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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他進(jìn)去的時候孔文剛醒,可能也睡的不舒服,皺著眉靠在床頭斜眼瞪旁邊占了大半張床的譚旭,“cao,就沒遇見這么難睡的人!”“聽這話你和多少人睡過呢?”房房門口響起第四個人的聲音,似乎還帶點調(diào)侃的笑意。孔文朝門口瞪過去,“日,誰把狼人放進(jìn)來了?”“小蚊子,別耍橫,小心我捏斷你的骨頭?!比蒎P輕輕松松地警告,走進(jìn)來旁若無人地勾住孔文的脖子就吻了起來。流弋瞬間頭大,假裝自己是股氣體地迅速消失,完全不管床上睡死了的譚旭什么下場,反正先保自己的命要緊。葉阡程掛了流弋的電話去了正廳吃早點,剛好遇見葉惟映在喂葉瑭吃小籠包,伸了一根指頭在抹小孩唇邊的一點醬汁。葉阡程在門口站了幾秒鐘,沒進(jìn)去,轉(zhuǎn)身回了他奶奶住的那屋。吃錯藥了葉阡程進(jìn)屋時老太太戴著老花鏡正在看報紙,旁邊的矮幾上放著一盆清雋的蘭花,是他爺爺生前最喜歡的那株。“吃過早點了沒有?”老人放下手里的報紙,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幾個孫子里面這個長孫一直都是冷冷淡淡話最少的那個,但是和老人特別的親厚,還很小的時候就能一整天地陪著爺爺奶奶侍弄花草讀報看書,一點躁動很厭倦都沒有。“嗯,有幾句話想和奶奶說。”葉阡程笑笑。他一笑,老人就覺得應(yīng)該是正事,她很了解這個孫子,表面謙和,但是骨子里傲慢,要是他真的流露出謙卑來,那就是真的有所求,并且一定要達(dá)到目的。“那說說?!崩先擞职褕蠹埬没厥掷?,用一點余光瞅著孫子的神情。“我愛上了一個人,奶奶。”“但是?”老人挑起一點眼角來,眼角的皺紋脈絡(luò)很清晰地鋪開。葉阡程笑一下,覺得他奶奶可能已近猜到了百分之八十,“但是個男孩子?!?/br>果然,老人只是捏著報紙的手指動了動,眼睛就轉(zhuǎn)了回去,“你就覺得我這個老古董能接受嗎?還是想試試?yán)先思业男呐K好不好?”“我是覺得奶奶你最開明。”“我不開明,我是半截身子賣土里沒工夫管你們了,這些你和你爸坦白去,我這邊說了沒用,反正人老了耳朵也背,就當(dāng)沒聽見吧。”“可是我已經(jīng)說了,奶奶。”葉阡程依然微笑,“如果父母都知道了還瞞著您的話,奶奶會不高興的吧?”老人扶扶眼鏡,“我還會和兒子吃醋嗎?”“是不想奶奶你為難。”葉瑭甜言蜜語起來是能膩人的那種,但是話少的大孫子不動聲色地甜言蜜語起來,殺傷力更大,何況從小就順?biāo)焖?,真要找出拒絕的話來,一時還有點難。“我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為難了?”瞪自己的孫子一眼,老人起身站了起來,“扶我去院子里走走?!?/br>陪老人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會兒,葉阡程也沒說話。鵝卵石平鋪的羊腸小道長了濕漉的一層青苔,有些滑,葉阡程扶著老人走的很慢。“那孩子什么樣?”沉默得快要忘記之前話題時老人才開口,語氣是妥協(xié)之后的無奈。“什么時候帶來給您看一下,奶奶你一定會喜歡?!?/br>“年輕時多經(jīng)歷一些感情沒壞處,但是也別瞎折騰,小心作孽?!?/br>結(jié)果并沒偏離他的預(yù)期遠(yuǎn),但是真的得到了肯定,還是由衷地開心起來。只要過了他奶奶這關(guān),其他的幾乎不是問題。下午離開時又在停車場遇見葉惟映和葉瑭。葉瑭這次穿了一身復(fù)古的夾克裝,一頭亂發(fā)也被梳理過,又是十四五歲的年紀(jì),怎么看都是個精致漂亮的小孩,但是一張嘴,整個形象就變得張牙舞爪。“哥你帶我去玩吧!機(jī)會難得哦,寒假過了你要再見我就不容易啦!”一邊說一邊拽了葉阡程的手臂,一臉天真的期待。“你那邊不是還有個哥?我猜他更樂意帶你去玩?!?/br>葉瑭抓自己的頭發(fā),發(fā)牢sao,“我和葉惟映太熟了,他又愛管我,一點都不好玩!”“葉小糖,給你三秒鐘回車上來,不然……后果你懂?!比~惟映打開車門,笑瞇瞇地威脅。等葉阡程開車走了,葉惟映才把小孩拎進(jìn)后座,掐著臉扯了幾下,“什么時候和他關(guān)系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喂,松手!松手!我就是和他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干嗎?”葉瑭把自己的臉從魔爪下解救出來,怨憤地揉揉,“你是不是嫉妒堂哥長的比你帥?”“你說誰帥?”葉惟映把自己的有些涼的手直接伸到少年衣服底下,在單薄的胸膛上惡意地摸了一把。“??!你帥你帥!世界上葉惟映最帥!”葉瑭冷的一個激靈,忙不迭地告饒。葉惟映靠在座位上,輕笑著收回手來,挑起一邊唇角的表情有些邪氣,朝邊上的又開始瞪眼睛的小孩勾勾手指,“過來,讓我抱一下?!?/br>“你別拿手冰我。”“嗯,過來?!?/br>葉瑭跪在坐墊上傾過身體去,被葉惟映抱過去坐在腿上,這樣兩個人的視線剛好可以齊平。“喜歡和葉阡程一起玩?”葉小糖受不了地白眼,“拜托,你什么時候看見我和他在一起玩了?再說我們是堂兄弟,見了面親近一點很正常吧?”“那……先親近我吧?!?/br>葉瑭湊上去,在唇上親了一下,這是他從小習(xí)慣了的對這個人的示好方式。“小糖……張嘴……”“……唔……別咬舌頭……”流弋從孔文那里回來找了幾顆藥吃下去就直接爬床上去了,連暖氣都忘了開,睡的也不是很安穩(wěn)。葉阡程回來時還以為沒人,叫了幾聲也沒人應(yīng),拿出手機(jī)來剛要打電話臥室門就打打開了,流弋睡的稀里糊涂,又發(fā)燒頭暈,問了句葉阡程你回來了就去沙發(fā)邊研究早上吃的藥了。葉阡程看他恍惚的厲害,跟過去摸了下額頭,“生病了?”流弋捏著那張字小得沒救的說明說看了好一會兒,有氣無力地趴沙發(fā)上了,“完啦,我吃錯藥了!”葉阡程拿過那張說明說來一看,差點笑出來,流弋胡亂吃下去的不是發(fā)燒藥,是治那個地方發(fā)炎的內(nèi)服消炎藥,買回來后被葉阡程順手就放在了平時裝藥的抽屜里。雖然不是毒藥,但這么莫名其妙地吃下去,還是驚悚得頭皮發(fā)麻。“起來,去醫(yī)院看看。”葉阡程把人從沙發(fā)上拉起來,“是不是昨晚喝多酒了?還是在冷風(fēng)了受凍了?”流弋縮著手掙開,鼻尖和臉頰都燒的有些紅,“不要,大年初一的去看什么病,多晦氣,吃點藥就好了?!?/br>當(dāng)然不會說生病是自己跟著發(fā)神經(jīng)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