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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紀然心中,正是衣服的主人。 大腦空了一瞬,隨即被羞恥感滅頂。太丟人了!太癡漢了!紀然一語不發(fā)地從衣柜里爬出來,雙眼故作無神狀,從聞名身側(cè)繞過,僵硬地走向房門,同時自欺欺人:我在夢游。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摟住腰身,耳廓也被曖昧地啃咬,“然然,你經(jīng)常這樣?” “媽呀!!我,我怎么會在這里?”紀然渾身一顫假裝驚醒,調(diào)動渾身演技,表情驚恐萬狀,“我在夢游嗎?天啊我夢游啦!” 聞名低沉地笑著,將他摜在床上,欺身壓住。 一連串疑問還未出口,就被激烈的吻封奪。不知是誰的牙齒刮到了誰的唇舌,熾熱的呼吸間漫起鐵銹味。 身體被翻轉(zhuǎn),紀然顫聲哀求:“輕點,我已經(jīng)477天沒有性.生活了。” 分手435天,加上聞名先前出差那42天。嗯,應(yīng)該沒算錯。 聞名身形一滯,壓低聲音湊近紀然的耳朵,笑道:“離開我之后,你是數(shù)著日子過的嗎?” “不,不是……唉怎么會這樣……”紀然羞憤地把臉壓進床單里。 他清楚,自己該拒絕的。這算怎么回事,和前男友約炮?可是,“嗑衣服”哪有直接“嗑人”來得痛快。 第74章最初的你 “我想死在你身上。” “嗯?” 紀然脫力地掙了一下,沒成功。身后的男人重復(fù)了一次,隨后將汗?jié)竦念~頭抵在自己背上。認識聞名三年多,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說到想死。 常人遇事喜歡感慨:煩死了,累死了,熱死了,餓死了。可聞名從不這樣說。 紀然拼命翻過身去,與他四目相對。沁滿汗水的面孔上,正在逐漸變紅的深邃雙眸格外矚目。突然,眼睛被粗糙的手掌覆蓋。黑暗中,一滴液體落在唇上,是咸澀的。 紀然輕啟雙唇:“名哥,你哭了。”連大黃走時都沒落下的那滴淚,終究落下了。 “是汗。” “那你為什么要捂我的眼睛?” “我怕汗落在你眼睛里。” 默然相擁片刻,紀然大概想通了聞名此行的原因。 “名哥,你是不是出事了?你……要跑路嗎?” “如果我跑路,你愿意跟著我嗎?” “……如果我孤身一人的話,大概吧。”紀然無法想象,扶老攜幼亡命天涯的場面。 奇怪,自己在說什么,他們只是筆友而已,并沒和好啊。 紀然逃離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去沖澡,淋著冷水想了很多。片刻之后,他返回臥室,慵懶地擦著頭發(fā),說出自己的決定:“你去自首吧,我會等你。” 聞名叼著煙一語不發(fā),癡戀地盯著他,裊裊飄散的煙霧,如山川般橫亙在他們之間。紀然毫不介意聞名吐出的二手煙,不動聲色地吸進肺里,同樣的煙霧經(jīng)過兩個人的肺,仿佛能將他們的骨血融在一起。 “說話啊!”紀然急了,躍上床踢了他一腳。 聞名笑著,在那纖白的小腿上捏了一把,“來之前,我準備了很多話想對你說。真的見了你,反倒說不出來了。” 紀然便抱起膝頭,等著他說。聞名下床開窗,在濕熱黏膩的夜風(fēng)中抽光了煙,又將煙盒揉/捏成一團,才緩緩開口:“遇見你之前,我從沒做過會讓自己后悔的決定。現(xiàn)在,我所有的悔意都與你有關(guān)。如果有機會,我們重新開始了,我發(fā)誓永遠不會再傷害你。” “可是,你拿什么發(fā)誓?”紀然急撲到窗臺邊,頸間微紅,又蒙上一層細汗,“你只有一個人一條命,什么誓言都輕飄飄的。” “那就再加上我最愛的人,你。” “狗屁邏輯!”比捆綁銷售還可惡!紀然氣得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直到味蕾嘗到一絲腥甜才松口。 聞名左臂上留了個冒血珠的表,目光卻還是柔情似水,從頭到腳地洗禮著紀然,最終停留在他左手上。 紀然天生膚白,但左手的中指,有一圈痕跡更白。聞名擒住他的手,在那圈白印上落下一吻,心滿意足地微笑著。 “早點睡吧,我走了,有機會再追你。” 紀然悻悻地抽回手,滿面潮紅,“滾吧。” 在后來平淡無奇、“日復(fù)一日”的婚姻生活中,他一度悔恨欲死,在這個可能是訣別的時刻,自己竟然說了“滾吧”?! 兩天后,不斷呼嘯而過的警笛聲劃破悶熱如蒸籠的夜,也撕裂了紀然的夢。 忽高忽低緩慢循環(huán)的,是救護車。急促而尖銳的,是警車。 他猛地從床上彈起,拂開窗簾向外張望,明亮的橙黃色街道,像城市的腰帶安然延展,一如從前的每個夜晚。某種極度不詳?shù)念A(yù)感,沉重而緩慢地墜進胃里。他反復(fù)撥打聞名的手機,柔美的女聲在耳邊重復(fù)著“您呼叫的用戶已關(guān)機”。 紀然迷茫無措,蜷在床上一遍遍刷新新聞APP。如果有任何突發(fā)狀況,記者們從來都是反應(yīng)最迅速的。 但本地新聞里,始終都是那不痛不癢的幾條,兩伙酒后斗毆的,一個酒駕被截查狂奔幾百米后被放倒的…… 倒是社交軟件上,有人手快更新了動態(tài):凱撒宮那邊好像發(fā)生槍戰(zhàn)了,路全封了。 紀然的胃瞬間縮成一團,狠狠痛了起來,在極端焦慮不安中捱到天亮,早早就準備好早餐,還把家具和地板擦了兩遍。 “咸了,哥。” “啊?”紀然失魂落魄地抬頭,面色蒼白,眼圈烏青。 “雞rou粥,咸了。”紀敘起身,用手背蹭蹭嘴角,“我打工去了啊。” 紀然根本嘗不出粥的咸淡,木訥地點頭。 俯身換鞋時,紀敘又說:“網(wǎng)上說凱撒宮發(fā)生槍戰(zhàn)了,不知道真假,不過路都封了倒是真的,地圖里提示的是,燃氣管道緊急搶修。名哥沒事吧?” “聯(lián)系不上。” 洪福和樂樂還睡著,紀然輕手輕腳地蓋好粥和菜,把戒指擦了擦戴上,出門工作。半路,他特意繞去凱撒宮所在的商業(yè)區(qū),極不安全地從駕駛室探出半個身子張望,只見路障林立,警服攢動。 特意大老遠趕來看熱鬧的路人告訴他:“方圓一公里全封了,連海上都封了。” “出什么事了?” “誰知道呢,新聞也沒報,聽說是發(fā)現(xiàn)外星人了。”這路人還特意帶了面包礦泉水,看來是要駐扎在此蹲守消息。 紀然顧盼片刻,開車趕往公司。弟弟的聯(lián)考成績就要公布,他自我感覺良好;女兒又瘦了點,即將升入小學(xué);姥爺……姥爺依舊硬朗,舞姿愈發(fā)曼妙。紀然感到人生終于邁上新的臺階,只是他不想這階上沒有聞名,哪怕是一直作為筆友和前男友。 這份羈絆太深,世上無人可以替代。他們是自然界中的專性共生關(guān)系,像豆科植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