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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覺得悲傷,也沒有氣惱,更沒有沮喪,他只是覺得隨著那人的消失,心忽然變得有點空。好像漏風的蜘蛛網,網不住丁點的情緒。*“陸家的事,嚴查,按律法處理,處理結果進行公示,非涉事人員另行安排。”陸榭山找到了戎紀頭上,將陸家這些年所有的私下違法研究資料全部偷了出來交給了他,其中包括陸家已經掌握的關于最新“研究成果”戎瀝的基因數據,還有陸家家主跟外星勾結的證據。每一條,都夠陸家被拆個百八十遍的。陸榭山不是個善茬,功過并不能相抵,但因為陸榭山本身的特殊性,戎紀并沒有將他怎么樣,而是將他做的事遮掩了起來,把他早日召進了元首府內就職,讓人貼身跟隨,以防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跟了一個多月,出格的事倒是沒怎么做,反倒被屬下報告了他的怪癖:“每天他要跟他的戀人打電話至深夜,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必須要開著視頻做些奇怪舉動,仿佛多人格并存。”白令在一旁挑眉。戎紀低頭寫字。屬下學不來,撓撓頭繼續說:“就是感覺瘋了一樣,言行非常惡心,跟平時執行任務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給人感覺像是在角色扮演。”白令饒有興致:“比方說?”屬下回憶了一下,以一種牙酸的表情道:“他一會兒會扮演女性,叫對方老公,一會兒會扮演小孩兒,叫對方爸爸,還有時候會扮演狗,學狗叫,但是掛了電話后,又立馬恢復了正常。”戎紀寫字時稍稍一用力,不小心將紙張劃破了。白令瞥了他一眼,勾著嘴角惡劣地笑了,問屬下:“唔,你談過戀愛嗎?”屬下臉紅了:“在下還年輕……”白令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這樣,那就不奇怪了。”屬下撓頭加臉紅。“他那不叫行為異常,也不叫角色扮演,那個呀,叫談戀愛。”白令笑瞇瞇道,“愛情呀,總是能讓人類失去自我,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成了另一個人的一半,男的女的,貓貓狗狗,天上飛的地下走的,只要對方喜歡,他就愿意變作那個樣子,多么美好的感情啊,酸腐的氣味兒,嘖嘖……”說著說著,白令就停住了,叫住了兀自起身往外走的戎紀。“哎哎,元首大人是要去哪兒呀?報告還沒結束呢?”戎紀頭也不回:“去看戎瀝。”戎瀝,是戎紀的兒子。就像他,是戎先的兒子一樣。不同的是,戎瀝不是戎紀也不是戎先,他是一個擁有正常人類情感的孩子,并且是從嬰兒時期便出生了,接受正常的撫養。不同于出生在實驗室,長大于圖書館地下室的戎紀,戎瀝的房間經過高級育兒保姆的精心布置,是一個充滿了童趣色彩和啟智玩具的空間。空氣中飄蕩著輕柔的音樂符號以及使人放松愉悅的兒童香氛,還未進門就已經聽到了里頭傳出來的嬰兒天真的嬉笑和育兒保姆的輕言柔語。見到戎紀進來了,保姆連忙將孩子放到掛滿玩具的嬰兒學步車里站起身來行禮:“將軍。”戎紀擺擺手,讓保姆隨意,他只是來履行他每天的日常任務:來陪嬰兒半小時。孩子對人的氣場的感知是最敏感的,保姆的柔和氣場是尚在襁褓中的戎瀝最能接受的,其次便是元首府中的生活官,再次是西斯理等人,連白令都能穩穩當當地把孩子抱在懷里逗上半小時。唯獨戎紀,這孩子不親戎紀。只要戎紀一動他,他就哭。于是本來訂好的抱孩子半小時變成了陪孩子半小時,戎紀遠遠地站著,看著已經開始蹣跚學步的戎瀝跟保姆玩。戎瀝坐在學步車里嘻嘻哈哈到處跑,保姆跟在他身邊照看,生怕他碰到滿地的玩具翻了車。跑著跑著,不小心撞到了戎紀面前,小小的圓臉上頓時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然后掉頭沖著保姆咿咿呀呀地伸手。保姆接住他,把他安撫住:“小殿下,那是您的父親呀。”教了無數遍,孩子就是不認戎紀,反倒對著保姆笑得像親人。不過這也不怪孩子,誰讓戎紀總是板著個臉,一天到晚幾乎從這張臉上找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來,即使是對著小孩兒,也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小孩兒不怕他才怪了。“您呀,要是對著孩子笑一笑,孩子就不會怕您了。”門口傳來一個女聲,轉頭看去,是費璐亞。許是擔憂戎紀的身體,費璐亞最近常常隔三差五地往元首府跑,給戎紀做身體檢查以及生活飲食規劃,和現在的生活官一起,將戎紀的生活監控了個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生怕他哪天就又不聲不響地昏睡過去。戎紀跟她問了好,回答她:“我不會。”費璐亞怎么會不知道他不會笑,從小就是這樣,沒有情緒,不知道高興為何物,自然也笑不出口。她嘆氣:“您現在還是感知不到情緒嗎?”戎紀沒說話。“上次檢查過后,我跟西斯理、白令交流過,他們一致認為您現在的狀態,應該是能夠感知一部分情感的,至少您的身體能夠感知到。”“比如。”“比如,您有沒有覺得身體莫名疼痛,胸口會不會覺得發悶,內臟是否不適,還有之前那樣突然瀑汗的情況嗎?睡眠是不是安穩,還是噩夢連連?”戎紀想到這段時間那日日夜夜伴著他的夢,一一回答她:“沒有疼痛,不會發悶,沒有不適,沒有瀑汗,也沒有噩夢。”那不算噩夢。“真的嗎?”費璐亞有點不相信,因為她看到了戎紀眼睛底下愈發明顯的青黑,“我希望您不要有所隱瞞,您知道的,這對于您來說很重要。”“什么。”費璐亞無奈地解釋:“情緒對于您來說很重要,您如果能夠感知到情緒,那我們就有辦法一步步幫您疏導壓抑已久的不良情緒垃圾,這樣您的精神負擔才能夠慢慢地被卸下,精神狀態好了,您的身體才能夠慢慢地好起來。”“我的身體有什么問題?”“您說呢?加上這一次,您已經是第七次出現長時間沉睡的現象了。”費璐亞蹲下來,將沖著她笑的戎瀝從學步車里抱出來,“這一次沉睡,您一共睡了四天四夜,如果不是西斯理強行使用治療儀器將您喚醒,您還不知道要繼續睡多久。”戎瀝很喜歡費璐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