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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界面,終于鎮定下來。 不是徐山長,而且人是活的,大約是能假死的功法,加上很高明的易容術。 楊玉英三人也隨著眾人進了香。 徐山長的喪事辦得相當周到。 各地好些大儒都來了。 “忠明兄,忠明兄,你怎就這么走了,說好的你要臨摹一幅,就把還給我的,現在我上哪里去找?嗚嗚嗚嗚。” “你個老混蛋,去年剛謀了我三瓶陳年女兒紅,說好今年請我,你還沒請客,怎么就敢走?” 靈堂里好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嚎啕大哭,書院的先生們既勸不住,也不敢勸。 就在靈堂下的地下室,徐忠明一邊啃楊玉英送的雞腿,一邊一本正經做嚴師狀。 “玉英,你可莫聽這幫老東西的,他們這是故意敗壞咱們長平書院的名聲,一會兒上去好好壓一壓他們帶來的那幾個得意門生,我得讓他們瞧瞧,論教學生,他們都不如我!” 楊玉英微笑,特別端莊地道:“身為先生優秀的學生,怎么能在您的葬禮上同人家起紛爭?” 徐忠明:。… 而且,人家大儒家的弟子們,也沒白癡到會跑老師家好友靈堂上,挑戰人家學生的地步。 徐忠明就這么待在地下室里吃香喝辣,認真看自己的喪事,時不時還要出聲指點一番,更是非讓楊玉英給她做紅燒rou吃。 知道他假死的人,除了他的幾個親信,也只有寥寥數個學生,反正他這么想一出來一出,辛苦的都是楊玉英一干學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教壞了 “你們今日誰吃rou了?” 曲先生橫眉怒目,在靜齋繞了兩圈,沖眼前一群弟子怒道,“知不知道,今天我有多丟人?” 今日他在靈堂謝那些來悼念徐山長的大儒,空氣中就有一股紅燒rou的味道經久不散。 那味著實香甜的要命,非尋常的rou可比。 大儒們的神色都很是不對,目露驚訝,大家又不是沒有鼻子,怎么會聞不出來。 “霍老先生還私底下同我說,孩子們正長身體的年紀,饞rou也是正常,以咱們徐山長的心性,肯定不會要求學生們都要茹素,可是到底是在靈堂上,收斂些為好。” 曲先生想起霍老先生那古怪的語調,他就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算了。 要不是霍先生覺得,徐山長剛去,就胡亂傳揚這些事,恐怕對長平書院的聲譽有影響。這一定也非徐忠明所愿。恐怕早就出口訓斥,而不是私底下提醒了。 “你們可真給我長臉,給咱們山長長臉!說,到底是誰!” 楊玉英當時沒在靈堂,卻也站在外頭聽訓,一時無語,可也不好讓其他同學背黑鍋,只能嘆了口氣,準備站出來自己接下罷了,還沒動,就見夏志明走上前,輕聲道:“是我的不對,曲先生,很抱歉。” 曲先生一愣,隨即啞然。 半晌,他自己給夏志明找理由:“是在什么地處沾上味道了?哎,以后可要小心些。” 顯然,曲先生半點不信夏志明是自己要去吃rou。 夏公子滿臉歉意地點頭,就這么認下,這事也便過去。 一干學生都松了口氣。 回過神卻不免泛酸。 若是換了他們闖這么大的禍,不被逐出書院,也得打手板,說不定打完手板,還得再去抄個百八十遍的書院院規。 可人家夏志明呢,什么事也沒有。 “哈哈哈哈哈!” 林官聽到此事,笑的不行。 楊玉英到是有些歉意:“以后再也不給山長做那些菜了。” 徐忠明登時瞠目:“別啊!” 連林官都咳了兩聲:“做還是要做吧,徐山長也該吃點好的補一補身體,只要吃的時候別開暗門看靈堂就好。” 他閑來在徐山長這里蹭飯,也蹭得渾身油光水滑,臉上冒著光,美得不行,真舍不得這點口腹之欲。 連夏志明都道:“小心些無妨。” 楊玉英:“…” 這長平書院是不是要完的節奏,里頭從先生到學生,一個個全不著調。 連夏公子都給帶壞了。 林官輕笑:“其實也沒什么,聽說從靈堂出去,那些大儒帶來的弟子們肚子咕咕叫,一出門就溜到街上尋了家菜館,一人要了一盆紅燒rou吃。可見這口腹之欲人人都有,誰也不能免俗。” 楊玉英嘆了聲:“說正事。” 他們湊到地下暗室這等憋屈地處,老說紅燒rou算什么事。 “山長,我也不問你那東西是什么,只是要提醒一句,若真隨你這靈柩走,怕是有點顯眼。” 徐忠明臉色也陰了陰,他顯然極信任楊玉英幾個,嘆了口氣:“沒法子,我現在手里攥著的那份東西,關系到咱們朝中許多大人物的身家性命,十分要緊,所以官兵都不能信了。” “前幾日往返我書院的信差跌落懸崖丟了性命,有人在書院通往京城的要道上埋伏了人手,這東西實在很難送出去,只能看看我這張老臉管用不管用。” 徐忠明顯然也不是不擔憂。 “不過無妨,鄒主事自有計較,把握還是有的。” “只怕他們不光盯著我,也盯著書院,待我的靈柩走后,大家要千萬小心。” 夏志明鄭重道:“先生放心。” 長平書院可與尋常書院大不相同,書院里的學生大部分都習武,護衛也精悍,真若出事,大家好歹有一點自保能力。 楊玉英卻一點也不安心:“斡國蘭苑里,蛇主那樣的高手有多少個?” 徐忠明啞然。 楊玉英嘆氣:“皇城司要做什么?此地雖是邊境,但也是大順境內,皇城司的高手難道連護送個東西都做不到?他們可是有調動各地駐軍特權的,完全可以調可以信任的兵士出馬,不用多,三千精兵絕對夠用。” 徐忠明訕訕一笑。 楊玉英就明白了。 那幫大人物還不一定是玩什么亂七八糟的釣魚游戲。 “罷了,本也不是我們一干學生能管的事。” 徐忠明噗嗤一聲,隨即輕咳,心下顯然十分得意,胡子都一翹一翹的。 他憑什么不能得意,自家學生如此機敏聰慧,別人家的能比么? 他無兒無女怎么的,他有這么幾個乖學生,比得過人家一群孝子賢孫。 剛說完孝子賢孫,徐忠明的‘孝子賢孫’就來了。 “徐老爺這一去,膝下連個兒子也無,沒人給捧罐摔盆,族里就給他選了個嗣子,阿希,你且過來。” 一身形較矮,圓胖的老人家,伸手招了招,后面就走出來一十三四歲的少年。 少年長得還好,只是鼻子略高,眉眼間帶著些許陰郁。 “噗!” 后頭徐忠明噴水,“哪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