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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一看就顯得特別尷尬。 雖然他有把握老爹不會來坑他,但是沒有把握別人不會,這時候不上場尬一下就是表示不友好。當年東漢的大文學家蔡邕就是因為拒絕了別人的邀請直接得罪了這位主人,最后落了個狼狽而逃的結果。 夏安然冷汗涔涔,他無意識地看向了對面,忽然發現了好多叔伯爺都在若有若無地看著他這個方向。 頓時,小國王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猛然間回想起了郅都此前對他的警告,作為一個典型案例,他在諸侯王們的心里無疑是非常不討喜的。簡單的說,對面那一排,一個對他有好感的都沒有。 不要說對面了,他自己這里一排能稱得上自己人的也是鳳毛麟角。 之前浪得太過,現在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其實本來也沒什么,但是偏偏這場宴會有史官在側啊。 到時候一句「中山王,拙」的定語下來流傳千古,他不要面子的啊? 偶像包袱很重的小國王視線一掃,瞄到了樂師那兒有一副古琴,頓時眼睛一亮。 他會古琴,是太傅瞿邑教的。 夏安然不知道自己的彈奏水平在這個時代算是什么水平,但聽他彈琴的人一般都能安靜地將一曲聽完,應該是還可以入耳吧。 于是,就在劉啟一舞完畢邀請劉武兄弟一起來跳一曲的時候,小國王主動舉手示意他來伴奏。 劉啟自然興味十足地允了。在這樣的宴會上當兒子的給老爹和叔叔做伴奏可絕對稱不上丟臉,相反極為長臉,當然劉啟知道自己兒子離京前沒學過古琴,是就藩后學習的,對兒子的琴技自然要求不高,能不偏音即可。 劉啟轉頭還調侃梁王劉武,“你可是親叔叔,可要踩準拍子。” 劉武灑脫一笑,他接過老哥借給他的長劍對著夏安然說道:“侄子,叔叔若是跳得不好,你可得負責哈!” 小國王盤膝而坐,他面前的桌案上酒食均被撤下。劉啟特地吩咐侍從為他取來了一把好琴,小少年正在調音適應。聽到劉武的話,他抬頭沖著梁王靦腆一笑,只手下不停,指尖連環切過,便是一串陌生的音調奏響。 梁王接音稍愣,隨后竟直接拔劍出鞘。他直言:“如此灑脫之曲,叔叔我自不好藏劍于鞘。” 說罷,便見他劍光一閃,刃光破空而去。 坐在主位的竇太后雙目幾乎失明,她自是看不見下頭的樣子,便側首問自己兒子:“下頭怎的了?武兒舞得如何?” 劉啟正半闔目聽曲觀舞,被這一問他便笑了:“母親,勝兒頑皮,他特地奏了一新曲,哪料三弟只聽泛音便出鞘舞劍,硬是接下了這一挑釁。” “哦,勝兒沒能難住武兒啊。”老太太頓時樂開了花,“勝兒小小年紀,能編出此曲也算難得,你可莫要責怪于他。” “怎么會呢,”劉啟笑道,“不過是叔侄之間的小玩笑罷了,這亦是說明了勝兒和三弟之間甚是親近。” 帝王下了判定,自然不會有人在此時掃興。 梁王一舞結束后,中山王亦是收弦斂袖,二人齊齊站起向帝王行揖禮。 劉啟擺擺手笑著夸了兩句讓此事徹底定性,隨后他點點劉勝,笑罵了一句:“你皇叔可是熟練音律,你這個初學者可難不倒他。” “初學者?”劉武倒是有些吃驚,他對著劉啟問道,“皇兄,勝兒這是學了多久?” 劉啟故作思索,還向著身邊的內侍做詢問狀,“差不多是一歲不到?” “竟如此?”劉武面露驚奇,“我聞方才勝兒所奏之曲,彈撥轉俱佳,音中亦有魂,還以為他自小練琴呢,看來是勝兒在此道天賦極佳。” 但凡當老父親的自然沒有不喜歡別人夸獎他兒子的,劉啟也不能免俗,他大手一揮表示這把琴就賞給兒子了,希望兒子繼續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了這把琴。 夏安然低頭看了眼“明珠暗投”的這一尾琴,頓時有了一股子內疚的感覺。 許是接了這個任務,大概知道凡古物都有魂的緣故,現下他看自己的這把琴就覺得若干年后也會發布一個類似于「給我找一個真正愛琴的主人」這樣的任務,便覺得腦仁疼。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抱著琴不放,很是認真地修行了一番琴藝。 此為后話不提。 在劉啟和劉武兄弟先后表演節目之后,各路諸侯王為了表示尊敬,自然也要上前表演節目,一時間這場面便十分熱鬧,真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就連俳優和娼者的戲碼也全都被這些尊貴的侯爵、國王們給搶走了,只能淪為配樂。 夏安然看得也很是樂呵,但等到風水轉到他們這兒他便感覺有些方。 怎么還帶一個個輪流表演節目的?這難道不應該是自愿報名? 這時候自然沒人和他說理去。河間王表演了一段彈奏,唱的是先秦諸子百家時期的曲樂,很有古風。 老四魯王下場為大家跳舞,同時他同胞兄弟老五劉非則是下場舞劍,虎虎生風,后來二人還即興表演了對舞。都是兄弟,雖然沒有排練過,但依然默契十足。 接著就輪到小透明皇六子劉發。作為這里除了劉彘之外唯一一個沒有同母兄弟的藩王,他只能獨自表演,就見他同樂匠囑咐了幾句便深吸一口氣下了場。 估計是因為很少參加這個場面的緣故,劉發的動作極為僵硬,他非常地放不開。旁的人是在整個廳堂來回游弋,畢竟這里呈現一個長條形的造型,如果一直站在原地,后面的人就看不到你了,讓客人伸著脖子看多失禮呀,所以大家基本都會盡量多轉幾圈增加些觀眾投入度,偶爾還會來個配合性動作,譬如在一個漂亮回旋之后偷走別人桌上的酒盞什么的。 偏偏劉發的動作格外僵硬,乍一看他就是一只在原地磨蹭,挪來挪去就是不去別的地方。 而且動作格外好笑,就像是他自己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只有自己看得見的透明框子,整個人都被限定在了里頭。 就連走步也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踱著走,在夏安然看來,這有點像是機械舞。 在現代應該配上音樂酷炫的舞蹈動作,如今配上雅樂就顯得非常滑稽,就連侍奉竇太后的侍者都在偷笑。 劉啟也是笑得只拍桌子,以他的性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已經極為難得。 等到一舞結束,劉啟擦掉了笑出來的淚花,點了點站在中間作揖的兒子,“你這是什么舞?可是自創的?” 明明方才是一番并不算激烈的舞蹈動作,劉發面上卻滲出了許多汗水,他躬身道:“回父皇,這不是兒子自創的,兒跳的就是雅樂。” “朕可沒見過你這樣的雅樂,”劉啟面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些,他擺擺手,“你這束手束腳的,哪兒有雅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