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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喝過藥,才問顧儀道:“不見你一個早晨,是去煎了藥?” 顧儀搖頭:“藥是院判親自煎得,臣妾只是守著。”藥汁聞上去就苦,她問道,“陛下要吃奶糖酥么,或可解一解藥味?” 她將端盤上的一盤奶糖酥端了過來。 蕭衍素來不愛吃這些,本欲拒絕,卻聽顧儀道:“這是臣妾早晨跟著廚房里的師傅學(xué)做得,說是丹韃的點心,陛下嘗嘗么?” 蕭衍聞言伸手去取了一塊,雪白的方塊,不過半指長寬。 他嘗了一塊,見顧儀期盼地問道:“好吃么?” 其實對他來說,太甜了。 他輕點頭:“甜而不膩,甚是可口。” 顧儀一喜,笑瞇瞇地又往前遞了遞碟盞,“陛下再嘗一塊。” 蕭衍眉心微跳,只得又吃了一塊。 顧儀收了碟盞,低聲道:“陛下此番暈倒,實在是臣妾的過錯,若是知道陛下中了毒,臣妾定不會……”她一想到蕭衍是為了救她的性命,才被多珠下了毒,因此沒有救自己,而她卻半信半疑了哈木爾的話,以為蕭衍有可能是救了趙婉,舍下她。 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真是個白眼狼。 蕭衍見顧儀神色懨懨,笑道:“這如何是你的錯,是朕身體欠佳,怪不了你。” 顧儀問道:“陛下為何不說你中了毒?臣妾……臣妾乍見陛下倒地之時,真以為你……”她說不下去了。 蕭衍握住了她的手,“如今你該知曉朕的感受了?” 顧儀疑惑地抬頭看他。 “若是往后有事,朕一定告訴你,反之亦然,你對朕亦不要有所隱瞞,不要總是想著,萬事全在你一人,若是你真獨自跑到了無人之處,孤身赴死,朕若是之后知曉,又該如何……” 他長嘆了一口氣,“我實在是經(jīng)不起再次見你……往后只望你行事之前,想一想朕……” 顧儀緊緊回握住他的手,“臣妾不會了,臣妾往后一定凡事都告訴陛下!” 蕭衍輕輕“嗯”了一聲。 109. [最新] 正文大結(jié)局 正文大結(jié)局 京城隆冬已至, 十一月過后接連下了好幾場大雪,鵝毛似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了整夜, 一早醒來,院中積雪約有尺厚。 顧昭從前生在南方,養(yǎng)在南方, 從未見過這樣的大雪,起床之后,念完早課, 就站在檐 舊十胱 (jsg) 下長廊觀雪。白雪覆蓋青瓦,垂花門上滴落的水滴凝結(jié)數(shù)條冰柱, 晶瑩剔透。 顧長通今日亦休沐在家, 匆忙用過早膳, 原本打算考一考顧昭近日以來的功課,可見雪景難得, 便任由他賞了一會兒。 自從五月考滿,顧長通晉升吏部侍郎之后, 顧家就在京里置辦了這一處宅子,是一處兩進(jìn)的院子,一道垂花門隔開前院, 后院。前院門樓,倒座房齊備,后院東西各有廂房, 正房尚有游廊,比撫州的顧宅還要寬敞許多,位置也是極好,離吏部府衙不過兩條長巷。 顧家自撫州將入京, 囊中羞澀,本是置辦不起這樣位置的兩進(jìn)院子,可是吏部舊友沈旭順?biāo)浦鬯退饲椋m逢他的老丈人辭官離京,就將此舊宅折價讓予了他。 顧長通官場沉浮數(shù)年,曉得此間道理,他初來乍到?jīng)]有推諉,只待往后尋得合適機緣還此人情。 等到東邊日頭升高了些,院中積雪漸消,顧長通正欲喚來顧昭,一同前去書房,卻聽門外馬兒一聲噴鼻聲響。 不過片刻,一個腰纏烏角帶,著禮部官服之人進(jìn)得門來,口中唱道:“圣旨到。” 顧長通連同院中所有人立即齊齊跪地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咨爾顧氏,乃吏部侍郎顧長通之女。令儀令色,柔嘉成性,應(yīng)正母儀于萬國。茲以冊寶立為皇后。加顧長通太師,正一品,受銜,尊顧氏夫人。欽哉。” 顧長通以頭觸地,雙手捧過卷軸:“叩謝陛下隆恩浩蕩。” 待到傳旨之人策馬離去,顧長通如夢出行,太師雖是贈官勛戚之臣的虛銜,卻是正一品。 顧儀真成了皇后…… 顧夫人喜極而泣:“皇后娘娘定是要回京了!” 御駕親征北上已有數(shù)月,如今傳旨,待到回京,方可行封后大典。 一旁的顧昭見狀,笑了起來:“到時候阿娘又可入宮覲見了。”他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原來阿姊留給他的大幕水經(jīng)集注圖,是他想岔了。 * 顧儀坐在馬車?yán)铮瞄_車簾,望了一眼漫天飛雪。一股刺骨冷風(fēng)透過細(xì)縫拂面,她趕緊又放下了車簾。 “北地的冬天果然冷一些。”她抱緊了手爐對車中的蕭衍道。 蕭衍提起竹爐之上的茶壺,又給她添了新茶,“再行數(shù)日,就進(jìn)京了。回宮以后便舒坦些。” 在外舟車勞頓數(shù)月,顧儀著實有些想念宮中的安逸生活了,別的不說,在宮里頭,她從來都是想睡多久睡多久。 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臣妾作了皇后之后,每天都會有人來請安么?” 蕭衍 舊十胱 (jsg) 笑看了她一眼,“朝中命婦大多只在年節(jié)入宮,皇后且放寬心。” 顧儀:“陛下所言甚是。” 如此說來,宮里面大概已是人去樓空了。 蕭衍之前在裹城將養(yǎng)數(shù)日,發(fā)過幾道旨意回京,其中就有她封后的圣旨。 放妾還家,六宮散盡。 他雖未言說,顧儀也能想到定非易事。如今他們一行越過虎丘,返回了大幕境內(nèi),沿途乘車輦而行,眼下也是臨近京城的地界了。 顧儀正襟危坐道:“臣妾一定會做一個好皇后。” 蕭衍笑道:“朕將自己托付于你,自然信你。” 顧儀頓覺肩上的擔(dān)子又重了。 她算了算時辰:“待會兒車輦停下,陛下就該服藥了。” 這些天,胡院判說他余毒已清,開了溫補的方子,顧儀就時時叮囑他服藥。 等到胡院判將藥碗送來,藥汁已是溫?zé)帷?/br> 顧儀如常地喂他服藥。 她其實也看出來了,蕭衍在她面前故作柔弱,但新婚燕爾,這些夫妻間的情趣,你儂我儂,有何不可。 只是苦了胡院判次次見了都要埋頭,都要把頭埋進(jìn)地里了。 * 十二月初,一行人終于回到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