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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勤乍一聽有點難以置信,他和林鏡立場不同,但作為對手,他還是欣賞對方的,他感覺以林鏡的做派和自尊心,根本不屑于藏頭露尾。 可是杜含章也不是胡說八道的人,余亦勤沉默了片刻后說:“偷襲我,魔化無崢,林鏡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杜含章也是沒想到,他所背負的殺人嫌疑,會在這一天得以洗刷,他有點唏噓地說:“他想打開荼疆的封印。” 余亦勤愣了一下:“荼疆的封印不是早就裂了嗎?” 就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杜含章涉嫌“殺害”所有同行人員那次。 “沒有。”杜含章搖了下頭,“荼疆的封印還是完好的,當年所謂的‘裂縫’,不過是林鏡為了引起恐慌,故意制造的一層假象,他將假象覆蓋在真的結界前面,再從偽造的裂縫里鉆出來,當時兵荒馬亂的,即使有察覺的人也死了,假戲就這么被做成真的了。” 余亦勤:“所以當年與你一同上山補陣的同事,也都是他殺的了?” 杜含章“嗯”了一聲,為當年的慘劇沉默下來。 余亦勤頓了幾秒,越發困惑:“當年我打開城門之后,林鏡允我先帶你去療傷,處理完畢后再來與他商談城中死陣的疑問,他說,他不知道這件事。” 杜含章目光一動,覺得古怪:“這么大的事,他作為魔軍的先鋒主帥,會不知道?” “我也想不通。”余亦勤說,“我安置好你,得到消息趕往酉陽城的時候,賀蘭柯已經趁著戰中,集結了天下能人異士,釜底抽薪地封住了荼疆的出口,魔族的先鋒隊伍孤立無援,三界又為酉陽城的慘劇而士氣大振,林鏡孤木難支,我聽說是被砍掉首級,挫骨揚灰了。” “然而他并沒有死。”杜含章說,眼下還活躍得像個流量明星。 很難想象賀蘭柯居然會犯這種錯,居然讓魔軍的統帥逃過了一劫,但想想他終究只是個人,無法事事親力親為,會出現紕漏也正常。 余亦勤點了下頭,心說看這個架勢,林鏡似乎徐徐圖之了很長時間,以至于這千年以來的時間里,人界都沒有魔族的蹤跡。 一個潛藏的魔族并不可怕,但他如果有將其他群體魔化的能力,那就足夠令人忌憚了。 余亦勤說:“林鏡在哪兒?無崢這里有眉目嗎?” 杜含章:“有幾個見過面的地點,陸辰已經派人去查了。” 余亦勤:“找到了告訴我一聲。” 杜含章一個“好”還沒出口,右邊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了陸陶的聲音。 “老板,余哥,看見我哥沒有?” 余亦勤循聲轉頭,看見陸陶像個蹩腳的旱冰鞋滑手,跌跌撞撞地往這邊飄來,但他腳底下沒有輪子,這個垃圾特效純粹是阿飄的一階技能。 “在里面。”杜含章從余亦勤身后露出眉眼,反手朝審訊室指了一下。 陸陶應著“好咧”,胳膊舞得像倆船槳,東倒西歪地進了屋。 余亦勤看他眉開眼笑的,登時覺得年輕真好,煩惱短暫,不過他還沒感慨完,半空中一只禿鷲就飛投而來,落進走廊里,拉伸成了女生的形貌。 他倆站得挺近的,胳膊都快貼上了,古春曉覺得有點礙眼,不過沒表達出來,她也沒有資格,畢竟余亦勤都不介意。 古春曉壓下心里的不悅,對余亦勤說:“你店里去客人了,你回去招呼不?” 余亦勤腦中毫無人選,只能問道:“誰到店里去了?” 古春曉其實跟段君秀不熟,但對方長得帥,她單方面宣布熟了,她說:“我們主任。” 余亦勤聞言,登時扭頭和杜含章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段君秀的造訪,肯定是為了那個開到一半的墓。 第56章天地碑(一) 靈王墓也很關鍵,余亦勤決定回店里去。 而防異辦這邊需要等調查結果,杜含章自然跟他一起,走前回審訊室跟陸辰打了個招呼。 室內這邊,陸辰正在跟陸陶說話,正在打電話,杜含章一聽內容,就知道電話那邊是無常分局的人,因為陸辰在問于瑤瑤身上有什么線索。 他見狀就沒找陸辰,只跟遲雁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讓她有事電話聯系。 遲雁沒什么疑義,聞言就要點頭,陸辰卻一心二用,一聽到他們要走,連忙捂著電話說了句“不好意思”,切出對話來說:“等會兒,你們先別走,我有點事找余亦勤幫忙。” 杜含章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低聲說:“那你快點,他店里也有人在等。” 陸辰比了個ok的手勢,道著歉地將手頭的電話掛了。 他說話期間,旁聽的陸陶因為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對妖鬼族的一切都興致勃勃,問杜含章說:“老板,你剛說的段主任,是不就是妖族的老大?” 杜含章點了下頭,陸陶就坐不住了,想要去觀摩一下妖聯主任長什么樣,杜含章覺得段君秀無非也就是一個人樣,看他想去就隨他去了。 陸陶笑瞇瞇的,剛要拍馬屁,結果陸辰掛掉電話打斷了他,問杜含章說:“他人呢?” “在外面。”杜含章有點好奇,“你要找他幫什么忙?” 陸辰邊說邊往外走:“我聽何副局說,他那把戟,是戟吧?什么都能撕破,站長就讓我找他幫幫忙,看能不能將那個躲在繭里的韓華平弄出來。” 在余亦勤的事情上,杜含章總是偏心的,他正色道:“他不是防異辦的人,你們找他幫忙,萬一有什么意外,算誰的?” 陸辰抹了把臉,甩鍋地說:“算站長的。” 杜含章笑了笑,旋即出了門,看見余亦勤還在之前站的位置上,正在看古春曉。 古春曉背抵著圍欄在說話,嘴里還一邊在嚼什么吃的,可抬眼看見他出來,立刻閉了嘴,只吃不出聲——她正在diss杜含章逆天的恢復能力,讓他聽見了不好。 陸辰可不管好和壞,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請求。 這對余亦勤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他答應的很爽快,一行人跟著陸辰,去了辦里臨時收押犯人的監禁室。 人繭在進門后左邊的第二間,隔著鐵柵欄,牢房內的床板上平放著一個人形的白繭,畫風有點妖異。 看守的同事開了門,陸辰第一個走進去,停在床板跟前拿手敲了敲,說:“韓華平,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開口,好好配合調查,再一個就是像個河蚌,被我們強行‘請’出來。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到了你要是還不出聲,我就默認你選的是第二種,現在是8點17分,22分的時候我再提醒你,你想吧。” 人繭毫無反應,時間點滴流過,也沒有人說話,室內靜的像是沒人來過。 時間從20分跳進21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