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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該怎么做!” 她今日一直在指責村民們冷酷,指責他們都是劊子手,此時在一片哭聲中不知所措,神色漸漸晦暗,慢慢閉上眼睛。 趙奕本來悶不吭氣,這會兒同樣哭成了狗,一邊哭一邊抽鼻子。 “我都,我都五年沒哭過了。” 村中哭聲一片。 楊玉英其實心中對這個副本有自己的章程,并不大擔憂,可在當下的氣氛中,也是不免心潮澎湃。 反而是那些孩子們,比大人更快恢復鎮定。 小海咬咬牙,一刀劃在自己的胳膊上,臉上露出個極堅定的笑容,“裁決使大人不怕,小海也不怕了,好不好?” 隨著他的話,所有的孩子瞬間列隊整齊,就如他們千百次訓練過的那般,齊刷刷劃破了手臂。 第四十四章 不行也得行 趙奕倒抽了一口冷氣,暗罵了句該死! 鄒宴也神色震動,默默撫平腰袢折皺,輕聲嘆息,剛要說話,就見小海抬起頭,臉上仿佛放著光,很鎮定轉頭對這些孩子笑了笑道:“我以前也害怕,還哭鼻子,鬧著不要當祭品,我想,大家也都害怕過。” “現在,大家除了爹爹,娘親,兄弟姐妹,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能不怕了,我們站在一起,你們跟在我后面。” 孩子們點點頭,他們的腰帶上扣著環,上面有個掛鉤,彼此的掛鉤都掛在一起。 楊玉英輕笑,腰帶上的掛繩遞給小海,同樣讓他系好,雙手握緊法杖。 法杖上的尖刺刺入指尖,鮮血匯入法杖的杖身,最頂端的寶石漸漸泛出紅光。 “走。” 一行人毫不遲疑地大步跨過鴻溝。 鮮紅的血滾落,滲透進山邊土地內,空氣里卻絲毫沒有血腥味,反而泛起一絲香甜。 村內村外隱隱傳來喊殺聲,還有歌聲,火堆接二連三地點燃,照亮了夜空。 所有人都不說話,抬頭看著楊玉英帶領的長龍從山腳下蜿蜒而上。 腳下簡直像是能烤熟人的溫度。 周圍大火繚繞。 哪怕她和所有孩子們穿的都是防火防電防刺的特殊服裝與鞋襪,還是不能完全免除傷害。 【玩家遭受灼傷,疼痛 1 1 1 1 1】 【玩家火焰抗性增強。】 【玩家吸收特殊火元素,體內火元素濃度增加。】系統界面上不斷地刷屏。 楊玉英額頭上汗水滾落。 她要找到元帥,讓元帥促成立法——登山愛好者不許成為副本設計師。 再加一條。設計副本的設計師們,必須把自己副本里的場景挨個經歷十遍八遍。 不多時,她連胡思亂想的力氣也沒了。 努力將全部精神放在封印程序上,還有關注孩子們的身體狀況,計算他們所有人的承受力,身體受損情況。 楊玉英終于忍不住又裝備了一小部分天平套。 跟在她身后的孩子們離得太近,又處在危險的環境下,大約反而感覺不到什么。 但是銀角村的村民,還有那幾個外人,一時間卻有種納頭便拜的欲望。 連鄒宴都摩挲了下指尖,腦海中開始回憶各種關于祭祀的資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楊玉英和孩子們越走越高。 跨過了一大團燒起來的火山,走過只有半只腳那么窄的甬道,攀過陡峭可怕的峭壁,漸行漸遠,漸漸地被濃煙和翻滾的雷光遮擋,再也看不見了。 趙奕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們能做什么?” 村長輕笑:“老弱病殘的在這里等,有力氣的可以去領件圣器,一起打怪。” “打怪?” 趙奕愕然,這詞可是有點熟悉。 “通常封印加固的過程中,那些怪物會反撲的特別厲害,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村長笑了笑,“我們每年的傷亡,差不多就都集中在這一個晚上。” 其他村民都笑:“也挺好,黃泉路上一塊兒走,而且忌日都在同一天,不易忘,大家一起埋,還省時省力省錢。” 村民們轟然而笑。 鄒宴也笑了,他一直對銀角村抱有一定程度的警惕心,此時卻深深覺得,這些盲目的樂觀真是挺好。 想一想也是,一個村子幾百年如一日地做一件事,流血犧牲不為人知,如果不是樂天派一大堆,恐怕是做不來的。 轟隆一聲。 大雨瓢潑而下。 村長神色凝重:“裁決使開始封印了。” 狂風怒吼,山川搖動,天上的裂縫越發的明顯,很多怪物從各個角落冒出來。 村子里的人全部全副武裝,雖然村長要求老弱病殘留下,但是八十歲的老頭也披掛整齊,論起了鋤頭。 年不過十幾歲的稚女,手持鐮刀,眉眼含笑,絲毫不懼地砍飛一只山羊大小的老鼠。 鄒宴家那兩個少掌事只覺得熱血在骨子里沸騰,從村長手里要了兩把長槍就撲了出去。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武器根本對怪物無可奈何。 雷霆陣陣。 趙奕身上的錦衣華服全成了累贅,濕漉漉的,沉的要命,他一把把披風外套扒下來扔地上,赤膊沖過去一榔頭削斷了一條蜘蛛腿,沖到大蜘蛛肚子底下瞬間給它開膛破腹。 “嘔!” 一出來趙奕就狂吐不止,一邊吐一邊哭一邊動手。 舊年支援了他幾次,也嘖嘖稱奇:“他要和我們鬧的時候,也有這股子狠勁,我肯定甘拜下風,俯首帖耳。” 從天黑到天亮。 山丘被推平,房屋燒得不剩幾座,大家伙身上的血腥味隔著三里地都能聞見。 天上的裂痕依舊存在,依然有數不清的怪物出沒。 老村長憂心忡忡地點了根旱煙。 “孩子們流了一夜的血嗎?什么時候能結束?” 一開始就試圖解救孩子的年輕女人,忍耐地咬住唇瓣,輕聲道,“主導祭祀的那人,行不行?” 村長磕了磕煙桿:“小姑娘,五十年前我還不是村長,村里主導祭祀的巫女是新人,她師父來不及教完她就撒手西歸,那丫頭笨到區區幾十個字的祭詞背了兩個半月背不熟,偷偷躲起來哭鼻子,但時候到了,她不敢上,不能上也得上。” 旁邊的村民接了一句:“我們不信她,也要信,不然怎么辦?” “還有十年前,巫女臨去祭祀前,忽然發起高熱來,驚厥了三次,拿冷水潑醒了照樣要去。” “今年幸運,求助就有人能趕到頂班,否則我們只剩下一個七歲半的后備巫女了,要是裁決使大人不來,我們家巫女七歲半,一樣要上山走這一遭。” 年輕女子半晌無言。 趙奕倒抽了口冷氣,也不覺得疼,只覺得渾身發毛:“難道,我就是在這樣一個天天可能面臨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