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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有大片的燒傷,衣服都融在了傷口上,皮rou外翻焦黑,看起來觸目驚心。 “江宗主!江宗主!”藍曦臣緊張地喚江澄。 “囊寶……” “囊寶無事!” 聽到藍曦臣這樣說,江澄放下心來卻暈了過去。 黑暗中,江澄感覺到一股清涼的靈力在他四肢百骸游走,讓他身上的傷都沒那么痛了。意識逐漸回歸,他想,一定是藍曦臣在幫他輸送靈力。突然,他睜開眼睛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天還未亮,你不過昏迷了一小會,不要緊張。”藍曦臣手上的動作未停,同時柔聲安撫江澄。 “那就好、那就好,等天一亮,我們就出發(fā)。” “可你的傷勢……” “不礙的,回蓮花塢再養(yǎng)也是一樣的!”江澄打斷了藍曦臣的話。 “可是!” “讓我回去,讓我回去!”江澄甚至帶上了一絲祈求的神色。 藍曦臣看江澄這副模樣,只好點頭,“那你先休息一會。等天亮了,我叫你。” “好。”江澄說完就垂下了宛如千金重的眼簾。 留守在蓮花塢的三只小的,沒想到在自己心中無比強大的兩位長輩會如此狼狽地回來了。尤其江宗主,幾乎是被藍曦臣半架著回來的,那一身的傷簡直駭心動目。但他依舊強忍著,在確定金凌體內(nèi)的蠱蟲被成功排除體外并被藍曦臣殺死了以后,才回到月華堂養(yǎng)傷。其實在那個時候,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但藍曦臣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所以讓他堅持看到了結(jié)果。后來,江澄昏睡了七天,連金凌都醒了,他還沒有醒。好在有藍曦臣的照顧,他的傷也在逐漸好轉(zhuǎn)。 江澄是在一陣嗚嗚的簫聲中醒過來的,那簫聲若隱若現(xiàn),似乎在離他有些遠的地方。 此時烏金西垂,藍曦臣坐在湖上的涼亭里。一曲終了,他放下手中的裂冰,遙望遠方。蓮花塢真的很美,到處都是清香花葉、涳濛雨霧,于姑蘇相比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在他陷入這景色當(dāng)中時,木屐踩在廊橋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彰顯著主人的閑適。 藍曦臣回頭望向來處。那里有一人正踏著金色夕陽而來,只見他披散著黑色長發(fā),身著一襲深紫色寬大的廣袖長袍,腰上只有衣帶松松地系著,上邊的銀鈴隨步伐擺動卻無聲響,那衣服太松了,以至于走路時領(lǐng)口外散,連鎖骨都漏了出來,還隱隱有擴大的趨勢,他腳上未穿襪袋,僅光腳踩在木屐上,每前行一步都透著瀟灑肆意、放浪形骸。 “澤蕪君。” 直到江澄停下同他見禮,藍曦臣才從驚艷中回神。他連忙起身回禮,“江宗主。” 待兩人重新落座,藍曦臣率先問到:“江宗主可感覺好些了?” “嗯,靈力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只是傷口還有些疼。不然也不會穿成這樣出來,失禮了。” “不會,江宗主這副打扮頗有仙人之姿,尤其這只銀鈴,精致的很。我在家時偶爾也會這樣穿。”藍曦臣只是不會這么穿出來而已。 “其實,那日在寒室見到你穿著長袍,我就想試一試了,如此這般還真是輕松不少。真不明白,那些女子為何都愛在頭上插滿金銀珠翠,都不覺得脖子累嗎?” “愛美之心嘛,人人都有的。”藍曦臣笑著回道。 “這么說,澤蕪君也喜歡美人了?”也許之前的英山之行,讓他們更加熟識了,江澄難得調(diào)侃起藍曦臣來。 “自然。”藍曦臣并不否認,誰不愛美好的事物呢。 “只是,澤蕪君便是天下第一的品貌,我想很難有美人能打動你吧。” 藍曦臣剛要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舅舅、舅舅!”金凌從遠處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喚著江澄,很快就喘著粗氣到了近前。 “你跑什么!教養(yǎng)都喂仙子了?見到長輩,怎么不見禮?”江澄皺著眉頭訓(xùn)斥道。 金凌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肅身行禮。 “咋咋呼呼的何事?身體都好了不成?!” 若不是藍曦臣前些日子的親身經(jīng)歷,此情此景他完全看不出江澄對金凌好到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明明很擔(dān)心,卻非要擺出一副嫌棄的姿態(tài)來。這舅甥倆的相處方式還真是…… 藍曦臣暗自搖頭。 “我不是聽說你醒了,就趕緊過來尋了嘛!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金凌嘟著嘴抱怨。 “沒大沒小地說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抽你!嘶!”江澄見當(dāng)著藍曦臣的面金凌還敢跟他頂嘴,作勢就要打人,結(jié)果不小心牽動了背部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舅舅!” “江宗主!” 身旁的兩人都緊張地喚了他一聲,藍曦臣更是從座位上站起,伸手幫江澄把胳膊慢慢放下。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幫你查看一下傷口。”藍曦臣想要直接扶江澄起來。 江澄卻搖搖頭,“躺了好些天了,就讓我坐一會吧。” “那回屋坐著,太陽都落山了,這里太涼。馬上也要用晚膳了。”藍曦臣勸他。 “那好。”江澄就著藍曦臣的手起身,轉(zhuǎn)身看見金凌還站在那,沒好氣地說:“還杵在那干什么!你的客人呢?人家陪了你好幾天,還不趕緊好好去招待!越活越回去了!”說完也不再理金凌,帶著藍曦臣回了月華堂。 被留下的金凌莫名其妙,“我招待了呀,如今他們都回家了,我還招待什么!” 藍曦臣一路上都噙著笑,直到在月華堂落座都沒有收住。之前兩人并排走,江澄沒注意,等一坐下江澄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 “你笑什么?” “你們舅甥倆真有趣。”藍曦臣毫不隱瞞自己的笑點。 “還有趣呢,你不知道這孩子有多難養(yǎng),要是有藍氏子弟一半聽話,我就謝天謝地了。真應(yīng)該讓他去藍氏聽學(xué),讓他學(xué)個乖!” “哦?這么些年來,藍氏的任何活動江宗主都不參加,我還以為……沒想到云深不知處在江宗主眼里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么!”藍曦臣笑著說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夷陵老祖,誰讓你們家藍二公子總是護著他!”面對藍曦臣,江澄倒是坦誠。 “你說忘機護著他,你又何嘗不是?”藍曦臣作為一個旁觀者,眼光最通透不過了。 “我……總之,以后藍氏有任何需要,我江某人必當(dāng)盡我所能。”江澄強行結(jié)束了關(guān)于魏無羨的話題。 “江宗主客氣了。只眼下阿凌的事,你打算怎么解決?”藍曦臣見江澄不愿說魏無羨,就順著他變換了話題。 “阿凌這件事,除了與金氏有關(guān),根本不用做他想。原本金家家主一事我是不想插手的,而且金凌也并無爭奪家主之意。但沒想到這幫人竟然還得寸進尺起來。如今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