊,沒幾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