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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在故宮裝貓的日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動性使其在葉片邊上掛上一層較厚的釉光,這是他們第一次使用這種方式。



    如今尋常使用的釉料是以鐵作為著色劑的石灰釉,釉的高溫黏度低,流動性較大,平日容易形成蠟淚痕跡,但這一次卻也因為胚胎擺放的姿勢形成了聚釉現(xiàn)象。



    用單色釉便愛“滴淚”,更妄論雙色,屆時若是兩個顏色混到了一塊去那可怎生是好?



    夏安然一時興起之下,本就是做著玩的,哪兒想到這些匠人偏就是認(rèn)了真,硬是嗑上了這棵白菜。沒法子,小皇子之前說得對白菜的暢想實在太過美妙,那個被匠人當(dāng)做模型的白菜又放在他們面前,看來看去便也生了執(zhí)念。



    但這種實驗是成功的,因為傾斜的角度合適,白釉淌下來不甚明顯,青釉卻在白菜的葉子瓣這兒凝聚,使得白菜的葉子口呈現(xiàn)水盈盈的翠綠色,仿若新鮮白菜沾染了露水一般。



    將其洗凈之后,沾染水色的白菜瓷更有嬌艷欲滴之姿,身白葉翠,于燈火之下簡直美到讓人窒息。



    匠人們恭恭敬敬用軟布將瓷器上頭的水珠拭去,將之獻(xiàn)到了夏安然面前。小皇子看了它一眼,反應(yīng)著實有些微妙。



    他熱情夸獎了一番在場的匠人,并且承諾會發(fā)放獎賞,然后讓跟來的侍從將白菜先帶回家,他打算給它造個架子之后送給他那個想錢想瘋了的爹去。



    白菜音同“擺財”,到時候再編一套彩虹屁夸獎一下他爹,指不定他爹就同意他將造宮殿的錢先拿過來修溫泉莊子了!



    對了,要達(dá)到這個目的他還得找個能說會道的入京去,郅都?郅都他才不會放過去呢!



    郅都入京,那基本就和rou包子打狗差不多。萬一他爹一下子想起來這兒還有個人才把人調(diào)走他怎么辦?他去哪兒找這么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丞相。



    還是缺人才啊,缺一個能說會道的大忽悠。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缺一個等同于副相的御史大夫呢。不知道老爹那里有沒有人選,如果可以的話要不把被老爹閑置PLAY的竇嬰借過來?



    夏安然一邊看著匠人們繼續(xù)從窯爐里面往外頭拿東西,一邊東想西想。



    瓷白菜的出現(xiàn)讓他放心了不少,這么高難度的東西都被造出來了,旁的瓷器應(yīng)該沒問題。



    這次夏安然除了一時興起的白菜之外,其余東西都是些實用的,譬如碗碟勺,譬如筆擱、筆洗。



    東西雖然普通,但是出現(xiàn)在白瓷上頭還是十分精致的。



    夏安然看到白菜的時候沒有太多興奮反應(yīng)主要是因為如今天色已暗,就著昏暗燈光,他只能看見白菜的大致顏色。這種色澤在匠人們看來卻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但是對于看到過真正“白瓷”的夏安然來說,其身白不白,又有多白還需要到日光下再辨色。



    不過這起碼證明了中山國產(chǎn)的白泥本身鐵含量很低,匠人們制釉時候的手法和想法亦是沒錯,加上他們此次燒制的窯爐封窯悶燒的政策很正確。



    正因為封窯的舉動,才沒有大量灌氧,便也杜絕了氧氣和鐵元素發(fā)生反應(yīng)以至于變色。



    哎,說到底還是原材料配比不過關(guān)。如果能夠配出低鐵含量的釉料,就可以放入氧氣了。沒有氧氣溫度怎么上去呢?有好多釉色本身需要高溫度來著。



    小少年看著匠人們一次次的呼喊和驚喜尖叫,面上帶著大魔王式的高深莫測。



    你們以為白瓷就是終極了嗎?



    不,白瓷只是個開始,唯有證明了本地可燒白瓷,此后的彩瓷才有前途啊!



    夏安然擺手示意仆從們給匠人們備上一頓合心意的菜肴和美酒,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沒有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以后等著他們的還有他剛剛想出來的三色釉乃至于四色釉,還有釉上彩釉下彩呢。



    黑心的資本家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特別的善良。



    ======



    這日休沐,工作了五天后終于有一天自己的日子,像這樣的時候郅都多半會選擇出去走走,咋說城中晃晃總能遇上些事。



    這是他的經(jīng)驗,休沐日的時候官員和功勛都會比較放縱,也更容易露出其險惡嘴臉。



    但是今天,郅都不想出門。



    因為他已經(jīng)加班了好幾日,翻來覆去地修改即將上奏給陛下的奏書,修改的重點便是有關(guān)于火炕之事。



    前幾日,工匠轟隆隆沖到了他宅院中修好了火炕,封塑的泥漿面子上已經(jīng)干了,郅都按照建議以小火烘烤了幾天,方才已有匠人來復(fù)查,告知他已經(jīng)可以睡了。



    所以郅都打算試試。



    畢竟他大話都說出去了,若是東西不太好,也挺尷尬。



    為此,郅都還特意沐浴更衣一番,就在他下令謝絕客人拜訪,準(zhǔn)備休憩之時,忽然見到了門下仆役上門來稟,其手上還拎著幾個匣子,表情輕松,不似有緊急之事,郅都便有些不悅。



    這個仆役是老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他的性格。郅都覺得他不是會做出如此不計輕重之事的人,于是他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氣,語氣稍稍有些硬,但還算和善:“何事如此匆忙?”



    “丞相!”老仆雙手獻(xiàn)上匣子,極其歡喜地說道,“是殿下賞下了瓷。”



    “瓷?”



    中山國的丞相大人濃眉緊鎖,他一個翻身坐起,卻沒去接匣子,反而露出不解之色。小皇子有什么資產(chǎn)他說不上一清二楚,但也心中有數(shù)。



    九皇子此番乃藩王就蕃,又不是受到什么加封,皇帝自然不會賞賜他些什么精貴之物,賞下的說是較為實用,實際也就是一般。加上中山王還有個兄長在,其母賈美人出身尋常,其家族勢力不強(qiáng),想來也沒什么補(bǔ)助,小皇子能從母族這邊得到的資源估摸著也不多。



    難道是竇太后?唔,不太會,太后歷來節(jié)約,前些日子聽說陛下贈了太后一批瓷器,卻被太后一個不拉地賞給宮妃們了。



    所以中山王哪兒來的瓷器?



    一個可能在他腦中繞來繞去,他卻硬是不敢將“中山王燒制出了瓷”這個揣測放出來。



    郅都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打開了匣子,仆傭非常能來事得提了兩盞燈靠近。因他之舉,匣子展開之時,二人均都被震撼了一下。



    只因匣中之物宛若屋外堆雪一般瑩潤無暇。



    這份潔白價可比黃金。



    就算是郅都的淡定都沒忍住顫抖了一下手,他雙手齊齊捧起了一個小盞,其胎質(zhì)潔白,釉面光潤,外頭為白色,內(nèi)芯卻有一抹瑩綠,在燈光的照映下宛若反射出了一汪清泉。



    他隨手拿起了邊上的陶壺將里頭的涼水倒入,水柱沖擊瓷盞,泠泠作響,手腕一轉(zhuǎn),清水白瓷,好一番澄澈姿態(tài)。



    丞相大人將瓷盞放下,這一番刺激令得他稍稍有些不淡定,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匣子里頭還放了一張小箋,折得端端正正。郅都先因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