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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得令人心疼。“……”楚余溫把他的雙腿輕輕放下,搖頭一笑,“我去換種不疼的藥。”晏微涼“嗯”了一聲。楚余溫把手中的藥放到一邊,轉身走了出去。一出去,他臉上的笑容就淡了,神色冰冷得可怕。他的左手掌心里,靜靜躺著六枚帶血的魚鱗。這是從晏微涼身上生生拔下來的鱗片。楚余溫一片沒落,全都收回了精神空間。而他的右手,則握著一枚圓潤的珍珠。時間倒退回三個小時前。晏微涼突然坐下去后,兩人都低低痛呼了一聲。得虧雙方都是體質sss級的alpha,身體強度足夠。換成另外兩個人這么做,這不叫親密無間,這叫同歸于盡。“看。”晏微涼蒼白地扯出一絲笑,說話都帶著斷斷續續的氣音,“我和你是最契合的。”身為承受方的晏微涼簡直是痛不欲生,更別提他本身就受了傷,這么一胡鬧更是雪上加霜。楚余溫直接怒意升起,咬牙直呼其名:“晏微涼!”“楚,楚余溫……”晏微涼喘著氣,艱難道,“你我都知道,在這種時候建立精神鏈接,能夠最快恢復我的精神力……我還有繼任典禮要參加,我必須精神奕奕地……出現在人前。你明白嗎?”楚余溫冷聲:“所以你就這么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你就不疼?”“……疼才好呢。”晏微涼低聲說,“要你陪著我一起疼,你這輩子都會記住我。”楚余溫和瑞安有過太多回,和晏微涼卻是第一回。比起甜膩柔軟、百依百順的瑞安,晏微涼當真是全身上下哪兒都不一樣。就連這種事都充滿了強勢與侵占意味,霸道地留給楚余溫不可磨滅的痕跡,永生難忘的記憶。直接覆蓋了過往的每一次。他可以演無數個瑞安,裝得柔腸百轉,與楚余溫一晌貪歡。可晏微涼只有一個,不愛則已,愛便至死不渝,且心甘情愿。建立精神力鏈接有個條件是,需要百分百的信任。晏微涼在被拔鱗的極端痛楚中,對楚余溫的信任已經達至頂點,他明白了人生苦短,所以對這個人再無保留。可楚余溫對他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嗎?或許有百分之九十,或者更高點,百分之九十九。可絕對沒有百分之百。他們這樣的人,不經過什么重大刺激,是根本不會把全身心的信任都交托出去的。晏微涼以往疏離冷淡,從未給過楚余溫什么承諾與安全感。彼此就算相愛,也毫不坦誠。那么,他就給他一次熱烈。楚余溫,現在,你相信了嗎?——要你陪著我一起疼,你這輩子都會記住我。楚余溫深深注視他,倏然低笑一聲,無奈又微寵:“晏微涼,你這種時候都還想著算計。”要他在身體交融時以精神力疏導,用最快速度恢復力量,以便正常參與大典不被看出異樣。要他百分百信任,所以在這種時候對他說這種肺腑之言,他明知道別有所圖也很吃這一套。他拿這個人,毫無辦法啊。晏微涼輕笑:“我的確……心思深重,百般算計,所作所為皆有目的,難為元帥大人……喜歡上我這樣功利的人。”“是我城府不如,甘拜下風。”楚余溫嘆一口氣,認輸,“我甘愿入套,著了陛下的道。”“可……”晏微涼稍微動了動,身體就又疼得顫了一顫,他凝眸望著楚余溫,眼尾一滴晶瑩的淚驟然落下,仿佛那顆淚痣具現化。他聲音很啞,卻又清晰。“楚余溫,我愛你這件事,不摻算計,沒有虛假,從無目的。”“只是我心之所向。”那一滴淚還未落地,就在半空中化為圓潤潔白的珍珠,落在楚余溫的掌心里。晏微涼的淚只為感情,不為痛楚。所以他不是因為疼痛才哭,而是因這放手一搏的愛。人魚族若是遇到心上人,就會送他一顆自己淚水凝結而成的珍珠。意思是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啊。那之后,楚余溫就掌握了整個主動權。一開始他確實惱火,氣晏微涼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說出:“疼才好呢”這種叫人心肝脾胃腎都要炸裂的話。抱著:“干脆疼死你算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的心思,初時動作重了幾分。晏微涼不過咬唇悶哼了一聲,他就舍不得作弄,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只是晏微涼到底是受了傷,楚余溫看不得他忍耐的模樣:“疼就喊,咬死不吭聲是要怎樣?在我面前哭都不知道哭過幾回了,當瑞安接近我的時候不想著害羞,這會兒還揪著這點體面?”晏微涼就也是毫無感情地念道:“啊,疼。”腔調十分標準,宛如機械音,一點兒也不聲情并茂。楚余溫氣得又把人欺負了一下。欺負完還得抱懷里哄,然后被陛下一臉冷漠推開表示他并不需要人哄,可以說是十分沒牌面了。巫師府。“大巫師,還沒預測到王的方位么?”姬玉凝眉,面露憂色。清墨雙手搭在一個紫色水晶球上,睜開眼搖搖頭,“不行,還是什么都看不到。”“王對我有血脈壓制,我無法預測到王的行蹤。”身為人魚族的大巫師,清墨會的東西很多。除了精神力極高制藥天賦更高外,最厲害的還是莫過于各種巫術。那簡直堪稱魔法。而所有巫術中,最厲害也最難測的,就是預言占卜之術。以水晶球為媒介,只要集中精力想著一件事,就有一定幾率得知答案。小小的水晶球作用巨大,可以用來查探某件事,甚至預知未來。但這項能力太過逆天,清墨暫時還不能熟練掌握。有時候想要知道一件事,水晶球卻會跳出來另一個毫不相關的畫面。窺探到的事情越重要,他所需要花費的精力就也越多。一件大事總要讓他花上不少的代價。查一個人的行蹤按理說不算什么大事。然而晏微涼是人魚王族血脈,銀尾地位高于黑尾,且本身又實力不俗。清墨想要得知他的下落,就有點難辦。“……那怎么辦。”姬玉憂心,“繼任大典只剩一個小時就要開始,王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失蹤?”“長生燭還在燃燒,王不會有事。”清墨寬慰他,“王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不管他現在在忙什么,應該都能及時趕回來。”晏微涼失蹤茲事體大,府內目前只有清墨和姬玉知曉。清墨還算沉得住氣,姬玉是止不住的焦躁。清墨看他憂慮的模樣,黑眸一斂:“我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