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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徐忠明一邊給自己的小綠蘿澆水,一邊對坐在石凳上擺弄圍棋的老王道。 “都跑去圍觀新生復(fù)試了,你們表現(xiàn)得那么異常,咱們的小崽子們能不好奇?” 這些考官們閱卷完畢后隱隱約約的躁動,考生們當(dāng)然不清楚。 好歹也是先生,總要在新生面前保持風(fēng)度。但是書院里的老生們卻不免感覺到微妙的氣氛。 考官們也是人,也要聊天,也喜歡說八卦,雖還沒公布成績,可依舊難免提起今年出了個了不得的新生。 一個女子,年紀(jì)很輕,憑一張試卷嚇暈了最兇神惡煞,嚴(yán)肅刻板的先生——杜越錚。 杜越錚:“…” 這可真是,‘一個消息經(jīng)過五個人之口,必是面目全非’的真實寫照。 相信杜越錚以后一定會認真鍛煉身體,再不至于因為低血糖暈倒了。 此時,考生暫住的宿舍內(nèi),忽然闖進來一貨郎。 在院子空地擺開一桌,桌上雜七雜八地堆疊了各種東西,一個看起來頂多十三四的小女孩一臉的苦相,滿是可憐地團團作揖:“祖奶奶年逾八十,久病怕要糟糕,可小女家如今沒有現(xiàn)錢,不得已拿了各種祖?zhèn)髦畬毘鰜恚€望各位學(xué)子能解我困頓。” 一眾考生面面相覷。 好幾個年紀(jì)較小,人單純的,已經(jīng)心有不忍,默默計算自己身上帶來的銀錢了。 趙錦微微擰眉,手心里冒出一絲汗。 她不傻,她很清楚,這里是長平書院考場,連考生的家屬要來相見,都要托關(guān)系,還要在層層監(jiān)視下見面,絕不會有什么陌生小貨郎能混進來。 就是當(dāng)真混進來,這么大聲叫賣,也早有人過來驅(qū)趕,哪里能容許她真這般賣東西。 這是什么意思? 也是考核的一個步驟? 早聽說長平書院的復(fù)試五花八門,沒法預(yù)計,誰知道這算不算其中一道考題。 但是考什么呢? 考新生的憐憫心?同情心? 趙錦腦海中諸多念頭紛雜。 她一時躊躇不前,就見楊玉英走過去,信手拿起桌子上平鋪的風(fēng)景唬。 “哎呀,漂亮jiejie好眼光,我這畫可是前朝書畫大家霍玉霍老先生的墨寶,存世也沒有幾幅,十分珍貴,要不是家里困難,我可真心不舍得賣呢。” 一眾考生順著楊玉英的手看過去。 “噗!” 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那副畫畫的就是登州眉山,長平書院,就連書院門口那棵上個月剛讓雷劈了的歪脖子樹都一模一樣。 “感情霍玉老先生是在地府里作畫一幅,還專門畫的咱們長平書院,特意給你送上來的,若真如此,那可的確是千金難求。” 考生們嘻嘻哈哈,其中不乏了解古董的富貴子弟,一眼掃過去就發(fā)現(xiàn)滿坐桌子瞧著古樸的物件,大部分都是假的,至少一眼看不到真。 “坑蒙拐騙坑到書院來,到也新鮮。” 楊玉英笑了笑,似乎沒聽到周圍的議論,認認真真和那賣貨的討價還價,最后出了五塊零八買下這幅霍玉真跡。 周圍好些考生無語,看楊玉英簡直像在看個傻帽,唔,不過想想就區(qū)區(qū)五塊八,花也就花了。 趙錦蹙眉,猶豫了下,也沒走過去提醒。她覺得這是道考題,眼下可能是考核的環(huán)節(jié),但是,如果她出口提醒,豈不算作弊? 楊玉英又挑了幾樣小玩物,一個玉扳指,一塊殘硯,一只毛筆。 “正好拿去當(dāng)拜師禮。” 長平書院正式入學(xué)后,自然要拜師,拜師也要給拜師禮,這是應(yīng)有的禮數(shù),好些學(xué)生都提前一年準(zhǔn)備禮物,這會兒聽楊玉英拿這玩意做拜師禮,連賣貨的小少年也一臉懵懂。 楊玉英買完,人群里才鉆出一人。 “林官,你個見錢眼開的摳貨也要買東西?” 這人一出來,周圍登時傳來一諷刺聲。 林官笑了笑:“錢財是好東西,但是錢就是用來花的嘛,多謝你這幾日的無私奉獻了。” 郭海鼓了鼓嘴,一臉無奈,雖然話出嘲諷,竟也不怎么生氣,就是忍不住哼道:“半年的零花錢都讓你騙走了,花的時候就不能別讓我瞧見。” “我這是給你長個記性,告訴你什么叫人心險惡。” 林官笑道。 這些日子登州各地舉行不少文會,林官也參加了。 他相貌好,斯斯文文,乍一看貴公子一個,自然有很多人與其相交,雖然交往之后會被他坑得哭爹喊娘,可這人就是有一種魅力,你被他坑了,還是舍不得不與他交往。 著實是這人太好玩,言語有趣。 一干讀書人,人生前十幾年除了讀書,再無其他,忽然出現(xiàn)一個花樣百出的好玩伴,書畫畫盡天下風(fēng)景,能描繪得出大漠孤煙,說得神鬼玄奇故事,玩牌玩得飛起,下棋下得暢快,偷酒喝的姿態(tài)無比嫻熟。 他或許不是先生眼中的優(yōu)等生,但一定討人喜歡。 林官過去先問了問考生們,“沒人買?” 所有人都不吭聲,他聳聳肩,直接把桌上的東西包了圓,也不還價,錢袋里一百多塊通通遞過去。 “全給你,包了。” 那小貨郎一呆,苦笑:“罷了,罷了,我可不敢收。” 說完把東西塞給林官,撒腿就跑。 眾人一愣。 林官笑道:“他要有膽子收,明兒就去縣衙告他詐疲。” 眾人:“…” 可不是,外面賣古董,買定離手,打眼認栽,在長平書院賣東西,個把塊錢的游戲也就罷了,敢賣給學(xué)生一百多塊錢的假貨,呵,想想也知道,任誰也不敢的。 林官打了個呵欠,提著一口袋各類物件:“唔,拜師禮有了。” 那貨郎一出院子,骨頭一陣噼里啪啦,整個人大了一號,面容到?jīng)]變,只是成熟許多,進了旁邊書齋,里面的先生和幾個學(xué)生齊齊做讀書狀。 “噗。” “哈哈哈哈哈。” 忍了一會兒沒忍住,所有人都笑起來。 ‘貨郎’喝了口水,也不生氣,同樣笑瞇瞇地道:“笑唄,東西又不是我掏的錢。” 眾先生一下子愣住。 打造這些東西可沒少花銀子,花的都是書院的錢,說不得今年大家要少幾個好硯臺,少兩支好筆了。 更不要說,里頭還有諸位先生的愛物混雜。 “不說這個,那小姑娘買走了那幅畫,你們說,她是真有發(fā)現(xiàn),還是瞎蒙的。” “那誰知道,就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一定能研究出來,就是研究出來,明日復(fù)試,一樣要靠真本事過關(guān)。” 確實如趙錦所想,貨郎賣貨也是一道題目,但是并沒有具體的答題要求,書院就是要看看考生們的反應(yīng),眼力,自有明眼人旁觀,粗略評估一眾考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