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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 聽著她那邊熱熱鬧鬧的,陳安致眼里笑意更深:“我這幾天會有點忙,要去看看我媽,還要給一本快出的畫冊定稿,可能顧不上陪你了。你回了家好好歇兩天,多喝水,多吃點降火的水果。你每回換個地方總要水土不服一陣子,最近天熱,別上火了。” 歸念嗯嗯嗯應(yīng)著,掛了電話。兩下把他說的那個醬汁調(diào)好,倒進菜盤里,端著自己做了一個鐘頭的“大餐”出去了。 * 陳安致這烏鴉嘴挺靈,歸念還真上火了,回家睡了一覺后就覺得嗓子疼,后腦勺也疼。 柜子里的睡衣放久了,好像有點潮,脖子上和額頭上冒出了好多小疹子,照鏡子看不太出來,就是癢得厲害。 午又洗了個澡,好嘛,連帶著感冒一起來了。熱感冒,每一次呼氣都感覺像是呼出了一口病菌,挺難受。 她年來一個人生活,早學(xué)會照顧自己了,也不跟爸媽嚷嚷,自己拆了兩顆成藥。膠囊剛咽下去,陳安致的電話就打過來,彈出個視頻。 歸念沒接,選了語音通話,鏡頭一閃,看到了他的臉。bra|ve高高興興地把大腦袋湊過來,搶走大半個屏幕,又被陳安致推開了。 “怎么不開視頻?”他按歸念一貫的尿性去猜:“在衛(wèi)生間?” “才不是!我起疹子了,脖子上和腦門上涂了藥,白乎乎的,不好看。” 她打小就愛過敏,尤其春夏季,臉上、胳膊上大片濕疹的樣子陳安致都見多了,哪兒會在意這個? “我看看嚴不嚴重。” 歸念想了想,把視頻開了,拿遠些,爭取露出一張還算能看的臉來。 陳安致湊近看了會兒,不太嚴重,又問她:“涂的藥沒過期吧?” “我又不是傻子。” 他笑:“還想著明天帶你出去玩,看來是不行了。你易叔叔開了 一家蹦床公園,明天開業(yè),我問了問,有滑梯、蹦床、海綿球池、攀巖什么的,專門給你這樣的大孩子玩的。裴瑗搶了十幾張票,喊了一群人。” “易叔叔可真有童心。”歸念哈哈哈笑了半天,眼睛一轉(zhuǎn),想去的念頭忍不了:“其實過敏也沒事,我化個妝就能遮住了。” “你可別,安安心心養(yǎng)臉吧,這兩天別亂用化妝品了。” “那行吧,把票給我留著。” 歸念有點喪,下巴磕在枕頭上,安安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他最近好像很愛笑似的,眼睛總是彎起來,比以前更好看了。 她不樂意看他這么清閑,清清嗓子:“陳老師,做好迎接狂風(fēng)暴雨的準備吧。” “……什么?” “我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要跟mama坦白了,她會什么反應(yīng)我也不知道。” 歸念抿著唇笑了會兒:“你做好挨頓罵的準備,我媽很少罵人,可真兇起來比我厲害多了。你怕不怕?” “不怕。” 陳安致態(tài)度比她嚴肅,想了想:“你不要說,我自己去一趟。等周末哪天他們都在家的時候,我來說。” 歸念想了一秒鐘,爽快答應(yīng):“那好吧。” 她也挺好奇陳老師會怎么跟她爸媽說——我看上你們女兒了?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還是別的更高級的說法? “你什么都不用想,等你把這感冒養(yǎng)好,我應(yīng)該也把你爸媽那邊說通了,然后咱們?nèi)ヂ糜巍O肴ツ膬海俊?/br> 答應(yīng)好她的畢業(yè)旅行還沒兌現(xiàn)。歸念翻身坐起來,興致勃勃地點了好幾個地方。 也不管哪個地方適不適合夏天去,也不管路上的吃穿用行,全交給他準備。她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挺隨性,最怕要她踏踏實實做規(guī)劃,尤其是旅游規(guī)劃這種雞零狗碎都得考慮個大概的事。 掛電話前,她厚著臉皮,湊近鏡頭:“你親我一下。” “……隔著電話怎么親?” 歸念學(xué)給他看:“就電視里那樣,對著鏡頭ma ma ma。” 兩天沒見了,視頻里看他尤其誘人,歸念心癢癢得厲害。陳安致被她哄了半天,最后才很是不好意思地在屏幕上ma了兩下,把歸念逗得滿床打滾。 涂在脖子上和腦門上的藥膏涼涼的,她鼻塞也好些了。放下,這夜睡了無比甜美的一覺,從晚上九點多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是被樓下吵架的動靜吵醒的,聲音很大,是爸爸的。 歸念心里一咯噔,醒了。 她沒呆在老宅,回了市里爸媽那兒住。家里除了她,就爸媽和劉阿姨人,歸念頭個反應(yīng)就是爸媽在吵架。 她爸媽以前就愛吵架,說起來,當(dāng)初他倆離婚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一邊是為了愛情遠嫁北方,身邊沒有親友,任何一點委屈都是天大的事;一邊是剛剛管理公司,黔驢技窮,沒完沒了的煩心事。 最開始的吵架,還是床頭吵完床尾和。直到后來,歸mama懷上的雙胞胎先后流產(chǎn),兩人吵起架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多狠的話都說。 可自mama從老家回來t市后,兩人都好幾年不吵了,怎么忽然吵起架來? 歸念睡意跑干凈了,一骨碌滾下床,趿拉著拖鞋往樓下跑。卻在樓梯上就看清了他,是陳安致來了。 地上碎著個玻璃果盤,歸爸爸摔的。陳安致坐在離電視最遠的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有點無助的樣子。 他提過來的幾樣禮物都被扔在地上,此時只能勉強維持住表情,低低說了句:“對不起。” 歸念步并作兩步地從 樓梯上跑下來,擠到他旁邊,瞪著爸爸:“你憑什么罵他!有話你跟我說就行了,你罵他干嘛!” 歸儒平氣結(jié),就差再摔一個果盤給她了。 陳安致捏捏她的指,低聲:“別鬧。” 有些話不想當(dāng)著念念的面說,所以他今天是趕早來的,知道她會睡懶覺。本想避過她,跟她爸媽好好地溝通一下。 他自小生活在一個很好的家庭氛圍里,尤其是出國學(xué)油畫以后,父母對他的想法和意愿都有足夠的尊重,善于傾聽和表達。便以為歸爸爸和歸mama這樣的高知分子,也該是這樣的。 來之前想過會有苛責(zé),會有刁難,唯獨沒想過,會是這么難堪。 眼下,今天是談不成