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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極輕的嘆息幽幽傳來,“替我轉(zhuǎn)告他,我越是在乎,就越想掌控,偏又容易失控。” “你明明那么護著他,別人罵他幾句你都能把人家膀子卸下來,可又這么深的傷害他,可真是的……” “你又在教訓(xùn)我嗎?” “沒啊,你的行為太前衛(wèi)了,我思想太落后,理解不了這種前后矛盾。” 聞名輕笑,將自己的奇葩理念娓娓道來:“矛盾嗎?他是我的,當(dāng)然只有我能傷害他。我是氣急了,也是想他變得脆弱后更依賴我。” 老樸又捂住手機,對紀然小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好人?你的石頭哥哥不止彎男癌、中二,還病嬌,也算是人中龍鳳。” 聞名接著說:“樸先生,如果你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幸福,就勸他來找我。” 如此蠻橫不講理,老樸不禁輕聲感嘆:“哎呀我去——” “滾吧你!我不去!”紀然搶答般大喊一聲,隨后出手快如閃電,掛斷了電話。 —————— 校園的草木,似乎總比街上的來得挺俏干凈,一枝一葉盡是未染塵俗的單純。 紀然走在周末的校園里,混在朝氣蓬勃的大學(xué)生之間,看見他們臉上憨直無憂的笑,感覺自己也抖落了心頭郁結(jié)的層層蛛網(wǎng)。 推開舊綜合樓一樓的某間教室門,比起兩年前畢業(yè)的時候,陳設(shè)改變了很多,但依舊是熟悉的戲劇社大本營。 “學(xué)長!”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幾個女生把紀然圍住。他畢業(yè)時,她們才大一,如今都學(xué)會了化妝打扮,多了絲成熟。 “你還這么帥啊,好像沒怎么變!” “你從沒秀過恩愛,該不會還單身?” “你女兒快四歲了吧?長得像誰啊!” 紀然回學(xué)校,是為了替一位因打籃球受傷的配角。聯(lián)系她的學(xué)妹說:“只有你的顏值能撐起這個角色。” 前兩天,拿到據(jù)說是由文學(xué)社吐血編寫的狗血劇本后,紀然了解到,該角色是女主角的前男友,一個臉美人渣的負心漢,在消耗掉女主所有的愛、金錢與能量后揚長而去,卻又在她與男主快修成正果時渣里渣氣地歸來…… 該話劇不算長,大概半個小時,是學(xué)校“文學(xué)周”的開幕節(jié)目之一。紀然的戲份也不算多,卻要第一個出場,比女主還早幾秒。在后臺候場時,他發(fā)現(xiàn)雖然他早已畢業(yè),但學(xué)校仍有他的傳說,“學(xué)長,你真的大三就有孩子了嗎?”“當(dāng)時的心理活動是什么樣的?” “挺激動挺開心的,感謝國家。”說完,紀然就登臺了。 他性格并不外向,但從不怯場,因為臺下一暗,世界就只剩下舞臺,沒什么好怕的。 “能不能給我點空間,你總是疑神疑鬼,怎么不去當(dāng)驅(qū)魔師?”這是紀然的第一句臺詞。他穿著件繁花盛開的西裝上衣,頭發(fā)被學(xué)妹用卷發(fā)棒燙成了卷,耳朵也夾了個銀環(huán),滿溢的渣男氣質(zhì)都快滲進地板里了,同時竟帶了幾分妖孽氣息。 光潔的肌膚在聚光燈下顯現(xiàn)出玉石般溫潤細膩的色澤,秀麗的眉目讓女主的卑微舔狗行為顯得很好理解——這樣的人,做什么都會被原諒吧。 小可憐女主跟在他后面哄兒子似的,盡管濃妝在臉,顏值還是比他遜色許多。 紀然說了一堆渣出天際的臺詞,最后說:“咱們各自清凈一會吧!”然后抽出一支煙叼住,假裝點燃,動作流暢熟練。 邁著渣步退場時,他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往臺下瞥了一眼。在能坐下千人的多功能報告廳里,他幾乎是在瞬間就看見了聞名。 黑色的衛(wèi)衣,眼珠也黑得像宇宙盡頭。 自己是在什么時候,記住了聞名點煙的動作呢? 結(jié)尾,紀然演的渣男被男主女手撕,黯然退場。他婉拒了聚餐,琢磨著該回家做晚飯了。剛走出多功能報告廳,就被聞名給擋住了。對方一臉揶揄,“你打扮成這副夜店小王子的模樣,還挺有魅力的。” 紀然小聲說:“孫子。” 聞名抱著手臂嗤笑,“誰是孫子了?給前男友捧場不行嗎?” 紀然望著他黑色衛(wèi)衣下明顯的胸肌輪廓,小腹像是有火苗在烤,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自己這把柴,已經(jīng)干放著快一個月了,脆得嘎巴嘎巴響,一點火星子都能點著。如果擱在從前清心寡欲的時候還好,狠狠燃燒過之后,就再難忍受寂寞了。 聞名的臉倏地靠近,“想我了?” “不想。” 紀然回到戲劇社的大本營,一個人也沒有。他換衣服的時候,聞名似乎刻意不去看,而是欣賞起貼在墻上的活動照片。 “我好像,看見樂樂的mama了。” 紀然整理著褲腰,走過去一看,確實是學(xué)姐,當(dāng)時在演麥克白夫人。 聞名輕輕撫摸著下巴,“喔噢,好大的臉……不過確實很性/感,你當(dāng)時為什么喜歡她?” “忘了。”紀然看著面若銀盤的學(xué)姐,想不起來好感的源頭。似乎是因為,學(xué)姐從來沒拿他“被”性功能障礙這事開玩笑? 紀然慢慢踱著步,目光掃過一張張照片,看見了自己和混蛋學(xué)長劉爍的合影。這張照片紀然自己都沒有。 那時才大一,十八九歲的年紀,像一顆剛結(jié)出來的蘋果般青澀。因為被前女友造謠“性功能障礙”,故而懵懂的目光總是羞憤地垂在鼻尖上。那時的劉爍還不混蛋,自己和他演了次情侶。如果,一年前不上他的當(dāng),生活會一直平淡如水吧? 聞名胳膊一伸,從紀然肩頭越過,“唰”一下揭了照片,對折后撕掉劉爍,把帶有紀然的那邊揣進褲兜。 “名哥,能不能注意點素質(zhì)。” “沒讀過大學(xué),沒文化沒素質(zhì)。” 紀然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欲走,卻被攔腰抱住,灼熱呼吸噴在耳后細膩肌膚上。 “真的沒想我嗎?” “沒有……” 聞名的手不老實起來,“摸摸就知道了。” 紀然低聲斥責(zé):“這是學(xué)校,隨時會有人來的!” 分開之后,紀然羞憤地蹲下,想壓壓槍。聞名也蹲在他身邊,用漆黑的眼睛盯著他,“你的隊友把你出賣了,是老樸告訴我你在哪的。” “哦。” “你要跟我耗到什么時候?” “直到你跟我道歉。” “好,對不起。”聞名說得干脆利落,“這只是針對我說你勾/引姓秦的,不是針對分手。” 紀然本不想輕易原諒他,但想到自己有錯在先,再加上小飛說的那些話,勉強點頭,算是接受了道歉。他抬起微紅的雙眼瞪著聞名,“如果你再這樣傷害我,我一定不再原諒你。不要把我的包容,當(dāng)成軟弱。” 聞名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笑了。紀然站起來,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他還蹲在原地,“走啊名哥。” 聞名做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