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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君發現的時候,他唇角已不由自主地跟著云淺翹起。 云淺大概是為了觀察他的表情,傾身靠近他,溫熱吐息清晰可聞。 笑意盈盈。 有什么好笑的! 蘇君冷聲道:“把食物端過來給我。” 云淺松了口氣,就怕病人不肯吃東西。 她暗自得意,只要她想,就沒有她哄不好的人。 蘇君吃了一口,面無表情道:“rou質太老,我要吃口感更嫩的。” 云淺:“行,我給你去換。” 半小時后拿回來一份新的食物,蘇君嘗了一口:“太熟,我喜歡生一點的口感。” 云淺:“行。” 看在這家伙是病人的份上。 又是半小時,云淺風塵仆仆歸來。 蘇君咬一口便扔下筷子,“太熟了。” 云淺凝視那透著血水的rou排,難不成蘇君身體被感染,口味就變得比較畜生了? 蘇君側頭看向云淺,多次無理任性的要求,為什么她臉上的笑容還是不肯消失。 她應該聽見了,他以后沒法動用寶石之力,意味著不能再教導他。 只不過是唐玨的吩咐而已,陽奉陰違便可,為什么還要這么盡心盡力? 他望著云淺背影再一次消失。 一小時,兩小時,云淺沒有再回來。 蘇君看著合起的門,不會回來的。 屋內昏暗無比。 其他人也是這樣,他現在是無用之物,即便一開始念著他先前的貢獻,時間一長就會變了。 門被打開,門縫里透進一道光亮。 蘇君只覺刺眼,他虛眼看見云淺牽著一頭牛,氣喘吁吁道: “這rou夠生了吧,明天還能自己去吃草!” 第87章 你喜歡我 蘇君院子,一個本該清冷平靜的聲音充滿怒氣吼道: “云淺!你給我滾進來!” 云淺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如同痞子搖晃身子,靠在蘇君門口。 “蘇軍師,你現在這樣的精氣神就很好,繼續保持,不要頹廢。” 蘇君:“……” 他抬起手,指尖顫抖地指著床前:“我說過,這兩頭牛不許進我的屋子,更不能用它們污濁的臭腳踩上我的床!” 兩頭體型不小的黃牛,此時嘴里各叼著一個草球,親熱地放在床上,希望蘇君能和它們一起玩耍。 蘇君不知道云淺怎么能把牛訓練得和狗一樣,他一點也不想和這種東西待在同一個空間。 “大黃二黃下來,去外面玩。” 黃牛聽話地搖著尾巴,走出屋子。 蘇君整個癱軟在床上,緊咬著后槽牙威脅道:“再有下次,你……” 云淺:“它們還沒走遠。” 蘇君閉嘴,不再說話。 云淺憋笑。 那天蘇君要吃生rou,她牽著一頭牛進來,沒想到蘇君看到活牛之后,當場暈了過去。 他厭惡乃至于害怕活牛……明明吃著牛rou,卻很怕活牛接近。 云淺也不想故意用這種方式嚇唬蘇君,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對方一直待在屋子里不肯出門后,其情緒越來越陰沉,對外界毫不在意。 她瞥向床上的蘇君,一個月沒有接觸太陽,他膚色顯得十分蒼白,初見時的高傲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揮散不去的陰郁。 “你頭發亂了,我給你梳梳。” 云淺捧起蘇君的頭發緩慢梳著,蘇君任由她動作。 他頭發比她都長,黑亮滑順,發質柔軟細膩。 “蘇軍師,今天外面陽光很好,不想出去曬曬太陽嗎?正好最近寶石城布置了新的防御屏障,其中也有我的功勞,不好奇嗎?” 蘇君冷笑:“出去讓大家看我的笑話嗎?嘶——松手。” 云淺揪住蘇君的頭發,認真問道:“為什么你總是要用惡意揣度別人,你保護了寶石城就是寶石城的英雄,英雄不會被人嘲笑。” 蘇君用力扯回他的頭發,躺下,轉身背對云淺。 “如果你認為待在這里無趣,大可離開,我沒有讓你留下。” 云淺雙手環胸,開啟嘴炮模式。 “蘇軍師,你喪失自信了嗎?” “失去雙腿就讓你這個曾經最強大的寶石師就此消沉了?” “當初大夫可是說過天石里的力量有可能幫你治好雙腿,你連院子都不出,不試試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降服天石?” “我見到的蘇軍師是天人般的模樣,任何事物都無法打敗他。” “寶石師,能夠運用寶石之力,喜好美好事物的人。”蘇君緩緩開口,“我已變成這幅丑陋的模樣——” 他猛地掀開被子,白色長袍包裹的身軀線條流暢完美,抵達腿部時卻急劇改變,枯樹般的雙腿滿是腐朽氣息,如同把一個完美的人和一個怪拼接在了一起。 云淺盯著看了很久,羞澀撓頭道:“不好意思,介意我靠近一點看嗎?不太能看得清。” 蘇君心中悲憤情緒突然間蕩然無存,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和一個腦回路不正常的人說這些。 “你出去吧。” 云淺無視,撲在床前,瞇著眼睛總算看清蘇君雙腿是什么模樣。 她幫蘇君清理過身體,但都離得很遠,沒有這樣靠近看過。 之前只認為對方腿部皮膚手感奇怪,沒想到已經變成這幅模樣。 蘇君見云淺面色幾番變化,直起身子低頭似在沉思。 這種身體,連他自己看了都嫌惡心,更不必說其他人。 他閉上眼睛,相比于此,沙怪身體都好上不少。 蘇君雙腿枯樹皮般的肌膚下,有什么東西緩緩蠕動著。 “蘇軍師,你還要倔強地不曬太陽嗎?你看看你的腿都因為不曬太陽爛成什么樣了,再爛下去長蘑菇怎么辦,難不成你還想吃自己腿上長出的蘑菇么?不行,我今天必須要讓你曬到太陽。” 肌膚瞬間停止蠕動,蘇君瞠目結舌地感受著視線翻天覆地,他被云淺裹著被子扛在肩頭,帶出屋子。 陽光特別刺眼,但也格外溫暖。 蘇君發現寶石樹下多出了一個吊椅,不用說肯定是云淺干得好事。 被放置在吊椅上,他注意到庭院里堆滿了雜物,足足堆滿整個墻角,如一座小山。 “那是什么?” 云淺:“這段時間聽見蘇軍師受傷,很多人送來慰問禮,希望蘇軍師能夠早日康復。” 她在蘇君腿部蓋上毯子,又在他腰下墊上一個軟枕。 做完這些,她打了個哈欠,搬出一個小板凳,貓在蘇君腿邊睡下。 蘇君低眼,云淺睡得很香,就睡在他自己都不想靠近的腿邊,她確實沒有嫌惡。 陽光確實很暖。 庭院門被人敲動。 蘇君心念一動,門便開了。 “云狗,你這個王八羔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