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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漢子和哥兒之間,在同一個屋檐下工作久了,難免會日久生情。如果不是家里實在太窮,這五個哥兒也不會頂著壓力出來上工,但這樣一來他們的親事也就成了大難題。如果禁止染坊的漢子哥兒私下來往,未免不近人情了些,但這個來往也要有個度……原野想了想,還是要和甘伯制定一個染坊的員工守則。對于老爺嘴里不時冒出的新詞,甘伯已經很習慣了。員工守則的意思也不難理解,就是立規(guī)矩、定懲獎。原野和甘伯用了半上午的時間把守則條款制定了出來,當然懲罰也有,簡單粗暴——扣工錢!第38章原野讓甘伯給他們分了組,每組五個人。那五個哥兒一組,由呂方當小組長;上水村的五個,由周大郎當組長,剩下的十個,一組由原春領導,一組原野交給了黃路。黃路聽到這個消息,激動的手都在發(fā)抖。東家肯留下他,他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想不到現(xiàn)在還讓他當上了小組長!趙家也是一片忙碌,本來趙小虎想暫時停了買賣專心準備小魚的婚事,但趙王氏沒有同意。這停一天,就少了一兩銀子的進項,況且他們家也沒什么可準備的。趙老爹是本村人,親戚之間互相通知一聲就成。趙王氏娘家那邊的親戚,還有趙大舅他們傳消息呢,就算有外嫁的,也都不算遠。這停了鹵rou買賣,就算趙王氏肯,趙大舅他們也不能同意。他們家是嫁哥兒,又不是娶媳婦!他們的鹵rou在鎮(zhèn)上賣的好得很,銅板跟天上掉的一樣嘩嘩地來,這一停七八日,誰愿意!趙小魚閑不下來,就轉悠出來找活干。但他剛拿起笤帚,甘清清就搶了過去。“夫人,我來!老爺說了,不讓您干活!”“我沒有干活,就是掃個地……”“老爺說了,夫人什么都不能干!”趙小魚嘴角抽了抽,他就是左手不太方便,又不是殘廢了。丟下掃得正歡的甘清清,趙小魚轉身進了廚房。馬上晌午了,趙王氏正在廚房里準備午飯。如今趙家的伙食好了很多,不再是頓頓稀粥了,這也是趙小虎極力爭取的結果。趙王氏節(jié)儉慣了,就是掙了錢,也舍不得花在吃上。趙王氏蒸好了饅頭,就要洗鍋炒菜。趙小魚看見他掰到一半的小白菜,正要拿起來,趙王氏連忙阻止道,“不用你,別進來添亂了,趕緊出去。”別看趙王氏嘴上說得不客氣,手上動作卻并不重。擺脫了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趙王氏的脾氣也不再那么壞了。他還是偏心,但他沒有再動輒打罵趙小魚。以前的日子太苦了,一點小小的事情都能引爆他的脾氣,趙小虎他舍不得打,唯一的出氣筒就變成了趙小魚。現(xiàn)在趙小魚傷成這樣,又馬上要出嫁了,趙王氏覺得心里酸酸的,十分失落。趙小魚畢竟是他身上掉下的rou,成日在面前晃蕩他看著煩,要走了他又舍不得。趙小魚可不敢惹他阿姆,只能老老實實的被趕出廚房。正好甘阿么帶著他的藥膳到了。“夫人是不是餓了?剛剛燉好的藥膳,快來試試。”甘阿么邊說邊把籃子放桌上,又拿出備好的碗勺,利索地舀了一碗給他。甘阿么做的是花生豬腳粥,先用豬腳、花生、紅棗、枸杞子燉好了湯,再舀了湯水煮粥。粥熬的稠稠的,豬腳入口即化,營養(yǎng)又美味。今天的藥膳并沒有加什么味道重的藥材,趙小魚一口氣喝了三碗,他摸了摸自己有點撐的肚子,覺得再這么養(yǎng)下去,他會變成大胖子了。“原野在干什么?”雖說只是一早上沒看到原野,趙小魚還是怪不習慣的。“老爺早上在家里挑人呢,染坊初十開工,這幾日要先讓他們在家里幫忙準備宴席呢。”甘阿么笑瞇瞇的,夫人對他的手藝這么滿意,他也放心了。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先回家吃飯的甘清清就提著藥罐子來了。趙小魚聞見那股味道臉色就變了,這半個月他喝的藥,比他一輩子喝的都要多。“先放著吧,我這會兒肚子還有些撐。”“夫人,你已經休息了兩刻鐘了,這藥不趁熱喝,冷了會更苦的。”甘阿么勸道。“對呀,夫人,老爺也說要你趁熱喝了,他還讓我給你帶了蜜餞來。”甘清清跟著道,他先把罐子里的藥倒出來,又拿出油紙包好的蜜餞,攤在桌上。老爺可是說了,夫人不聽話就要勸著,做得好的話就給他獎賞。趙小魚妥協(xié)了,端起藥碗一口喝干,皺著眉頭撿了顆蜜餞丟進嘴里。他好像被原野養(yǎng)得越來越嬌氣了,以前生了病都是自己撐著。大不了上山采點茅草根、車前草之類的熬水喝,現(xiàn)在他喝這一兩銀子一副的藥,還嫌苦……不管趙小魚怎么糾結,日子也在忙碌中過去了。初六的時候蘇記的二掌柜運了兩千五百匹布料來,原野早就準備了庫房,里面吊了防塵頂,固定了木架子,鋪了石地板,用了生石灰木炭防潮。染坊和蘇記的伙計一起幫手,很快布匹就入了庫。雖然原野極力邀請二掌柜留下來喝喜酒,但他另有要事,兩人商量了下收貨時間,他留下賀禮就告辭了。原春等人看著庫房里山一樣高的布匹,心里的疑慮是徹底打消了。這染坊一天不開工,他們就一天安不下心來。生怕原野的染坊開不下去,他們還是要回去種地。“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布。”王二郎滿臉興奮的道。“那是,庫房那么多架子,都要堆到房頂上了。”王大力接口應道。“東家成親之后我們就要染布了,東家和甘伯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成不成。”黃路道。他如今的樣子精神了很多,看樣子是聽話的把自己洗刷了個干凈,頭發(fā)也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穿著原記的統(tǒng)一服飾。呂方嘆了口氣,“那些布都是縣里都沒見過的好料子,要是染壞了,東家不會讓我們賠吧?”呂方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都似被澆了一桶涼水。“不會的,甘伯不是說了嗎,只要按他們的法子染的,染壞了也不會怪我們。”原春道。“就是,瞎想什么呢,老爺說了他自己一個人都能染,怎么可能會染壞了!\"原夏也道。眾人松了口氣,確實,染坊規(guī)矩甘伯都說過了的。只要他們肯努力學努力干,怎么可能會出岔子。轉眼就是初八了,趙小魚興奮了一晚上,剛剛合上眼睛,阿姆就把他挖了起來。“小魚,快起來,今天可是你成親的大日子!”“哦……”趙小魚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轉頭想到今天就要嫁給原野了,他的瞌睡蟲立馬就跑了。趙小魚心中有一種詭異的平靜,似乎內心非常激動,可自己又竭力克制著,既歡喜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