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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失家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和道:“有可能?!?/br>


    杜含章:“如果是這樣,那這火得趕緊滅了,不然你的行蹤對它們來說基本就是透明的。”



    這幾天以來,余亦勤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博學,不懂就問地說:“這個火怎么能滅?你知道嗎?”



    杜含章這回真不清楚了,因為書里沒記,他說:“你到分局或者是妖聯所去問問吧,他們壽命長,也許知道滅火的法子?!?/br>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余亦勤仍然謝過了他,接著將兩只失去反抗能力的山鬼扔到后座上,和杜含章重新上了路。



    這次兩人都有了經驗,杜含章往車飾上貼了個木簡,這是一個過濾符,讓鬼這種靈體看不到這輛車。



    他貼木簡的時候,余亦勤因為不知道作用,默默地瞥了一眼,這次終于注意到了他的掛件和別人不太一樣。



    不是金屬、陶瓷、玉或水晶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成人手指長的木雕人偶。



    那人偶身上的刀工很細,連長袍上的衣褶都雕了出來,雖然長發如瀑,還編了些結珠石的小辮子,但看得出是一個高個的男性,他手上拿著把草藤狀的東西,臉上帶著個古怪的面具。



    那面具雖小,還不到一元的硬幣大,但輪廓清晰,看得出五官都是夸張的線條,眼洞狹長,嘴角上揚,透著一種人獸雜糅的神秘感。



    余亦勤乍一眼看清這個面具,腦子里突然“嗡”了一下,意識深處沒有記憶浮起來,心里卻多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他在這種陌生的感觸里坐起來,指著那個搖晃的掛件,難得好奇心起地說,“是什么?巫儺嗎?”



    杜含章忙著匯車,本來在看外面,驟然聽見這句,心里針扎似的短暫地刺痛了一下。



    他發現余亦勤話不多,但總是能問道點子上。



    雖然很像,也是異族,也有很多奇怪的風俗,但余雪慵不是巫儺,他是矜孤族的古旃,古旃在他們的語言里,是守護神的意思。



    他是矜孤的守護神,而矜孤據說是重黎絕地天通之后,唯一留守在人間的神脈。



    不過這個所謂的神脈,已經在一千年前的封魔大戰里因為投魔,而被人間的帝王聯袂妖鬼兩族,共同趕盡殺絕了。



    每次想起余雪慵,杜含章的心情就十分復雜。



    這人辜負了他的信任,也取走了他的命,杜含章心里恨他,但又頭發絲都找不到一根。



    和妖、魔一樣,神脈死后,歷來沒有入幽都的記錄,杜含章根本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生是死,以及又該到哪里去找,所以死亡對有些惡人來說,還真是個一了百了的好辦法。



    可幾百年過去了,古河道干涸,衛星上天,人們去繁從簡,生活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杜含章還是沒能忘記他。



    他記憶開始里的余雪慵是個沉默而溫柔的人,只有結局讓人失望。



    巫儺好歹是個有褒有貶的職業,而余雪慵只有叛徒的罵名。



    杜含章垂眼笑了笑,遮住了眼里閃過的悲哀:“不是巫儺,是……”



    他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也許是個特別道貌岸然的騙子吧。



    就在杜含章躊躇著該怎么給他的故人下定論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來電人是陸辰。



    “勁爆消息預警啊,”陸辰沒頭沒腦地在那邊說,“我來拜武山追個僵尸,你猜我們發現了什么?”



    杜含章又沒有千里眼:“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一個殉葬坑,里頭的人骸骨目測不下百具,而且很關鍵的一點,這些骸骨沒有例外,全都是頭身分離的,你說這個坑,會不會是那個地妖的孕化地?”



    



    



    第14章靈帝墓



    杜含章在開車,打電話用的是外放。



    余亦勤聽見“地妖”,注意力立刻從人偶身上移走,留神聽起了通話內容。



    “單就頭身分離這一點,確定不下來吧?”杜含章說,“這種類型的葬坑在全國范圍內并不少見,而且妖物具有流動性,她也可能是外地過來的。”



    “不過你要是捉住了她,當著她的面將骸骨殮走,她要是特別激動,那這里應該就是她的家了?!?/br>


    原理和屋主面對野蠻拆遷的時候反應是一個道理。



    陸辰:“我知道,只是隨便關聯一下,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br>


    那邊亂哄哄的,杜含章聽不清是在鬧什么,說:“你要說的是什么?”



    陸辰話鋒突變道:“問你過不過來考古?!?/br>


    會用符,是顧問,是稀奇古怪事物的行家,這會兒又有人請他去考古了,不過余亦勤適應力一流,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他也不會嫉妒別人有才而他沒有,就當旁邊坐的是個全才。



    “全才”其實沒那么全能,聞言也有點不理解:“我一環境顧問考什么古?考古你不應該去找文物局嗎?”



    “找了的,就是聽文物局的領導說這兒可能有個靈帝時期的墓,才專門跟你說的,”陸辰頂著挨批的風險小聲道,“你不是一直在找這個墓嗎?”



    這話一出,余亦勤和杜含章的眼神陡然都變了。



    歷史上有不少靈帝,但他們不約而同,關注的對象都是一個,就是厲朝的倒數第二位君主厲靈帝。



    古謚法里有云,不勤成名,好祭神怪曰靈,史書里記載的靈帝賀蘭柯正好符合。



    史書上稱,賀蘭柯一意孤行,力排眾議地廢除了儒釋道,盲目尊崇矜孤異族,挑起誅魔戰役,也就是以慘烈著稱的“酉陽之戰”,導致天下生靈涂炭。



    要不是人間的史書都是后人所修,而改朝的新帝祈仁宗段盈是他的契親,賀蘭柯的謚號可能會更差,被追封成“煬”也說不定。



    余亦勤并不糾結謚號的好壞,他在意的點在于禿鷲接受到的記憶傳承,正好就斷在了那場大戰的中途。



    淳愚也就是他們的族長在酉陽城里失蹤,很快他的共命鳥也出現了瀕死的跡象,這說明共命人也已經離死不遠。



    不久,前任的共命鳥果然死了,可它死前卻又生出了一枚卵,卵孵化出來就是如今的古春曉。



    然后傳承既然沒斷,那么族長也就還在,只是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值得商榷。



    余亦勤并不記得這些,因為在禿鷲孵化之前的三百多年,他一直都躺在厲朝都城濟武的護城河底,和淤泥以及軟泥下的水草和白骨為伍。



    是誰將他丟進的河里?他又為什么神奇地沒有被淹死或者泡爛?



    這些和靈王墓一樣,都是未解之謎,只是靈王墓舉世矚目,而他沒人關注。



    古春曉在水里破殼,毛都沒長齊,差點就淹死了,她出水以后在岸邊的樹上蹲了幾年,直到狗屎運爆棚地撿了顆妖丹化形,才將余亦勤從水里拖出來,磕磕絆絆地守了五十年,然后他才睜開眼睛。



    是古春曉告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