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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愛念念,求你們把她嫁給我”的姿態來, 去受他們刁難。 兩種一點都不一樣。 “總不能空著上門。”陳安致堵個車的功夫,不知道她已經想了這么多,他心情還挺不錯,一路上絮絮叨叨:“進門以后聽我的,我來應對就好,就算有了爭執, 你也不能跟爸媽吵架,聽到沒有?” “再怎么說, 他們是你的親人, 我才是外人, 不能因為我……” 歸念斜眼睨著他這個“外人”。 她目光里的溫度一下子涼了, 陳安致余光接收到,慎重地改了口:“內人,好吧?反正不能和家人吵架,聽到沒有?” 歸念不樂意他老提這個:“知道了,你都說多少遍了。” 蔫蔫的樣子。 背一熱,被他握住,輕輕攥了幾下。趁著紅綠燈的功夫,陳安致低聲哄她:“別煩我,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們吵架。” 她這一家人都不太懂事的樣子,吵起來沒輕沒重,說話跟下刀子似的。尤其歸mama的病,陳安致總怕自己一句話說不好,刺在她最敏感的神經上。 歸念嗯嗯兩聲,應住了。瞄見路邊的廣告牌上掛著新樓盤宣傳畫,河景房,大復式,又去查小區信息了。 陳安致住的地方和歸念爸媽家離得并不遠,車程十來分鐘。從停車場坐電梯到了門前,陳安致沒敲門,站定,把里一堆東西放在地上,整了整衣領。 樓梯間陽光不太盛,他上半身被攏在一小片陽光里,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樣子。 歸念掏出鑰匙開門,斜眼:“怕什么,有我在誰還能吃了你不成?” 話落,雄赳赳氣昂昂地領著他進門,門還沒大開,便挺大聲地喊:“爸媽,我們回來了。” 來之前打過招呼了,歸念爸媽都在家。 “小陳來了呀,沒事,不用換鞋,快坐吧。” 歸mama從她離家出走的那天起就開始準備了,準備了好幾天,家里做過大掃除,連門口的腳墊都換了塊新的。 歸念換鞋的時候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心里松快了些,又瞄了眼爸媽的表情,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能和和氣氣地請人進來,給人倒杯茶,已經比上回好太多了。 她在心里給爸媽鼓鼓掌,表現挺好,跟陳阿姨對她的態度勉強能劃個等號了。 “向姐,儒平哥。”陳安致規規矩矩問了好。 以前陳安致這么喊的時候,總是能很順其自然地叫出來。他們是同輩人,也算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只是因為年紀差了半輪,圈子不一樣,不算太熟。 現在跟念念在一起了,再喊這么喊總覺得臉熱。多年哥嫂即將變成爸媽,怎么喊都尷尬了。 歸念把他左右提著的幾個禮盒接過來,當當正正擺在茶幾上,跟爸爸說:“陳老師給你買的,您老人家過過眼,要是不高興也別扔,直接說一聲,我們再帶走就是了。” 太虎了……陳安致都想說她兩句,這是成心給自己幫倒忙來了。 歸爸爸一口灌了半杯茶,把心口梗著的憋氣順下去,揮揮,粗聲粗氣:“你起開點,擋著我看電影了。” 歸mama懶得搭理他倆,跟陳安致客氣了幾句:“過來一趟還帶這么多東西,亂花錢。” 陳安致回得也客氣:“有幾樣是我母親準備的,老人家讓我一定要提過來,還有套美容儀,她用著說挺好,讓您也試試。” “替我謝謝陳姨……陳姐。” 幾個人輩分尷尬得不行,歸mama索性不喊了。 家里的阿姨在廚房忙活,歸念爸媽坐在大沙發上,自家親閨女卻跟陳安致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倒顯得他倆才像一家人,拉著,齊心協力直面挑戰來了。 老父母一齊酸了酸。 歸mama笑著問:“這兩天去哪兒玩了呀?mama朋友圈都讓你刷屏了。” “去易叔叔的蹦床館玩了。”歸念給她比劃,什么從和風路口往東拐,地理位置多好多好,多大的蹦床館,多少張蹦床多少顧客,運營引流怎么弄的,會員什么優惠政策,把自己看透的經營模式又往外兜了一遍。 母女沒有隔夜仇,吵完就忘了。剩下陳安致和歸爸爸一聲不吭坐著,歸儒平似是在跟他隔空較勁,陳安致隱約還看到歸mama杵了他一肘子,是要丈夫張嘴說話的意思。 歸儒平卻四平八穩坐著,眼睛盯死電視,沒知覺似的。 跟念念生氣的時候一個樣,不說話,不理人,別扭又矯情。 陳安致這么想著,竟有點想笑了。 他留在歸念家里吃了頓不算熱鬧的午飯,吃完,歸念把餐桌一抹,拉著他回了自己臥室。 陳安致不是頭回進她臥室了,卻是近年頭回來,家具擺件都和他記憶里的樣子差不多。 這是念念爸媽的婚房,兩人離婚后,房子留給了歸mama,后來歸mama回了老家修養,這房子便空了好幾年。歸念高一直住校,有時六日的時候不想去爸爸那兒,就常常回這里住一晚。 陳安致頭一回被她摁倒在床上,也是在這里…… 那是剛在一起的時候,小丫頭說自己成年了,一口一個“想睡你”,弄得陳安致哭笑不得。存心逗她,慢騰騰剝了她一件牛仔外套,歸念就又縮成鵪鶉了。 他思緒打了個拐,被歸念喊回來:“要看我的畢業照么?學校打包發過來了。” “看。” 歸念剛收著郵件,開了電腦,一一下載。壓縮包仍很大,半天沒下完,歸念等得都困了:“你渴不渴?我去倒點水。” 她出去倒水了,半天沒回來,陳安致繞著臥室看了一圈。 她有一柜子公仔玩具,大多是買的,也有自己織的,一只大烏龜,一只絨毛豬。有段時間女孩子間流行打毛衣,歸念非要跟著學,毛衣沒織出來,毛絨玩具倒是織出了幾個,費了好幾斤羊毛線。 上邊很多小擺件他看著眼熟,就是歸念從巴黎哼哧哼哧郵回來的那一批,各種新鮮的玩意,大大小小擺了一柜子。 她的床是單人床,外邊罩著層蚊帳,淺藍色的,跟小時候一個喜好。 她的床墊比他的軟,枕頭也比他的軟,陳安致上壓了壓,才知道她這幾天在他那里睡得有多不舒服,難怪她成天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