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進的,因為想讓白墨多吃點兒東西。以前要是擱他自己,隨便炒個什么玩意兒就是一頓飯了,根本不會花太多心思。 他扭頭看了一眼光潔得能當鏡子用的大堂立柱,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胖了。至少胳膊瞧著比以前粗了一圈兒。 岳方祇心虛地摸了摸,又松了口氣。還好,是搬面粉搬出來的肌rou,不是無用的肥油。 結賬的時候發票意外刮中了五塊錢。岳方祇讓白墨坐著,自己去收銀臺兌獎。結果偶然看見大廳那頭有人吵了起來。 挺高興的一天,岳方祇原本不想管閑事??墒悄悄械目粗悬c兒眼熟,岳方祇一下子想起來了,那不是串串店 的老板么。 第29章 那年輕人身邊有兩個姑娘:一個濃妝艷抹,漂亮得很。另一個看上去樸素些,也頗標致,只是因為情緒激動,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兩個人圍著那男的,你罵我打,夾纏成了一團。 聽吵起來的話,大概是男的在外面跟一個陪酒妹好上了,正牌女友堵上來捉jian。 飯店要做生意,保安和服務生很快都圍過來勸架,想把他們請出去。 岳方祇當年在夜場里,隔三差五就要處理這樣的事,現在看來也覺得頭大。于是趕緊把白墨叫上,兩個人出去逛夜市了。 吉祥街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向來最不缺少狗血故事。而男男女女之間,來來回回也就是那點兒事兒。放在以前,岳方祇覺得他們都是閑的。和則聚,不和則分,怎么就能掰扯不明白呢。 現在他自己嘗到了情愛的甜頭,才對其間種種體會了一二。 當然那是另一碼事了。 吉祥街是生意街,也是熱鬧街,玩兒樂的地方多,難免就有聲色場所。雖然左近好幾個派出所,掃黃打非也年年都有,但是攔不住還是有人去主動給這種生意送錢,所以想要完全杜絕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酒吧里陪著聊個天,跳個舞;ktv里陪著唱個歌,喝個酒。這種你說不出人家什么來,問就是服務員,正常服務顧客罷了。 可是到底是不是正常服務顧客,就只有客人和她們自己知道了。 另有一種更直白的,就是吉祥街副街那些藏在居民區里的按摩廳了。弄個粉色或者紅色的招牌,掛在沖街的透明玻璃門上。招牌上沒有字,倒是玻璃門上偶爾會用老式的紅膠紙貼上“正規按摩”幾個大字。 白天里頭黑乎乎的,被廉價的塑料串珠簾子半遮半掩地擋著,路過的人若是好奇往里看,只能看見半張沙發,或者一把椅子;到了晚上,曖昧的燈就亮起來了——或是紅的,或是粉的,或是紫的……總之都是那種艷麗過頭的顏色。里頭還會有一個袒胸露背,面目模糊的女人,長發順著肩膀披散下來,翹著兩條光溜溜的腿坐在簾子后頭玩兒手機。 店鋪不管大小,基本都是這副樣子。燈光仿佛有某種魔力,把那些女人照得好像盤絲洞里的妖精。她們似乎不怕冷也不怕熱,一年四季就那么嫵媚地裸露著。要是有人上門,就把人家拉到里頭黑乎乎的小房間去,然后外頭換一個人繼續那么坐著。 不過到了天亮,燈光熄滅,那種魔幻感就消失了。她們有時候會從店鋪里出來,把臟水潑到馬路上,或者趿拉著拖鞋,到吉祥街的早點鋪子去買吃的。 這時候人們會發現:她們既不漂亮,也不年輕,看起來就只是普通的中年女人而已。 但那只是看起來。敏感的人還是能察覺出,她們和那種一般來買早點的家庭主婦是不同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這些人出門往往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有時候被人側目,也是一副不把路人放在眼里的樣子。 吉祥街就這么長。夜場的姑娘和這些按摩店的女人作息差不多,清早常能在南街打個照面。兩伙人彼此間涇渭分明,時不時還會露出幾分不怎么對付的樣子來。 小慧很討厭她們,說她們身上有股味兒,聞起來臟兮兮的。她也討厭酒吧和ktv的那些姑娘,說這些人有手有腳不好好工作,偏做這種生意。 小鄭也不怎么喜歡她們,但這種不喜歡表現得很不確定。他當然討厭按摩店的那些人,因為她們“又老又丑”,可如果換做是夜場里那種年輕靚麗的女人,他又會暗暗地嘟囔可惜。 岳方祇對此沒有發表什么看法。這世上本來就是干什么的都有,聽的見的多了,會明白很多事是沒法評價的。反正來買東 西就是顧客,他只管賣他的饅頭。 白墨呢?白墨光知道悶頭做事,岳方祇懷疑他根本就沒發現吉祥街上還有這么一群人。 岳方祇帶著白墨在街上轉了一圈兒,買了好些葡萄和橘子,很快就把陪酒妹之類的事丟在腦后了。這一天蠻湊巧的,夜市里來了個賣衣服的男人,地上鋪著老大一塊塑料布,被剪掉標簽的新衣服就那么成山地堆在地上。這一堆三十,那一堆五十,還有一堆統統十塊。攤子邊上圍了好些人在挑。 攤主拿個大喇叭,喊著“廠家不干了”“虧本大甩賣”之類的話,兢兢業業地招攬生意。 岳方祇帶著白墨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衣料,眼睛一亮。 別人可能不知道,他是多少懂一些的。這么好的料子和做工,能賣到這么便宜,只有一個緣故——這些全是尾貨。 服裝廠接單做服裝,總會做得比人家要的多一些。萬一中間其他貨品有小問題,這些多出來的東西就預備著做換貨。還有許多廠子備料時會預先多留一些料,訂單做完了,料子不能浪費,廠家要想辦法把余料用光,就會偷偷用人家大牌的版型繼續制作,這樣也會多出些成品來。 至于更大批的貨,有的是東西做好了,因為種種原因達不到人家要求的標準,貨物報廢;也有的是品牌銷量不好,產品壓庫了,一年壓一年,最后只能被品牌方強令銷毀減庫存。服裝廠生存其實沒那么容易,大批貨物做出來,又換不來錢,白白銷毀肯定舍不得,于是就悄悄自己處理,以極低的價格賣給尾貨販子,算是勉強能挽回些成本。 專賣店賣大幾百的貨,流落到地攤兒上,幾十塊錢出手賣家還有得賺。岳方祇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感慨,但反正這個便宜他是撿定了的。 最后他和白墨一人挑了一件厚夾克,里頭帶翻絨的那種,正好入冬前穿。岳方祇給了攤主一百塊錢,和白墨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 買衣服這種事,只要一開了頭,就會發現原來什么都缺。白墨穿小夾克很好看,岳方祇又嫌他的牛仔褲不配套。一想到要買牛仔褲,又覺得今年冬天前要趁價格還沒漲上去,給白墨買件好點兒的羽絨服。舊的固然也能穿,只是樣子太土氣了,實在是不像話。 白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