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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是恨之入骨。現(xiàn)在兄弟死的死殘的殘,皇后也慘死宮中,大公主早已風光不在,就是憑著滿腔怨恨來找晏微涼發(fā)泄。晏微涼也是故意放人進來,他和大公主之間還有一筆賬要算。否則他的寢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闖進來。“你別假惺惺了!你到底對我母后做了什么?!”晏雅咬牙切齒,“宮女們都看見了,最后一個進入母后寢宮的人是你,然后母后她就——你別想狡辯!”“我沒想狡辯?!标涛霭褧畔?,姿態(tài)從容,“我對她做了什么,公主不是瞧見了?完完整整的一張人皮,剝得干凈利落。”“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惡毒的人!母后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蛇蝎心腸的野種,我要告訴父皇——”晏雅恨聲說著,就要轉(zhuǎn)身走出這個大門。被晏微涼一道精神力屏障攔住了去路。晏微涼淺淡地提醒她:“公主今日走不出這里了?!?/br>晏雅猛地轉(zhuǎn)身:“你想做什么?你怎么敢?!”“半個小時前,皇后也是這么問我的。”晏雅恐懼地搖頭:“不會的,三,三弟,我是你jiejie啊!你不會殺我的,你可是帝國明月,你是全帝都最溫柔的人,你怎么可能殺自己的親jiejie?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晏微涼輕嘲:“公主真是能屈能伸。你跑來這里質(zhì)問我,是要為母報仇?要是剛烈到底,我還能高看你一眼??晌乙徽f要殺你,你就立即求饒。你在意的根本不是皇后死的多凄慘,你只是害怕失去最后的靠山?!?/br>“晏家人果然都是一個樣,骨子里都涼薄,殘忍,野心勃勃,六親不認?!标涛鰹蹴料?,“我也姓晏,你憑什么以為,我會顧念親情?!?/br>“我八歲時被皇后鎖住精神力,命人砍了我十二刀。那精神力束縛鏈是陛下送你的禮物,最后一刀,是你親手砍的?!标涛鲚p輕鼓掌,“那時候公主十三歲,那份冷靜真是叫人佩服?!?/br>晏雅捂住臉痛哭:“我雖然是母后親生女兒,可比起我她更喜歡微玄這個弟弟,因為他天生就是alpha!我想討好她,她厭惡你,要鏟除你這個威脅為微玄鋪路,我只是給她出出主意,讓她多看我一眼。三弟,你也是皇族,你知道在宮里長大有多么不容易。我想過得好一點,我有什么錯”“你沒錯,所以成王敗寇,現(xiàn)在我找你算賬,也是應(yīng)該的?!标涛龀槌鲐笆祝澳惝敵跄且坏对谖倚目谔?,現(xiàn)在還你一刀。你要是能活下來,以后我們兩清?!?/br>“不,不!”晏雅大叫,“這不公平!你是體質(zhì)sss級的alpha,當初那十二刀就只給你造成皮外傷,根本沒刺破你皮膚!可我是omega,我會死的!”“什么叫公平?因為我強,所以我就不會受傷,沒有痛楚,任人宰割?這對我公平嗎?”晏微涼一刀毫不留情地扎入晏雅的心口,眉眼溫柔如舊,“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br>“弱者才要求公平,強者只制定規(guī)則?!标涛龅?,“你們教我的?!?/br>而這是個弱rou強食的世界。晏雅口中溢出鮮血,吃力道:“世人都被你騙了……你根本不是君子,你就是個……惡魔?!?/br>“謝謝夸獎?!标涛龅晚案嬖V你一件事,當年你丈夫守城不利,讓帝都起了亂子,以至于守城令被楚余溫奪得。那動亂,是我讓人引起的。你這么多年,都恨錯了人?!?/br>晏雅瞪大眼睛,死不瞑目。晏微涼看了她良久,闔上她的眼,將匕首抽了出來,慢慢起身。當年的局勢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三足鼎立,楚余溫尚根基不穩(wěn),內(nèi)閣和皇室分庭抗禮。晏微涼被皇后殘害過這么多回,知道一旦晏微玄得勢,他必然沒有好果子吃。他又不得父皇喜愛,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爭取。他不能讓守城令落到太子一黨手里,壯大□□。當時他與楚余溫尚且沒有決裂,他決定扶持楚余溫,削弱太子勢力。所以他派人制造動亂,楚余溫也很默契地抓住這個機會平亂,借機得到守城令。兩人未曾串通,只是不約而同洞悉了對方的意圖。晏微涼是真正從權(quán)力斗爭中成長起來的皇子,平日里借著溫潤表象偽裝自己。一旦決定逼宮,他比誰都狠。地上的尸體漸漸冰涼,晏微涼厭棄地看了眼手中染血的匕首,一把將之扔到地上。青年闔上眼。“我曾經(jīng)……以我姓晏為榮?!?/br>想要振興晏氏皇族,創(chuàng)造太平盛世。而今他手染鮮血,卻是要親自屠戮,掀起大亂。有些和平,注定要用鮮血來換取。有些仇恨,也需要用鮮血來祭奠。_太子遇刺,先不論查不查得到兇手,皇儲之位不可空缺。而今看來,這只有三皇子擔當?shù)闷疬@個職責。除了內(nèi)閣的人擔心晏微涼登位后收攏政權(quán)外,他聲名顯赫,可謂是眾望所歸。可皇帝卻遲遲不肯下令。晏微涼也沒打算再等下去。皇帝始終覺得他血統(tǒng)不純,不配登臨皇位。與其長久忍耐求一個名正言順,不如直接弒君篡位。名聲毀于一旦算什么?當他日后為了給人魚族復仇而向帝都絕大多數(shù)貴族出手時,曾經(jīng)擁戴他的家族都會恨他。既然遲早都得擔上罵名,早點晚點也沒什么區(qū)別。卻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晏微涼帶兵控制住皇宮,來到皇帝宮殿時,皇座上的晏關(guān)柝已被一劍封喉。站在皇座前的,是劍尖淌著血、眉目森冷的楚余溫。晏微涼停在原地。楚余溫見了他,抬手抹去臉上的鮮血,眉眼的冷意都柔化些許。他走過來低聲道:“弒父殺君之名,殿下不能背。我本就以冷血聞名,滿城樹敵,多一項亂臣賊子的名聲也無妨。殿下為帝國明月,一定要干干凈凈,成為人心所向?!?/br>他瞥了眼皇座上的晏關(guān)柝:“他死前足夠痛苦,也算是為女王報仇。”晏微涼注視他的臉:“你受傷了?”“一點小傷。”晏微涼抬手輕輕撫上楚余溫沾血的臉龐:“我干凈不了,我殺了皇后跟大公主?!?/br>楚余溫說:“是我殺的?!?/br>“不少人都看見了。”“那就一起殺?!?/br>晏微涼安靜片刻,問:“你替我背負所有罵名,就不怕我過河拆橋,登位后拿你開刀?”楚余溫一笑:“殿下會嗎?”晏微涼看他三秒:“不會。你現(xiàn)在活著,比死了有用。”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都頃刻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晏微涼緩聲道:“楚余溫,你弒君謀逆,何等放肆?!?/br>楚余溫一劍橫上晏微涼的脖子:“那我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