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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楚余溫用上了敬詞:“您”,只是話里的嘲諷誰都聽的出來。旁觀者們:“……”本來氣氛已經夠凝重了,蘇公子您就不要再添把火了。帝國還從來沒有人能夠讓元帥大人道歉。楚余溫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蘇郁,暗金眼眸如雄獅獸瞳,逼人的視線直直射向晏微涼。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太陽般不可直視的視線給灼傷。比如布蘭特,僅僅是被人從背后不咸不淡地掃過一眼,就如芒在背,毛骨悚然。可這股視線落到晏微涼眼中,就像是落入一汪大海,深不見底,波瀾不驚。他眸中是夜色,夜色能吞沒一切。姬玉適時出來打圓場:“是在下的不是,出來的早了些,不合規矩。三殿下與元帥大人都沒有錯,該道歉的是我。很抱歉。”他能夠把三方勢力都邀請來,不代表他真的能得罪任何一位。絕不能讓人在他的見面會上下不了臺面。按照規矩,客人比主人還晚到是很失禮的行為。但姬玉提前了五分鐘出場,這就不能怪晏微涼了。而姬玉提前出場,為的是解決楚余溫和蘇郁的矛盾。所以說起來這件事還是蘇郁的錯。姬玉全攬到了自己身上,這下就連最好事的蘇郁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咬著楚余溫不放了。皇子身份高貴,元帥地位顯赫,這兩人相爭多年,對對方絕不可能開口道歉,否則有失尊嚴。姬玉就沒有這么多顧慮,商人重利,世故圓滑,道個歉就能化解一場矛盾,有什么不劃算的呢?晏微涼對姬玉微一頷首,在眾人矚目下跨上高臺,走到評委席旁。他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道裂縫,估計是蘇郁又作妖,楚余溫借此警告。楚余溫在校與他同寢三年,這件事一直成為蘇郁的意難平。哪怕后來他和楚余溫分道揚鑣,蘇郁高興之余,仍然改不了處處不爽楚余溫的習慣。晏微涼低眸,將笑未笑,嘲諷的話還未出口,姬玉當機立斷吩咐下去:“這張桌子有損,換一張。”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一場風波,不想再多生事端。任憑那兩位才朝堂上吵的天昏地暗,也不能在他這兒打起來。晏微涼瞥姬玉一眼,不置可否,算是給他這個面子。“不用。”晏微涼抬手,那道桌子的裂縫就被修復好,再也看不出原本裂開的痕跡。姬玉一頓:“多謝三殿下。”晏微涼頷首:“舉手之勞。”然后在一旁落座。-“好厲害!”布蘭特驚嘆,“那位就是我要找的三殿下嗎……好強。”塞爾維亞深以為然。精神力的用法有很多,但大部分人的精神力之低,根本開發不出精神力那么多種玩法。精神力輕則明智醒神,不受蠱惑;中則催眠暗示,干擾磁場;重則毀壞物品,絞殺敵人。但還有一種。若是強到極致,精神力能夠治愈傷痕,修復被精神力損壞的物品。毀滅永遠比建造容易。能做到用精神力破壞的是強者,能做到用精神力修復的,是王者記。布蘭特出身于精神力天賦極高的人魚族。人魚族最擅長治愈修復,他也能做到,但不會像三殿下那樣輕輕松松。“我覺得在他面前賣弄精神力是班門弄斧。”布蘭特踟躕道,“我待會兒真的能引起他的注意嗎?”塞爾維亞道:“你不需要比他強,你只需要比在場的大部分人強。”-帝都的人們對三殿下的實力早就了然于胸,這會兒也沒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只有幾個下區來的面露驚嘆。他們沒有親眼見過,十年前蟲族包圍帝都的時候,三殿下憑一己之力守護住了整個第一區。戰斗極為慘烈,日落時三殿下渾身浴血,腳下踩著一地的蟲尸。帝都的建筑物都被戰斗時強大的精神力橫掃到,倒塌損毀,一片狼藉。而三殿下……用最后的余力,讓倒塌的高樓大廈全部重新林立,恢復到了戰前的模樣。帝都的貴族們目瞪口呆。所以現在修復一條桌縫算什么呢?那可是能夠修復一座城市的神話啊。-晏微涼在左,楚余溫居中。蘇郁即便再不樂意,也只能回到右邊坐下。姬玉見人來齊,開始陳述歡迎詞,都是些官方話,蘇郁聽得懶懶打了個呵欠。“殿下,你剛從卡瑪爾星系回來嗎?”蘇郁隔著楚余溫找晏微涼說話,“什么時候回來的?昨晚還是今早?我沒聽到你昨晚回來的消息,應該是今早吧。”晏微涼沒看他,也沒回復他,目光極淡的平視前方大廳。他今早等到楚余溫離開后才出門,還回了一趟皇宮換了身衣服,這才卡著時間到場。但他沒必要對蘇郁解釋。蘇郁一個人自說自話:“卡瑪爾星系好玩嗎?聽說那里可以看到小熊星座流星雨。”蘇郁對流星雨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對和晏微涼說話感興趣。晏微涼充耳不聞。蘇郁見晏微涼對這個話題沒興趣,想了想,又換了個話題。“殿下,香榭大道新開了一家餐廳,和米其爾餐廳是不同的風味,我下次能邀請你去嘗嘗看嗎?”“不來也沒關系,或許說我們可以在那里有一個偶遇。”“殿下……”“殿下……”“殿下……”一整個開場詞時間,仗著評委席離眾人遠其他人聽不到,蘇郁都在喋喋不休地找晏微涼講話。話題從天南扯到地北,想著總有一個是晏微涼能感興趣的。晏微涼恨不得把耳朵堵上。蘇郁什么時候才能明白,他不是對他的話題不感興趣,他是對他整個人都不感興趣。單方面的癡纏并不能感動他,只會對他造成困擾,令人避之不及。楚余溫坐在中間,神色顯得冷淡。這一桌子三個人,左邊白衣優雅,中間軍裝冷峻,右邊紅裳明艷。都是Alpha中頂尖的長相。三人各有千秋,要說一眼望去哪個更吸引人,還真說不出來。蘇郁是風流薄情的長相,一雙狐眸勾人,肆意浪蕩的模樣,卻是個最偏執的。他的聲線如絲竹管弦,像極了宮廷之中的靡靡之音,聽著叫人骨頭生酥。但落在另外兩人耳朵里實在令人腦殼疼。楚余溫冷眼旁觀了半天,本來蘇郁煩晏微涼與他沒什么關系,兩個都是他敵人,互相撕起來樂見其成。可蘇郁也在荼毒他的耳朵。楚余溫語氣微冷:“閉嘴。”命令式的語氣。蘇郁幽怨道:“元帥大人要是不想聽,那就和我換位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